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赵合德依在程宗扬怀中,听着彼此的心跳。
“累了吗?”
赵合德摇了摇头,然后道:“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你也是。香喷喷的,我都想把你吞到肚子里。”程宗扬笑道:“你用的什么香粉?”
“我没有。”赵合德道:“以前阿爹没有钱给我们买脂粉。后来姊姊送了钱回来,我又不知道该买什么。”
程宗扬在她发间深深吸了一口,“再好的脂粉也比不上你的体香。”
赵合德害羞地低下头,眉梢眼角满满的,都是笑意。
“啊……”她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叫。
“怎么了?”
“它不是已经软了吗?为什么又硬了起来?”
“不用管它。”
自己冒着睾丸坏死的风险硬了两天,才在赵合德温柔缱绻的玉涡美穴中释放出多余的真元,充血的阳具终于恢复正常。多日痼疾,一朝缓解,程宗扬只觉浑身轻松。至于这会儿又硬起来,原因很简单,有这么个国色天香的美少女依偎在怀里,自己不硬还是个男人吗?
“还痛不痛?”
赵合德点了点头,小声道:“卓教御总在夸它,没想到它那么大,我那里都像要裂开了……”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了什么,红着脸道:“如果你还想,我可以忍一下的。”
程宗扬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抬头望往谷外,“雉奴这个贱人,死哪儿去了?”
话音刚落,吕雉的身影就出现在谷口。
“你找的人呢?”
“我迷路了。”
程宗扬气了个倒仰,“你个废物!要你有什么用!”
赵合德好奇地看着她,两人虽然见过,但她刚刚知道这位太后已经被收为奴婢。
“她生得很美呢。”
“让她给你当侍奴好不好?”
“不。她欺负过姊姊。”
“对哦,正好让她给你当奴婢,你来欺负她好了。”
“可我不想欺负别人。”
程宗扬禁不住有些担心,这么个善良的小姑娘,扔进自家那狼窝里面,实在太危险了,很有必要让她见识一下生活残忍的一面。
“那我来欺负她好了!正好我还没用过她呢。”程宗扬道:“太后娘娘,老爷这会儿有兴致,过来让老爷爽一下。”
赵合德在他耳边道:“你真的想要她吗?”
程宗扬小声道:“我吓唬她呢。”
“回老爷,”吕雉道:“奴婢月事来了。”
程宗扬白端了一回架子,恼道:“不中用的东西!要你有什么用!”
吕雉从容道:“老爷若不介意,奴婢用嘴好了。”
“滚!”
吕雉垂手退到一边,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天色将晚,总不能在山谷间过夜,程宗扬低头问道:“能不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赵合德道:“我可以走。只要慢一点。”
“小紫她们都在秘境,我们找到她们,就送你回去。”
赵合德站起身,跟在程宗扬身后。擦肩而过时,吕雉像个顺从的奴婢一样,屈膝施了一礼。赵合德虽然不喜欢她,但也屈膝双手放在身侧,仔细还了一礼。
程宗扬回头看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不免有些感慨,自家那窝母老虎要有合德一半的温柔知礼,这世界该有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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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一群兽蛮人正在奋力挖掘。忽然一名兽蛮人嘶声吼道:“找到矣!找到哉!”
周围的兽蛮人全都围了过去,七手八脚将黄土中一方石碑扒了出来。
一名披散着头发,眼睛极小,却长着一张血盆巨口的兽蛮老者被人簇拥着过来,他用伸手在石碑上摸索片刻,然后吐出一个字,“羊!”
周围的兽蛮人齐声吼叫起来,兴奋地用拳头擂着胸口。
再往下摸,兽蛮老者又吐出一个字,“鱼!”
这回吹呼声小了许多,显然大伙对吃起来塞牙的鱼没什么兴趣。
兽蛮老者一挥木杖,“挖!”
那些被引诱来的兽蛮奴隶精神大振,卖力地挖掘起来。
兽蛮老者示意青面兽把石碑扛上,来到谷侧一处山坳。
戴着墨镜的蔡敬仲坐在一截削好的树干上,因为嫌硌得慌,身下还铺了一条熊皮大氅。
兽蛮老者让青面兽把石碑放在地上,然后打发他离开。
等身边再无他人,兽蛮老者用木杖点了点石碑。
蔡敬仲推了推墨镜,“羊续悬鱼……很好,这么快你们已经找到了陪葬大臣的坟墓。这是个很有名的大臣啊,不过你们运气不算太好——他是个清官。我们干挖坟掘墓这种活儿,最怕遇见清官的坟,里面啥都没有。”
兽蛮老者低声咆哮道:“天丧予!吾……吾都编不下去了!”他发疯一样一把一把揪着所剩无几的头发,“苍天哉!大地哉!武狼主的墓安在哉!”
“稍安勿燥,稍安勿燥。”蔡敬仲好整以暇地说道:“只要撑过这几天,等我手头的资金周转开,就把利息先给你们结了。到时候吃点羊算什么?你吃一只扔一只都花得起。”
兽蛮老者像是捞取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万万要快!真不行先把本金还给吾。”
“你看你。要发财,先得舍财。我呢,懂点面相,一看你就是发财的命,鸿运当头!要不你一来洛都,怎么那么巧就遇到我呢?”
兽蛮老者芝麻大的眼睛立刻红了,他用力捶着胸口,泣声道:“是吾鬼迷心窍!把吕家给的钱全都投到你那里。古格尔来的时候,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蔡敬仲板起脸,不悦地说道:“说得好像我在骗你一样——我这么大的生意,缺你那俩小钱儿?再说了,你投钱的时候又没说这是吕氏给你们的办事经费,吃不上饭能怨我吗?你要再这么说,我这就走!”
蔡敬仲气冲冲站了起来,脚下哗哗直响。
兽蛮老者赶紧拦住他,“蔡公!蔡公!吾嘴笨不会说话,你万万走不得。”
蔡敬仲冷哼一声,端着架子坐了下来。
兽蛮老者赔着笑脸说了半天好话,蔡敬仲脸色才转暖,用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道:“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也真是的——吕家给了几个小钱,你们两眼一抹黑的就来了。这倒好,吕家变成灰,风一吹就没了。结果呢?活活把你们给坑了吧?要不是遇见我,你们还在这鬼地方瞎转呢。”
“噫!古格尔带去的勇士在大草原死伤殆尽,部族只余老弱。去年冬天又赶上白灾,牛羊死亡无算。”兽蛮老者悲声道:“眼看就要灭族,吕氏信使送来钱物,蛊惑古格尔动了心,纠结了邻近部族的勇士,千里迢迢来到洛都。古格尔被人杀了,人心也散了,他们都追着吾要钱,嚷着要回草原去。吾只能编个谎话,让他们把武狼主挖出来吃了。说来,那天遇上,蔡公怎么都不认识吾了?要不是吾族人鼻子灵,闻出你的气味,吾还真以为哪里又来个蔡公子。”
蔡敬仲摆摆手,“生意需要,你就别多问了。”
“好好好。吾不问,不问了。吕家使者说,武狼主的坟就在秘境里头。可挖了许久,连个大臣墓都没挖开……”
蔡敬仲鼓励道:“再坚持两天!陪葬的大臣坟墓已经找到,武皇帝的陵墓也就不远了。诶,今天新打的猎物呢?昨天吃的小鹿还挺嫩。”
“昨天一共打了两头鹿,你吃了一头,吾们兽蛮武士带兽蛮奴隶,二三百人吃了一头。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鹿肉汤,还当是白水。”
“你们不是吃了不少人吗?”
“你以为吾族想吃人!?”兽蛮老者道:“人肉酸甚,又不甚肥。若非饿得无奈何,谁愿意啃那玩意儿?”
蔡敬仲推心置腹地说道:“大家干的重体力活,猎物这么少,怎么能行呢?让我们勇敢的武士们加把劲,一定要让大家吃饱!先给我打条猎物来。鹿肉就算了,昨天吃得有点多。打条狍子吧。加点野山菌,浓浓的熬上一锅。”
兽蛮老者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的心思。”蔡敬仲拍了拍他的肩,“你得这么想,我是做大生意的,我吃肉,你们能喝点汤。要是我都吃不饱,你们还不得全都喝西北风去?是不是这个道理?”
兽蛮老者重重一跺脚,“吾看出来了,汝是吃屎,都要吃屎尖尖的!”他抹了一把老泪,悲声道:“吾去!吾给你打狍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