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衡州的州府大人此刻还拿着朝廷先递来的文书,确认上面的人数,的确没有涂改过的地方,于是就纳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旁边的幕僚倒是个通透的,只道:“大人,依照在下拙见,既然文书上面无涂改的印记,可见这事儿假不得的,至于这忽然多出来的上万人哪里来的,咱们管不得这么多。
如果大人执意要上书询问人数,若是叫有心人一挑拨,那就成了大人您对朝廷的质问。”
这道理州府大人如何不知,所以才头疼,“话是如此,可最后朝廷终归是会知道的,毕竟这么多人啊。”“朝廷知道便知道了,大人担心什么,南海王的队伍又没从城中歇息,连城门都没进,大人如何知道?又不是亲眼看到的。就算是听说了,可是没有眼见为实,也不敢随意
上书啊。”幕僚又连忙劝慰着。这下州府大人总算反应过来了,一拍大腿顿时高兴道:“是了,倒是本官糊涂了,此乃绝非小事,本官又没有亲眼所见,如何上书?到时候朝廷就算是知道了,本官只说南
海王没进城。”最多,就是个补差之罪罢了。
只是他心里也好奇,卫子玠那队伍里的人是哪里来的?如果是他衡州的人,那下面肯定会报上来的啊。毕竟这不少数。不过这个问题他不会去深究,陛下虽说乃天子,自己为臣子,因当奉守君纲。可是那南海王是谁?晋王嫡子啊。当初差一点就登上帝位的人,而且他以小小年纪就掌管朝
政,这些年大楚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这南海王又不是凡人,自己的衡州离他又十分相近,何必去惹了这不愉快呢。所以这事儿他理所当然的就压了下去,不必在提起。
虽然, 他很好奇,这南海王怎么就挑了琼州这么个地方?当然,琼州他没去过,但是离琼州相近的那几个县城穷成什么样子,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这离海边这么远,就这么穷了,那琼州还不得穷成什么样子,而且还有海盗什
么的时常上来骚扰。
所以,依照他看,这琼州得改名,不然这琼州等于穷州嘛。
而此刻,卫子玠的队伍已经启程,向着琼州而去。如今不必在走山路,跟着南海王的队伍直接走官道,不说是什么青云大道,但是比起当初在山里挣扎的日子,却是犹如人间天上,因此这些早就练出来了的村民的脚程,
并不比卫子玠那两千侍卫的差。
当然,他们的马车也不少……如今是罗大钱掌管着牛马骡子,用他儿子的话来说,这是比照顾亲生儿子还仔细。但是罗大钱说了,他们能从山里走出来,保下这条性命,除了白荼的大恩之外,还有这
些牛马畜生,所以不能有一丝怠慢。
而且是和他们从岭南一起走出来的,那也是父老乡亲了,自然是要好好的对待了。
所以这食料上,从来不给短缺,而且还都指着上好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