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譬如这次,初鹿野来夏上街不是闲逛,他很惜命的。出门只是为了补充重要的生活物资——他总不能让两个小他一个代沟的小孩子冒着危险吧?
其实从很早的时候……在还在帮太宰治搞窃听工作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什么违和感。
感觉好像有人在窥探他,但当他仔仔细细去探查的时候,却又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所以初鹿野来夏只能告诉自己是太过敏感,在抗争中盯着别人的人不少,可能他感觉到的就是这样的视线吧。
初鹿野来夏才刚走过一个十字路口,脑中突然闪过被针扎了一般的敏感。在那一个瞬间他猛地回头,准确地找到了目光的来源——那是个看起来很苍白的青年。
应当不能说是苍白,而是从脸色到瘦弱的身材都透露出一种病气。青年的发色是很深的紫,虹膜的颜色是比血的颜色还要更深一点的红色。
比较少见的是,在这种温和的天气,这个青年的头上还戴着一顶毛茸茸的白色帽子。但在他身上却一点可爱的感觉都没有,只会让人觉得他更加病弱。
初鹿野来夏猝不及防和青年对视了,撞进了那双深红的眼底深处。他内心悚然一惊,随后立刻避开。
“一直在看我的人是你么?”初鹿野来夏的语气很冷。
原来那不是他的错觉,而是真的在被人窥探——一想到这种事,他浑身的不试都涌了上来。
他不知道这个人看出来了多少事情,但初鹿野来夏从太宰治那里知道,横滨的异能力者其实很不少,至少大几百人是有的。那么他明面上作为一个异能力者,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除非眼前这个窥探他的人跟太宰治一样有无效化的能力,但是这种情况的概率就好比铃木家的楼不会塌一样低。
“你的能力是和窃听、潜入有关的吧?”费奥多尔准确地说出自己的猜测,“你每次在一个地方待过,紧接着附近那个组织都会在之后的计划中出现错漏。”
“是因为你吧?”
费奥多尔说出来了疑问句,但初鹿野来夏内心无比笃定这个人心里早有答案。
“唔,可是不管是监控还是内部成员,好像都没有一个人发现……不是窃听器、也不是靠动物。”他一边推测一边说出合理的答案来,“是隐形的吧?不可能没有媒介,所以你的异能的优势就在于‘无人看见’。”
初鹿野来夏知道自己估计又碰上了一个和太宰治撞人设的人了。
这个人的猜测合情合理、逻辑自洽,除了猜错他不是异能力者之外,其他的其实都没有什么出入。
他怀疑眼前这个青年也是个异能力者,在这个时候出来和他对峙不知道是想做些什么——反正准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