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人嘱咐给你送来的,趁热喝了吧。”官差着,随后他身后的那个人端过一碗黑色汤药。
杜若飞瞥了一眼差点从干草堆上跳起来,这玩意不是他每日必喝的药么!怎么坐牢都躲不过去!
“喂,快点,你当我很闲吗?”官差不耐烦的催促。
杜若飞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黑乎乎的汤药,那味道确实是每日喝的。
“放心,我们不会下药,还等着你招供呢,若你在牢里死了,我们县衙也脱不了干系。”
坐牢就已经够惨,还要喝药实在是惨上加惨。可这么多人看着,心里暗骂了一句端起碗一饮而尽,囫囵咽下就坐回角落了。旁人大概以为他不愿与官差为武,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药简直苦得他想吐出来,如果不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估计能当场窒息。
官差似乎也习惯这种态度,毕竟关在牢里的人都是和官差有怨之人,别指望他对你还能笑脸相迎。
待人都走光了,杜若飞才慢慢从那苦得要命的感觉中恢复神智。世上怎会有如此难吃恶心的东西,偏偏他每日都要吃,这种东西他吃了快有半年,从未有一习惯过。好在这一碗药下肚确实有了作用,杜若飞觉得暖流随着腹部逐渐扩散,连带着手脚、经脉都活络了不少。
一碗药不仅驱散了寒意,更是召回了他的记忆。本来他玩了会儿虫子已经忘了昨晚的事情,可刚才喝了药,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白沐云,也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个吻。一想到此杜若飞就心跳加速耳根发烫,明明此刻没人在意他,他还是颇为心虚的看了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躺回臭草堆里了。
杜若飞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纠结了会白沐云,想着想着就睡了。第二日醒来也不知是何时,只见到对面牢房的吴文寅扒在门边使劲伸头。
“你干什么呢,外面掉金子了吗?”杜若飞问。
“杜公子,杜公子!”吴文寅有些激动,声音都高了一个调:“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什么有救了?”杜若飞没有反应过来。
“凶手!抓到凶手了!”吴文寅:“一大早的我就听到有官差在抓到凶手了!杀人案的凶手!”
杜若飞最后几分睡意被这句话一扫而光,他心中咯噔一下,走到门边喊道:“牢头,牢头,柳镇近日来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抓到了?”
全县衙的捕快都知道这个消息,这人是早上接了班的,自然也清楚:“是啊,听是个丫头,就藏在柳府里。衙门里来了个大官,帮着咱们县令审了一夜的犯人,居然真的审出结果了。这不一大早还没亮就去抓人了。不过那丫头好像还挺有来历,抓她废了不少事……
牢头话还没完,只听嘭的一声,杜若飞所在那间牢门已经被拍飞,吓得吴文寅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脚并用的往后爬。刚才听到凶手是个姑娘时杜若飞便意识到不妙,后面的话还没有听完便要强行闯出。虽然他现在功力远不及当初,但这等县衙的地牢怎能奈何得了他。
柳镇向来平静,抓过几个偷摸的人,有谁能光明正大的越狱。看守没见过如此轰动的大场面,吓得刀都忘了举,惨叫一声也跌在地上。杜若飞扫了他一眼,从墙上取回自己的饮水,提着就要出门。谁知面前忽然闪出一个人影,杜若飞反应也快,迅速退后将饮水抽出,乒乓两声脆响伴着火花,两人一触即分。
墨绿劲装,是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