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睿达却不能死,他身上背负着太多重要的秘密,其中,就包括冷可可父亲的行踪和她心中那个王子的下落。
这也是冷可可一直允许许睿达在身边兴风作浪的原因。
可是现在,一切信息都随着庄必凡的一声枪响烟消云散,而被困在此处的冷可可极有可能这辈子都再也得不到父亲的消息了。
一直以来的坚强,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冷可可踉踉跄跄的来到许睿达的尸体旁边,双目失神的注视着仰躺在地上的尸体,半天没有再说一句话。
庄必凡几个人见她如此状态,也都有些傻眼,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注视着冷可可。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就连无所事事的杨乐都感觉自己这帮人可能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足足过了五分钟,庄必凡实在受不了如此压抑的气氛,把手枪从许睿达的嘴里抽出来,又在鞋底上蹭了蹭枪管,转身从冷可可的身边经过,走出了房间。
两人擦肩的瞬间,屋里所有人心中没来由的冒出了一种想法——从此形同陌路。
没错,自始至终,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像根本看不见彼此一般。
眼看庄必凡就要消失在楼道里了,守在门口的吴阳晖才反应过来,向身旁的巩建中交代了一句,他紧跑几步,追了上去。
“小庄,等等!”
一边喊,吴阳晖一边拽住了庄必凡的肩头。
“怎么?你还要给许睿达报仇啊?”
剑眉倒竖,庄必凡回头看了看追上来的吴阳晖。虽然大仇得报,但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好。
他看的出来,冷可可失魂落魄绝对不是因为许睿达。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她需要从许睿达的口中得知其他的东西。而能够使冷可可这样一个女人如此珍视的,除了家人,就只能是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原来自己的生死在冷可可心中还比不上那男人的一个消息。
如此想到,庄必凡彻底心灰意冷,说话也就毫不客气。
吴阳晖被他说的一阵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将庄必凡拉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这次你真的有些鲁莽了,许睿达不但知道灾难爆发的原因,还知道我们将军的消息,而他这一死,冷小姐不但得不到消息,还有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你可能不知道,许睿达暗中搞了部电台,并且已经与他的父亲联系上了。”
吴阳晖表情严肃的解释了一边,然后郑重的看着庄必凡。按照他的意思,许睿达死则死矣,没什么可惜的,但他的父亲绝不会善罢甘休。
因此,为今之计,祸是谁惹的,就得由谁来解决,冷可可暂时失去理智,那么这些话就只有他来跟庄必凡说了。
“吴哥,咱哥们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有些话咱就挑明了吧!许睿达不单单只知道她爸爸的下落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啊?”
庄必凡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祸是我惹的,许睿达他爹就得我来对付。但我真没那个心思在这耗了,这样,一旦许睿达他爹找来,你就直接把事情告诉他,然后让他来找我。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我不在乎送他们斧子团聚。”
说罢,庄必凡不等吴阳晖再次开口,便向楼下走去。
只留下吴阳晖自己站在阴影当中,沉默无言。
抛下了吴阳晖,庄必凡径直走向了魏杰的房间,他需要见一见这个已经有些陌生的兄弟。
其实魏杰早就知道了楼上的动静,只不过他实在没脸去见左飞和庄必凡。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一直信任有佳的洪思博就是暗害庄必凡二人的凶手,就更不明白庄必凡为何要枪杀许睿达。
虽然心中知道,再怎么样,庄必凡也不会对他下手,但当房门被敲响的那一刻,魏杰的心里还是不由得忐忑不安。
毕竟,他曾经动过暗害二人的心思。
“回来了!”
开门以后,魏杰强装平静的只说了三个字,但却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回来了。”
庄必凡确是真的很平静。
“那进屋坐吧。”
分宾主落座后,双方都没谈什么实质性的话题,庄必凡没问魏杰是否参与了洪思博的事,而魏杰也没问庄必凡为什么要杀许睿达。
两人只是聊了一些闲话家常,其余的一概没提。
“这次回来,事都办完了,最迟后天,我们就要走了,你跟我们走么?”
沉默了一会儿,庄必凡突然抬头,看向身旁的魏杰。
虽然是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但魏杰明白,庄必凡这是变相原谅了自己的一切过失,而只要自己答应,那么他们之间的一切龌龊也就会随之烟消云散。
只不过,对方能原谅自己,但魏杰却不可以。
“不了,如果还有来生,我们再一起走吧!这辈子,我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