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亓心情很是不错,屁颠颠的跑过来叫一声小姨,方问:“有什么吩咐?”
白荼瞧着这院子里这会儿仅仅有条的,少一个叶亓也不少,便道:“与我走一走。”
她这一样一说,叶亓的神情就认真起来,哪里敢吊儿郎当,当即与小厮们交代了一回,便跟着白荼离开。
待那人渐稀少了,叶亓这才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问你,你们这些日子天天出去,只怕这浔阳像个样子的读书人,也都接触了,对吧。”白荼开门见山的问道。叶亓却是不知她怎就问起这个问题,不过还真不假,他也实在没想到跟哥哥的名声会在浔阳传得如此甚广,这几日光是秀才就见了不下白来个。一面点着头感慨,“正是呢,这浔阳不愧是风水好地,便是秀
才也比咱们岭南多太多了。不过也不光是见了秀才,该去拜见的大人们,我们也去瞧了,到底还是有个功名在身,极为方便,这若是从前,只怕是递了帖子送了礼物,还得等侯个几日,也不一定能得见。”
白荼闻言,接着问道:“那想来对于这浔阳里大小官员,只怕你们如今也有所了解了。”
“小姨怎想起问这个?”叶亓越发觉得不对劲了。白荼总不能将自己从卫子玠那里得来的话与他说,只是试探的说了一句:“这浔阳今年倒是稀奇,大小官员,似乎就没有世族和名门之后,大都像是田知府那样的,如此也难怪薛家这样猖狂,很是不将他们
放在眼里。”叶亓得了这话,以为事关薛家,便连忙安慰:“小姨何必再与薛家那样的人家置气,不值当。不过小姨说的还真是,这倒是齐了,这一届的浔阳官员,似乎还真都是寒门出生,没有一个世族的在里头,又没
有十分有骨气的,如今倒是叫浔阳这些本地的富户和世族压得喘不过气来。”例如田公子那样的,本是堂堂知府公子,可是见了那吴家的公子,还得小心翼翼客客气气的。白荼却是没在留心他的话了,心里虽然好奇为何这一届浔阳的官员皆是扛不起门面的,但是觉得这必不是什么偶然。可如果是阴谋的话,到底是谁在背后暗箱操作,竟然连卫子玠都瞒过去了,而且这样做
到底所为何?不该就是为了等着这一次修堤坝让京城来人监工,叫他们不敢插手罢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又说不通,毕竟最后贪了这银子的不是旁人,也不是那个四品的工部侍郎,而是当今的陛下。
但是,白荼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吓得叶亓顿时紧张起来,“小姨,您这是怎么了?”刚才小姨问那些问题,他就觉得怪怪的。
白荼满脸雪白,可是嘴角却露出了一个冷笑。她竟然忘记了,这浔阳修建堤坝一事,不是卫子玠主张的吗?趁着前年的干旱,将那岌岌可危的堤坝重新修建,而卫子玠不就是这明面上正经的主事人么。所以这堤坝要是决堤了,浔阳百万条性命,最后都要算计到卫子玠的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