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就知道!汉娜那个婊子,你越是宠她,她就越是蹬鼻子上脸。信我的,没错。这个婊子!要么今晚你就给她点颜色看看,给她来点狠的,要不然以后可就不只是伤到脑袋那么简单了。”向赛门灌输完“经验”后,鲁克大笑着阔步离开了会堂。
这下,赛门反倒有些哭笑不得。
“你先走吧,我待会就回来。”见其他人都已陆续退场,欧涅吩咐自己的小弟先行离开,自己则留下与赛门独处。
“还有什么问题么?欧涅。”
“那个——你”欧涅显得吞吞吐吐。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得先找到她们俩再说。”
“不是的,我——”
“倒不是我不肯对你明说,只是这整件事我目前还得保留一些看法,如果我猜得没错——”
“不是的!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欧涅大喊道。
“那是什么?请长话短说。”
“你的头,真的,真的是那时——”欧涅低着头,变得扭捏起来。
“啊!对,我那时的确——”赛门露出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表情,但欧涅并没有发现赛门不坏好意的笑容。
“对,对不起。如果我那时就发现——不,不是的,是因为屋里太黑了。我那时候有些失态,请您原谅,如果我知道您当时磕破了头,我一定——”
“一定会怎样?留我过夜么?”对赛门来说,现在要忍住不笑出来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是,不一定。但是,那样的话,也可以。不,不是的,我是说,至少得先包扎——”欧涅已经语无伦次了。
“嗯,先包扎,然后呢?这点伤,可不是包扎一下就能搞定的。”得寸进尺是赛门的拿手好戏。
“对,您说的对,我应该先用盐水消毒,然后再——对了,我家里还有创伤药,可以先涂药,然后再包扎的。”
“我那时候疼得可厉害了,而且有些眩晕,我真应该在你家留一晚的。”
“十分对不起,我那时——”欧涅慌不择言地应答着。
“没关系,我能理解的。这些年来,欧涅一定很辛苦。”趁着欧涅垂头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赛门悄悄地起身,走到了他背后,“毕竟你那个时候十分地——意外?还是慌张?”
“我——”欧涅的心里一片乱麻。而且,再加上因为视线完全集中在地面——如果是抬着头,欧涅甚至没有和赛门对视的自信——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赛门正在从背后接近。
“啊,虽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爽。”赛门把手搭上欧涅肩膀的一瞬间,明显感受到了从欧涅那一边传来的颤抖和动摇,“要不,让你补偿我点什么?”
“如果,我也可以的话——”与平日里行事果决的作风截然相反,欧涅的语调相当地不自信。
在欧涅几乎就要放弃抵抗时,汉娜不合时宜地从二楼探出了身。
“琳花总算是醒了,正在找你呢。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我可要去休息了。”汉娜打了个哈欠,“昨天一夜没睡,困死了。”
“汉娜?”欧涅平时很少见到汉娜,听到汉娜的声音,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怎么了,小可爱?我家那位被蜜儿敲傻了脑袋的小坏蛋对你说了什么?”汉娜斜眼藐了赛门一下,“被欺负了么?要不要上来让姐姐我疼爱疼爱你?”
“不用了。”欧涅冷冷地回应道。
“呵,小猫还挺倔。”汉娜掩面笑道,“猫粮已经吃腻了,现在想吃肉了吗?”
欧涅一惯看不惯汉娜那种露骨的媚态,但此时满脸通红的他却一个词也说不出来。
“随你们的便吧,我可要回房睡了。赛门,今晚我很期待哦。”朝着楼下的人抛出一个飞吻,汉娜款款扭动着腰肢,从二楼的露台退出了赛门和欧涅的视线。
“赛门,她刚才说你——被蜜儿敲傻了?”欧涅缓缓地掉过头来,语气瞬间变得十分冰冷,“还有,你的手放在那里是想做什么?”
“啊,啊哈,欧涅平时很辛苦的吧,我是想给你揉揉肩来着。”虽然欧涅一脸笑容,但赛门还是能明显感受到一股尖锐的怒意。这句差劲的用于推脱的台词,赛门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
“还请住手,我的肩状况良好,不需要一个外行的按摩。”欧涅毫不客气的答道。
“好,好的。”赛门举起双手,缓缓地撤步后退,“那——”
“那就先告辞了!”欧涅一把推开赛门,朝着门口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去。
“什么叫外行的?你的那位小弟难道就很内行吗?”眼看着欧涅即将离去,赛门很不服气地对着门口问道。
“……”欧涅只是略微驻足了一下,然后反手带上了大堂正门厚重的门板。
“轰”的一声,大堂里的光线,瞬时暗淡下来。
黑暗之中,赛门环抱着双臂,一脸坏笑:“了不得,这还真是个意外收获呢。”
说完,赛门又抬头对着汉娜离去的方向歪着脑袋沉吟道:“汉娜好像有点察觉?还是一早就知道了?还有莫顿,他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心里有数的吧?这些家伙,居然一个个地都瞒着我。”
(同时,外城区,商会惩戒室。)
“别担心,艾尔森那家伙看上去虽然又好色,又喜欢自作聪明,但他比你我俩加起来还要精明得多。”地牢中,罗伯斯一边享受着刚刚下人们从外面端进来的午餐,一边安慰着正坐在对面愁眉苦脸的卡拉克。
“这种事还用着你说?还有,看上去‘好色又自作聪明’的结论,你还真敢说啊?”卡拉克在内心中讽笑道。
“你不来吃一点么?这可是最好的尼尔牛肉,口感棒极了。”罗伯斯把盛着肉排的盘子朝着卡拉克推了过去。
“我可没有在10点钟就吃午饭的习惯和胃口。”卡拉克忿忿地答道,“而且,6点钟时我们才刚吃过早餐。”
“提前吃饭可是商人的美德。”因为满嘴都是东西,罗伯斯的话有些含混,“那样,你就可以把别人用来吃饭的时间都拿来做生意了。”
“这是什么荒唐的逻辑?那样算的话,你在吃饭的时候,别人都在做什么?”卡拉克忍不住笑道。
“这只是个比喻而已嘛,对了——”罗伯斯在说话时也完全没有停下高速进食,“隔壁的那个黑种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已经给她用了提高敏感度的药,等到药力渗透她的身体就可以动手了。当然,在那之前,我还得做些准备工作。”看着狼吞虎咽的罗伯斯,卡拉克叹了口气,“你也一起过来吧。”
“——!好,好的,师父!”听到这里,罗伯斯突然猛地抬起头,一脸惊喜的神情,“我马上就好。”
“只有到这种时候才有身为‘弟子’的自觉啊,跟我那时比可真是天差地远。”卡拉克不满地别了别嘴角。当然,这些话他并有说出口。
“请稍等!”罗伯斯手忙脚乱地放下刀叉,开始将各种食物往一个稍大的盘子里面堆。
罗伯斯的动作看似很慌乱,但又好像十分有条理。整个盘子被塞得很满,但一点也不不显杂乱。他先是将吃剩的三块肉排叠在那个大盘子的正中,然后又在上面堆了大量的蔬菜,鸡蛋和贝肉则被巧妙地安排在盘子的边缘位置。
但罗伯斯似乎仍不满意,他看着一大盘子的食物琢磨了一会儿,将食物依次放回原来的盘子,将上面的步骤又重来了一遍。这次,他减少了一块肉排,增加了蔬菜和贝类的数量。
看着“最后的成果”,罗伯斯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卡拉克看得一头雾水。生活得仔细固然是好事,况且他也觉得第二次的食物搭配更为合理和健康,不过这实在不像是罗伯斯的风格。
就在卡拉克正在对盘中的食物推仔细敲时,罗伯斯接下来的举动让他大跌眼镜。
“喏,这是你的份,狗只配吃主人剩下的部分。”罗伯斯将装满食物的盘子放到一直被锁链紧缚住、跪在房间中央的赫尔娜身前,“给我全部吃完,胆敢剩下一点儿,我就把它们塞到你的屁眼儿里去!”
双手被反绑的赫尔娜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她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罗伯斯一眼。面对着眼前的午餐,赫尔娜默默地埋下头,面无表情地只用一张嘴开始进餐。
卡拉克则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愣了足有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