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赵嘉仁说了半截却停了下来。
熊裳有些期待的看着赵嘉仁,赵嘉仁却没有再谈这个的打算,而是谈起了熊裳致仕的事情。“熊裳,我们这边还要给你开个茶话会,大家一起谈谈天,说说心里话。”
听到如此安排,熊裳当即摆手,“不用了。官家,不用如此。”
回想起之前自己参加的那些茶话会,送别会。作为主角的高官们个个心中惆怅,有些干脆就在当场说出些恋栈的话。熊裳当时就在心里确认,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体面的离开,绝不参加那种送别会。哭哭啼啼的实在太难看。
“你是礼部的老同志,这时候就要给大家做个表率。”赵嘉仁忍不住就打起了21世纪的官腔。
“不不不。还是依照以前的礼数,官家下旨赏赐就好。”熊裳还是不想让赵嘉仁主导这个茶话会。
赵嘉仁摇摇头,却没有多说什么,他随即打开了郝仁的信。郝仁在信里面很诚恳的请求赵官家能够与元国多往来,还很诚恳的请求大宋帮助元国整顿第聂伯河的航运。赵嘉仁的印象里,苏联或者俄国有一句诗词或者歌词叫做‘愤怒如第聂伯河般翻涌’。能被写成连赵嘉仁都听说过的词句,第聂伯河必然是乌克兰地区的重要河流。
本想与熊裳商量两句,赵嘉仁最后还是忍住了。他说道:“看来郝仁是真心想学习大宋,这消息不错。你辛苦了。”
“是。”熊裳惆怅的答道。事情到了这里,他最后一件事情就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鞠躬下台的环节。
熊裳刚走,文天祥马上就进来,“官家,却不知道选中没有新的礼部尚书。”
“我现决定了,将礼部拆分。分出一个外交部来。从此礼部就只管礼仪和科举考试。”赵嘉仁答道。
“官家定下的制度里面,外交和军队只向官家负责。”文天祥问。
“没错。”
“那礼部尚书岂不是成了废人。官家,六部尚书历史久远,尚书之名可比部长要重。若是让礼部尚书成了虚职,还不如跟刑部一样撤销掉。”
文天祥表情郑重,看得赵嘉仁心中忍不住感叹,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坚持。
赵嘉仁在观察文天祥,文天祥也在观察赵嘉仁。瞅着赵嘉仁的表情,文天祥忍不住问:“官家为何不喜欢尚书这个称号?”
“我没有不喜欢尚书这个名字,只是更喜欢部长这个称呼。”
“为何?”文天祥更是不解。
赵嘉仁其实也没考虑过为啥,他习惯了部长这么一个称呼,就如他习惯了总司令,军长,师长,连长,排长。被人如此认真的询问理由,赵嘉仁一时也回答不上来。然后他就看到了文天祥那认真的目光。看得出,要是文天祥没有得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就不会在这件事上有所放松。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赵嘉仁也不肯放弃。尚书与部长混用,的确非常不方便。于是各种念头在赵嘉仁脑海里飞速盘旋,试图整理出一个结果,却根本没办法整理出结果。习惯的事情是极为个人化的问题,可以说服自己,却不是能够说服别人的理由。
……理由。赵嘉仁换了个思路,为什么新中国会采用这样的称呼呢?这里面必然有因果关系在其中。新中国建立的三十多年前,官员的名字依旧叫做知府、知州、知县、县令。
然后赵嘉仁就觉得豁然开朗,他对文天祥说道:“尚书是讲给读书人听的名称。部长是讲给没读过书的人听的名称。对于没读过什么书的人,望文生义是最有效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