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飞以为是小二烧好了水送来,开门看到的却是白沐云。他再一看,白沐云手里端着的可不就是他的天敌,每日必服,苦死人不偿命的药么。
杜若飞将白沐云让进房内,后者便把药放在桌上看着杜若飞,明显是要盯着他喝完。
“你放这就行了,我自己会喝。”杜若飞说。
白沐云没有动,依旧看着杜若飞,显然不相信他说的鬼话。杜若飞被看的有些心虚,略略瞟了一眼那浓稠墨黑的汤汁,腥苦的味道熏得他能把晚饭都吐出来。不知道那天杀的月烟是夜又添了什么古怪药材,他觉得最近的药是越来越难喝了。虽然他一度怀疑月烟是夜是不是个庸医,不过白沐云却对月烟是夜坚信不疑,不论他开什么药都照单给杜若飞熬着吃。
“好好好,我喝,我喝。”杜若飞无奈,只好端起药汁,心里默念头掉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然后一口饮进所有药水,顿时苦的心肝肺都跟着颤起来。然后他迅速抓起碗边那两颗话梅糖,咬碎含了片刻才觉得稍稍舒服了些。
“得了得了,我吃了药了,赶紧走,你还要盯着我睡不成?”杜若飞瞪眼。
白沐云眼里出现些犹豫,最后只好端了空碗离开。半晌他提了满满一桶热水上来给杜若飞洗漱,又在房内加了两个暖炉,末了吹了声短促的口号,只听四只提子撒欢的跑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杜小白那只狗脑袋就从门口挤了进来,在原地摇着尾巴转了两圈,冲着白沐云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又跑到杜若飞脚边蹲坐好。
这下好了,不仅他本人照顾,现在还找来个小狗腿跟着自己。
杜若飞倚在门边看着白沐云:“姓白的,我难道是捡了个便宜儿子?”
白沐云:……
要不是杜若飞确定白沐云也不过比自己小了几岁,他简直就要怀疑白沐云是不是自己早些年寻花问柳时和哪个美貌姑娘暗生情愫生下的儿子了,否则怎么会对他如此照顾。难不成这个白木头他师父从小对他就是这般教育,让他对待朋友犹如再生父母?
他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