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情自知道自己为何要打这场仗,终究是为了保护月渚,陈江就是月渚的最有利的武器,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里让陈江死了,顾情悬崖勒马,一反手将终焉甩开。
而就在这一刹那,陈江的枪穿过顾情的盔甲,顾情的腰间顿时涌出一股热流。
陈江难以相信自己真的伤到了鬼面,更难相信为什么和詹星若猜想的一样,鬼面就是不会要他的性命。
“鬼面!你到底是谁!”陈江大声吼着,手下的枪并没有因为顾情受伤而减弱力度。
面具下的顾情咬了咬牙。
这样的陈江他才放心,这样的杏花酒,才对得起“诛神”二字。
顾情没有回答陈江,而是抡着终焉迎过去,仿佛腰间的伤口从未存在一样。
“你到底是谁!”陈江又喊,手下的枪近乎疯狂。
“顾怀风!”陈江喊着乘风侯的名字,一句又一句,一声又一声。
顾情紧紧皱着眉,他也想问陈江,为什么杏花酒会在他手里,但是他不能开口,只能一下一下用终焉回应着陈江。
“鬼面!顾怀风!回答我!”陈江大吼,他已经忘了詹星若和他说的,每一战都要保守地打,不能过度的损兵折将,这时候的陈江,只记得乘风侯,只记得当年没实现的约定。
“你答应我回京城!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杏花酒与终焉激烈地碰撞着,也狠狠地敲打着顾情的心,这一次,竟是顾情一味地防守着,陈江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不断向顾情发起进攻。
“回答我!”他又喊道,顾情咽着唾沫,唇齿未吐一字却已经干燥难忍。
天空严严实实地藏在夜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聚起了云,时间在两人激烈的碰撞中飞速地流窜着。
随着顾情每一次大幅度动作,腰间的伤口都狠狠地撕裂一下,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热了马背。一颗汗珠从顾情的额头上掉了下来。
片刻之后,忽然下起了雨,虽然雨势不大,却砸灭了顾情在河对岸放的火,黑暗追袭上来,顾情慢慢退后,与陈江拉开距离,将枪举起来,信号兵看见,立刻敲响了撤退的鼓声。
大军即刻散开,向着那熊熊烧着的标志火焰涌去。
“鬼面!你到底是谁!”陈江还是穷追不舍,顾情却已经没有心思再与他周旋,直奔着那火跑去,可是刚跑到一半,顾情突然意识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