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姐在外科楼层的走廊里,焦灼地踱来踱去,李天意从楼梯刚拐进走廊,一眼就看见孙姐,加快脚步朝她走去。
他很自然地推了推眼镜,问道:“妈,都这么晚了您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这么晚了不在工作岗位上好好待着,跑去看那个女人干什么?”
孙姐拉着儿子的手腕坐到就近的等待长椅上。
李天意也没有反对,顺势跟着坐下了,抽了手,无所事事地用白大褂的衣襟擦着眼镜。
他朝镜片上轻呵两口气,边擦边漫不经心地答道:“她是我送来的病人,我当然要负责到底,倒是您。”
李天意举起眼镜对着顶灯看了看,又将残留污渍的地方反复擦拭,“像是对她有偏见似的。”
他又重新戴上眼镜,转头望着妈妈。
孙姐一脸的天怒人怨,满心满肺都是恨不得亲自去替天行道的“正义感”。
“那都是她活该,遭报应了,勾引别人家男人的贱人都该死,更何况还是对自己亲妹夫下手,真不要脸。”
对于这点,孙姐还真是有发言权,他丈夫刚死小三就带着孩子上门争遗产的情形,虽已过去了四年,但针尖对麦芒的一幕幕历历在目。
一想起这件事,就更让孙姐恨得牙根痒痒。
李天意似是不悦,表情严肃的问道:“妈,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这些你都是听谁胡说八道的?乔小姐不是有男朋友吗?再说了,我觉得她也不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
李天意虽是嘴上替乔柒柒辩解,心里也不免打鼓,他亲眼看见乔柒柒歇斯底里的糟蹋自己的身体,肯定是遇到些过不去的坎儿,而且看样子多半是情伤。
他虽没谈过恋爱,却没少见过为情所伤而寻死觅活的痴心种子,而且这样的人女孩儿居多。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昨天他俩在电梯里就”孙姐心里恶心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便改口骂道:“臭不要脸!我都替他们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