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铎知“姐儿爱俏更爱钞”,这些想他、念他的话,他只从小听到大,当做耳旁风,吹过就算了,并入不了他的耳朵。
他见她举止颇有几分文雅,道:“可是金陵人氏?如何到的这处?”
春琴心下诧异,她先前见他两次,他皆惜字如金,并不同她说甚么,弄起她来又是粗鲁狠戾,又教她爽上了天。她对他真真又爱又怵。
今日不知他怎地突然问起这些。
春琴道:“谢公子如何知晓?奴家确是金陵人氏。奴家亦是官宦人家出生。八年前,爹爹犯了事,家中被抄,亲族凋零,我便流落到了此处。”
又是八年前。
谢韫铎沉默不语。
春琴替他斟满一杯,递与他。
他将杯中酒饮尽,望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突然道:“我为你赎身如何?”
春琴吓了一跳,好似被天上掉下的大饼儿砸中,一颗心砰砰乱跳,急急站起来道:“谢、谢公子?”
谢韫铎道:“你既是好人家的女儿,因家族之故流落此处。现下我为你赎身,你恢复自由身后,好生找个人过日子,岂不稳妥?”
春琴立时被一盆冷水浇醒,心里头有些莫名,暗道:这谢公子今日怎生这般奇怪。刚饮了一杯,便开始说醉话了。
春琴道:“谢公子真会说笑,像我们这般女子,如何还能再出去找人过寻常日子。”
谢韫铎顿觉索然。他亦不知他为何要行这愚蠢之举。
他便果是一蠢人么?
作者菌:爱情让人愚蠢。
阿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