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到了,”轿子在二皇子府大门前停稳了,廖崇武躬身对轿子道,听到里头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廖崇武忙得过去撩开了门帘,“殿下,可是着凉了吗?”
钟明峨看了他一眼,逆着光,他也看不清廖崇武的脸,当下也不再去看了,低着头出了轿子,然后大步朝皇子府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就觉得身上一沉,钟明峨一怔,然后就看着廖崇武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厚重的披风,那披风应该是挺久没洗了,散出一股子汗腥味,还有一股子浓浓的酒气。
钟明峨不太自在地要去把那披风给拿开,可是廖崇武却按住了他的手,一边沉声道:“殿下,您先将就着,等回房再取下来,外头风大。”
钟明峨也没再说什么,当下披着廖崇武的披风穿着曲曲折折的回廊,进了书房。
“殿下,您不去后院吗?”廖崇武跟着钟明峨进了书房,有些迟疑地问。
淑妃叮嘱钟明峨多去瞧瞧邹氏,廖崇武也知道。
钟明峨没说话,一边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一边递给了廖崇武。
“少喝点儿酒,仔细伤身。”钟明峨看了一眼廖崇武,一边走到桌案后坐了下来。
“也不是总喝,”廖崇武抹了把脸,讪讪地道,“就是最近才喝的。”
“是的,你从前不喝酒的,”钟明峨看着他,袖中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不知怎么的,他有点儿紧张,抿了抿唇,又小声问,“怎么?最近你有心事儿?”
廖崇武对上了钟明峨的目光,稍稍一顿,然后又低下了头,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给钟明峨,一边低声道:“没事儿,就是馋酒了。”
袖中的双拳蓦地展开了,钟明峨瞪着廖崇武,目光里带着股浓浓的怨气,他似乎想说点儿什么,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接过茶杯,蓦地把里头的苦涩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走吧,我想歇下了。”钟明峨闷声道,胸口轻轻地起伏着,似乎里头淤积着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