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缘也不再执着了,她只要践行自己的诺言即可,其余的一年以后也就归于平静了。
“主子,为何要将他留下?”轻佩低下头,掩盖了心中的愤懑,“若是他进宫,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人之口?”
“那不是我需要担忧的事。”苏缘解释道,“世上俗人千千万,吾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一个,众人看吾皆不同,吾看众人亦不同,岂能以众人之眼光来看待吾之眼光?岂不荒谬?何不随心而至。”
“主子!”轻佩若有所悟,定睛瞧着苏缘,“那属下敢问主子如何能不在意天下人之口?”
“我已经说过了。”苏缘捡起另一个话题,“听说最近朝廷的官员比较积极,可是真的?”
“是的,主子,现今京都流行买官卖官的勾当,许多豪绅已经披上官服,一跃从贱商变成官老爷。”
“还有别的大事吗?”苏缘不知为何就想到了朝中那个被挤兑的钟大人。
“主子想知道哪位大臣的事迹?”轻佩果断的放弃了揣测,直白的问了出来。
苏缘一愣,随后笑了,眉眼之间已经没了生疏疏离之感,反而多了亲近之意,“我想听听钟大人的事情。”
“主子,钟大人干净辞官归隐了。”
“可知为何?”苏缘想不明白那么忠心耿耿的大臣为何中途辞官,可有别的事情?
轻佩拿出一张纸,雪白的宣旨上只有一句诗:“一卷书来只为色,无人知是苑清白。”
“钟大人可有女眷?”苏缘猜到一点,想来应该与宰相的长子有干系。
主子这般关心钟大人,轻佩心里好奇,但不好问出来,回答道:“钟大人原有一远方表妹来寻亲,并履行婚约。这表妹一入京都就被李宰相的次子带进李府了。”
“次子?”
苏缘转了一会儿也就明白了,她忍不住叹息,“若是……”
“主子?”轻佩扶着苏缘坐进马车,“这里住宿简陋,若是有什么不够,主子瞧一瞧这扇窗就可以。”
“你就留在马车里,外面挤在一起也不太像话。”苏缘自然不可能让轻佩出去和大男人挤在一起,“在地上铺上棉被就可以了。”
轻佩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她只是一名侍女,哪能与主子在同一马车休息,“对不起,主子,我会守在门口,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会进来的。”
她的态度很执拗,苏缘也没有强求,她这一路上都睡的不太舒服,但好在睡眠质量还是挺不错的。
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城了,苏缘远远就看到了现在城墙上的玉御,她放下帘子,恰好同炔对上眼神了。
他的眼睛仍然没变,那张脸还是让苏缘缓不来神,“你——”
“太后娘娘,以后奴才就是太后的人了。”炔一脸忠贞,他望着苏缘的眼神炽热不已。
苏缘很是头疼这个大傻子听不懂她的话,“哀家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哀家只是同你逢场作戏。”
“太后娘娘,奴才爱你。”炔毫不犹豫的表白,“要是你不要奴才,奴才就去死。”
苏缘只想吓退他,“宫中只有皇上、嫔妃以及太后娘娘,一般人等是不能进宫的,其余大部分都是太监,你可愿意——”
炔大退一步,他的眼神璀璨如星辰,特别的深沉,引人入胜,右手忽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