也许是夜明珠挑衣服挑得有些久了，那个老店员歪着嘴冷笑一声，走到夜明珠身边就阴阳怪气地说:“小妹妹，你大概不知道我们这的衣服是不能随便乱摸的，弄坏了你赔不起。”
夜明珠佯装没有听出店员话里的意思，继续摸着衣服说:“不能摸呀，可我还想试穿呢。”
那个店员大概二十八九的样子，面部表情十足。她听了夜明珠的话后又冷笑一声说:“不好意思呦，我们店里的衣服不能试穿。”
她认定这位顾客没有购买能力，就不打算客气了。她就想乘早打发了以免弄乱店里的摆设。
可是夜明珠眼珠子一转，手指着一面镜面门说:“咦？不能试穿的话那里是什么？”
“是仓库。”新店员也过来了，她要帮着老店员赶人，就睁眼说瞎话。
夜明珠有意无意地又飘了眼镜面门旁“试衣间”三个字，心说:是把人当文盲呢还是瞎子，字都贴出来了竟然说是仓库。
但夜明珠脸上还是笑吟吟的，她姣好的面容配上那一副天真无邪，又十分坦然的表情，把两个店员都看得有些心虚。
“哦，不能试穿，那能买吗？”夜明珠好笑地看着那个老店员。
那个老店员竟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咯咯笑起来:“咯咯咯，买？你说要买！小妹妹，麻烦你以后逛服装店的时候先看看标签吧，我们这个品牌不打折或促销的，都是原价卖。”
“哦。”夜明珠看起来很老实地点了点头，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两个店员又把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遍，心想:没错啊，这个客人身上的衣服普普通通，款式又保守又旧，除了脸是高级脸够漂亮，身份可不高贵。
于是老店员打了哈欠，脸上的表情更直白更不客气了。她倒也不直接赶人，而是间接地对新店员教训起来:“我们可是很忙的，有些穷鬼赖着不走就上去赶走了，免得还要盯着她防止小偷小摸，知道么？再说啊，就算不是来偷的，摸脏了衣服，弄乱了陈列，那也是累着我们再收拾一遍。唉，那种客人真讨厌！”
收银台后的店老板从一张海报后面探出脑袋来，看了眼这边。发现是个学生妹误闯进来，也就不去管店员的胡闹了。她从来都不在乎没有购买能力的顾客。
夜明珠在店里随处可见的镜子里打量了下自己，身上穿的这件是去年和米蜜逛街时买的同款，很有学生气。她倒不觉得不好看，或有什么廉价感，只是又在内心哀叹了一遍:可恶的程怀景撕坏她那么多衣服！
程怀景这时候进来了，他一看见夜明珠就微笑着走过去。
两个店员瞬间眼睛发亮，偷偷地互相推搡了下，小声说:“好帅！”老店员一改先前的傲慢姿态，连忙巴结地迎了上去:“先生，您要看女装吗？是不是给女朋友挑的，我帮你推荐哦，这里有新款，您来看看。”
程怀景只在店员说“是不是给女朋友挑”时，微微点了下头。但之后都不管那店员，就像她不存在似的，直接忽略掉，径直走到夜明珠身边。程怀景手掌很自然地摸在夜明珠圆润的肩头，微俯下身，声音温温地问她:“选好了吗？要哪些？”
夜明珠甜甜一笑，指着老店员，一脸天真模样地对程怀景说:“嗯，我看上了好多好多件！可是，这个姐姐说这家店里的衣服不能试穿不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