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岑不耐烦地拂开她的手,呛声道:“你连引导系统的工作条例都背不住,就不劳烦了。”
宋妍语塞:“你——”
“我心里有数。”严岑说。
“……我奉劝你一句。”宋妍心累地说:“我知道你有把握能控制,但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但是踩在底线边缘做事,这最好是最后一次。”
这当然是最后一次,严岑心说,这不但是最后一次,还是第一次。
要不是许暮洲突然丢了,他也不会这么着急。
不过——
“我不是一时冲动。”严岑说:“我是要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宋妍没好气地说:“快,给你现编理由的时间。”
“我怀疑凯瑟琳常年身体不好跟罗贝尔有关系。”严岑抚摸着膝盖上的手杖,说道:“……凯瑟琳刚才来到这里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手臂上的伤口,青紫交错,又长又深。看伤口的淤痕分布,像是从外击打导致的。而伤口的形状,跟这根手杖很相似。”
“……你怀疑罗贝尔家暴凯瑟琳?”宋妍问。
“你好像不意外。”严岑说。
“一半一半。”宋妍倒退几步,抱臂倚在窗沿上,说道:“从我对罗贝尔的了解来看,他做出这种事,我一点都不奇怪。但是凭罗贝尔对于凯瑟琳的‘爱’,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以及,如果凯瑟琳真的是被罗贝尔常年家暴,控制自由,她怎么会对罗贝尔毫无怨恨之心。”
“这就是问题。”严岑说:“从刚才的短暂实验中看得出来,他对克林也是非打即骂,而克林明显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对待,甚至还会觉得感恩戴德。”
“这就是罗贝尔的性格。”严岑说:“他对谁都一样如此,这是他生活的常态。凯瑟琳或许前期无法接受,无法理解,但时间久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会习惯。”宋妍说:“尤其是在身边环境中所有人都对此习以为常,且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情况下。”
“在这个基础上,罗贝尔还爱着凯瑟琳。”严岑说:“这就是凯瑟琳的特殊之处。”
“你是想说,爱是真的,家暴也是真的?”宋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