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了眼睛,看到李文文在哭。
但是我并没有去理会,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明媚的阳光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却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目光所能触及的高楼大厦仿佛变成了参天大树,而这个纷扰喧嚣的世界似乎也变成了原始丛林,披着文明外衣的人类也已撕碎了这外衣露出了尖牙利爪,潜伏在这丛林之中,互相敌视,又小心避让。
或许,这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吧,以前我是用眼睛在看世界,现在我是在用心在看世界。
“老公,老公,你在看什么?”李文文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看着她白瓷般的脸蛋上未干的泪痕,我在心里冷笑:“多廉价的眼泪啊,多逼真的演技啊。”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算多,也不算少。至少我现在已经知道,面前的这个李文文并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应该是一个叫做孟洁的女人。
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只要一想起孟洁的名字我的心就会很痛很痛。
对于李文文我能想起来的就是她以前是井重的妻子,也是我的道:“老公,你先好好在家里养着吧,本来医生说要你在家里修养三个月的,但是你这么急着想要出来,我答应你,一个月,一个月以后,等你病情稳定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们可以一起环球旅行,你走到哪里我都陪着你。还有无数美好的日子等着我们呢。”
我淡淡的说道:“没有关系的,我都听你的。”
过了一会,来了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医生,李文文介绍给我说是她找的心理医生,美国过来的,是她的好朋友,以后每周都会给我进行一次心理治疗,让我们两先谈谈。
李文文走了,把我和我的心理医生单独留在了病房里。
“你好,我是嘉伯。”心理医生淡淡一笑,很有礼貌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看着面前这个斯文有礼的男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因为刚才从他那双冷漠的双眼之中一闪而过的残忍并未逃脱我的眼睛,在那双厚厚的镜片之下隐藏着的也不过是一只野兽罢了。
“你好,刘奉先。”我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和他握了一下。
他是野兽,但是我并不惧怕,因为我也已经悄无声息的释放了我心中的猛兽,我们是同类。
嘉伯的眼光落在了我右手手腕缠着的厚厚纱布上,嘴角上扬,淡淡的说道:“听医生说,你自己用小刀在手腕上割了一条深三毫米的伤口,差点就割裂了自己的主血管,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你可能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亡了,那么,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我松开了他的手,拉下了自己的脸,他这个人并不如他外表那么和蔼可亲,一张嘴就问到了叫我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是的,记忆中的那道伤疤,我现在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没记错的话,那道疤是留在孟洁的手腕上的,那种恐惧,那种疼痛现在想来还叫我心有余悸,那么,是什么原因让那么一个柔弱的女人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