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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周程之战胜败俱伤程蚺攻阵全军覆没
岐周公季历前来视察前线布防战备情况，整军待发，可算算时间，已快到春节，岐周公季历与军师语仲一合计，觉得天时不对，季节上是战时兵忌，从兵家人本主义来讲，战争时间不宜选择在寒冷的冬天，此时兴师出征，违背兵家人本的道德准则，影响岐周的声望，让天下人说岐周公不爱护敌我双方的民众，只顾攻城略地，战伐强征，不顾及双方民众的生命和苦难。季历决定攻程出师计划改在来年的春天，合天时，顺民意，让百姓，让兵卒过个平安年，兼爱天下。
休战过年，岐周军师语仲派使前往程方通报，春节期间不战伐，双方互不侵犯，平安欢度春节。
程方伯爵听来使这么一说，心里担心岐周使诈，于是对来使道:“回去转告季历小子，老子过年后再于他决一高下，即使现在开战格老子的也不怕他。”使者便告辞而回。战时，敌我双方不斩来使。武人说话风格和文人说话风度还是有区别的。
按约定，这个春节平安无事，兵甲们都说季历仁德之人,领兵打仗也讲兵家仁本，仁君也。程方士兵也觉得岐周君能于春节期间主动来休战，让士兵过个太平年，从心里对岐周公还是有一份感激，大家嘴上还是没有说。
一场春雨绵绵之后，遍地是春意盎然，一片春色撩人。程方伯爵，等啊等，没有得到岐周要对程开战的消息，程方伯爵心里再思考岐周小季历又在耍什么花样，耍什么诡计，发泄道：“格老子的，我程伯不和你耍什么花头，我和你来真的，真打真干，一拼高下，我没有耐心和你玩花样，迟早要战，此战避免不了，迟战不如早战，免得吃你暗亏，你不先动手，我就先动手，一样结果就是开战。”
守卫战也是战，主动战也是战，于其坐以待攻，还不如主动攻击，获得先机，掌屋主动权。程方伯爵召集文武百官前来朝议大厅听令，伯爵对众臣说：“本爵决定明日出征攻岐周，左、中、右三军听令：命程蚺为中将军，命程度为左将军，命程序为左前锋，命程琬右前锋，率两万大军主攻西面岐周军主力，另命令程橙为后继将军，统兵三千，负责督军。命程驹为补给将军，统兵两千负责补给和后援。明日辰时出发西进，安排三军五更升灶开饭，每位战将兵卒备煮熟的红薯两个，以备战地中午充饥，每位随身发放跌打损伤止血药一包，以防受伤时备用。”
“命程控为右将军，统兵一万守卫西门。命程辰为南将军，统兵五千守卫南门。命程果为北将军，统兵五千，守卫北门，命程虎为东将军，统兵三千，守卫东门。”程伯下令部署战事。
“诺。”众将领命，众将齐声应道。
“文臣听令，你们负责安顿伤员，组织就医，汇总战况，随时来报。”程伯又一次下令，文人都上阵了，看来搞大了。
“诺。”众文臣齐声应道。
这样一看，军事方法具有程方伯爵自己的战略决策方式，和专业军师的指挥有所不同。
各将领命而去。
第二天，一早，文臣负责祭天的祭祀官程簿对程方伯爵说：“程伯是否要举行出师祭天？”
程方伯爵望了望祭祀官程簿说道：“到什么时候了，还要祭天？你现在问一问上天，岐周是否会撤军罢战？老天爷会保佑你吗？会保佑程方百姓的安危吗？让上天现在就跟我说，会保佑程地百姓，我立马停战。一切都要靠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命运，靠天没谱。”
祭祀官无语，退出。
辰时已到，程方伯爵大声叫道：“出发，出征岐周。”
三军涌动，车粼粼，马潇潇，弓箭搁在腰，粮草辎重在前道。大部队向西，向西，向西面岐周之境屯兵之处的岐周大营挺进
早有探报来报，程方大军已经向岐周兵营挺进，岐周公季历与军师语仲相视而大笑：“天助我也。”机会终于等到，战机终于等到，天道“以义取道。”“义”终于等到了。
岐周军本在岐周边界线边驻扎，与程方之地边接边，岐周军师语仲号令全军向后退五里待命。
程方大军尚未到达边境处，哨骑来报中军说：“岐周兵营向后撤退五里。”中军将军程蚺认为有诈，号令全军停止前进,原地待命，报于程方伯爵定夺。
程方伯爵一听军情来报说岐周军撤退五里，哈哈大笑说道：“鼠辈季历，我军未到，就撤退五里，胆小鬼，不敢和我来个硬碰硬，较量较量真本事，缩头乌龟，传令大军全速跟进，打到他祖地去。”
程方参议道：“程伯，我军不好再向前行，前行就是要越境了，越境者就要挨打，这是天理。程伯，大军不好越境，越境就是侵略他国领地。”
“两方开战，不是你越境，就是我越境，冷兵器时代，不越境如何打仗，大军继续进行。”程伯不听参议的忠告。程伯说的是实情，两方面开打，不在你境，就在我境，这是常理。但对于战争博弈者来说是有根本性的区别，区别可大着呢。程方伯爵是个实在人，他已被季历气昏头，顾不了这么多了。
中军程蚺得到命令，传前锋继续前进。
待程方前锋部队越过边境后约一里时，语仲号集三军于军营帐前广场上结集，有岐周公季历作出师祭天，因为诸侯不可祭天，天子方可祭天，诸侯仅仅可祭祖庙，祭社稷，而岐周公季历是代天子出师教训程方，所以岐周公季历就用商帝武乙的名义代天子出师作祭天，祭天也就是出师誓师大会，出师前的鼓动演说，说明出师作战的因由，表示正义，所谓以义取道之理，要站在正义道义的制高点上，要站在天下民众的立场上征战，要站在天意帝诺，天子诏告的立场上战伐。岐周公季历站在三军面前的高台上，作名为“程誓”的鼓动演说，大意如下：
“各位三军将领，全军甲士，大家听我说，不是我季历敢行不义，敢动兵作乱，而是因为程方之邦的程方伯爵，犯下了许多罪行，不听天命，不奉天子，作为大商子民，不服大商官律，不钠命，不奉贡，可谓是罪行累累，天子武乙大帝代天帝之命，下诏于我，让我替天行道，去讨伐不义，剿灭程方伯爵，程方伯爵所犯下的罪行，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与程方百姓无关，所以我怜悯程方百姓，至今尚未去讨伐程方伯爵，尚未去代天子训斥他，而现在，他已经派大部队来犯我岐周之境，已经越过边境线数里，他这种侵犯别国领土的行为，是不义的侵略行为，现在，我代大商天子武乙的命令，命令你们全军将士，代天子讨伐程方伯爵，阻止他的不义行为，岐周的将士们，保家卫国的时刻到了，你们要誓死保卫岐周的领土不受侵犯，痛击来侵者，痛打来犯之敌，并且要跟踪追击，别让他跑了，他跑到那里，你们就追到那里，直到把他活捉到，防止他以后再犯罪行，并把他交到大商武乙天子那里去，由天子处置他的罪行。三军将士们，活捉到程方伯爵者封为大将军，赏地千亩。今诏告于天下，抗击程方伯爵来侵，讨伐他的罪行。三军将士，听从军师语仲的号令，齐心协力，活捉程方伯爵，出师”。
岐周公季历的“程誓”，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到大商武乙天子那里去了，季历只是奉天子之命，来讨伐程方伯爵，并言下之意一再强调“程方伯爵所犯下的罪行只跟他本人有关，与程方之地的老百姓没有关系，老百姓们，你们是没有罪的，放心，兵不伐无罪之人，你们就归顺岐周吧，我季历会爱护保护你们的。再者，程方伯爵，现在派三万之大部队入我岐周之境，我要保卫战，我要反击战，我要阻止你侵略行为，把你的侵略行为诏告天下，让天下人评个公道。”
岐周公季历高人也，程方伯爵确实也侵犯人家领地了，岐周公季历早就在等待这一天了，否则还没有灭你程邦的所谓正义的理由，现在终于等到你犯错的时刻。
程方伯爵无所谓，反正都开战了，说什么都没有用，战场上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祭天，说的再好听，说得再悦耳，战场上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靠实力才能生存。程方伯爵的祖先重黎就是干祭天祭祀的官，这中间的奥妙程方伯爵还不懂！黄帝说得好，“先去求神问卜，不如先考察自己的能力和智慧行不行，然后去战伐。”程方伯爵对岐周公季历的祭天“程誓”不以为然，程方伯爵藐视他的祭祀行为。
程方前锋到达距岐周军营仅约两里的地方停止不前，等待后面的中军全部过境，前锋得到中军程蚺命令，派兵前去岐周军营叫阵，此时太阳已经偏西。
一百名叫阵步卒，于岐周大营门前大叫，一开始之时还很文明叫阵，半刻后见无人搭理，便恼火大骂，听他们骂人的内容，就知道这个时代的西北人骂人水平原来很高，属专业培训过的专业骂将，又骂有一顿饭时光，岐周军营有一甲士出来大声嚷道：“叫花子别叫啦，半刻后即来应战，回去等着受死吧。”百名骂将听了，立马往回奔，怕迟了跑不了被掌嘴。
一刻后，两军对阵，程方左前锋程序一马当先，勒马站在程部前锋队列之前大叫道：“哪位英雄前来与本将程序较技一下，一试高下。”这位叫对方为英雄的将军，如果赢了对方自己叫什么？没听说过。此将看似低调谦虚，其实很张狂。
话音未落，岐周前锋军营中一马策应而来，此人手持青铜大刀，大叫一声：“我郝免来陪大将军玩几招。”话到人到，待到程序马前约两丈距离，郝免勒马提缰，马跃腾空而起，郝免站于马背，在空中来个力劈华山，青铜大刀在空中呼呼作响，程序一看来势凶猛，面对着力劈华山威猛刀锋，程序担心硬接招可能接不住，不敢硬接，机智间便纵身下马，弃马前奔至郝免马前，待郝免的战马马蹄下落瞬间，手抓紧对方战马缰绳，猛调马头向后一拉，站在马背上的郝免手握腾空而起的青铜大刀尽全力向程序的战马劈去，半空中无法收力变招，程序的战马瞬间被郝免一刀斩为两节，一分为二。而郝免的战马被程序用力向后一带，已出数丈，郝免脚下无马，便跌落在地，程序则跃上马背急冲到郝免面前，一枪刺中要害，郝免一命呜呼。只一个回合，程方左前锋就一枪将岐周前锋官郝免刺于马下。
第一场程方胜，程方全军鼓舞，大呼小叫，欢呼间，岐周军营中一马冲出，大叫：“大将军休要回营，让在下三等甲士双弓手常德来领教几招。”说话间，常德已连发三弓，三弓就是六箭，程序回头间见数箭齐到，赶紧低头避让，躲过前面两箭，后面还有两箭射中程序胸部，程序跌落马下，小命不保。双弓手常德共发三弓六箭，还有两箭射中程序的坐骑，战马身中两箭，跑出五十多步倒下身亡。三等甲士双弓手常德三弓六箭即把左将军程序连人带马射倒战场。
双方一看，各伤亡一名大将，又天色将晚，双方都鸣罗收兵，各自回营。
岐周军师语仲回营后，嘉奖甲士双弓手常德，今天出马挽回岐周的面子，连升数级提拔为千夫长虎将。后葬前锋将军郝免，抚恤其家属。军师语仲在想，是否要改变战法，但是刚开始对阵，如不来两场单挑，程方必认为我岐周无人，程方阵中是否还有高人，明天看了再说。
程方中将程蚺回营后，立马将军情报于程方伯爵，后葬左将军程序，并安慰众将，明日出战要给点颜色给岐周看看，传三虎将明日阵前听令。
第二日双方五更造饭，天亮开饭，太阳一杆高，双方没用叫阵，即已列阵待战，双方都明白，一旦叫阵都要挨骂。今天还是程方叫阵，一员虎将手持巨型铜镲子出列，大叫：“昨天伤我程序将军的小子出来，我要和你讨个说法，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程序将军明明说要与英雄交战，你个小小三等甲士还来充英雄，好你个小子，看我程钹今天怎么收拾你。”
岐周军营无人应话，只见嗦嗦数响，五发双箭射出，直射程钹，程钹见群箭射来，忙举起巨型大镲当在面前，只听咚咚十响，箭全被巨型大镲挡落在地。一物降一物，程钹把大镲当盾牌使，程钹大叫：“真是暗箭难防啊，格小子的，有种的站在你爷爷我的面前。”话音刚落，岐周阵营出列一骑白马青年，此人正是双弓手常德，常德大声说道：“程将军，作为一名军人，你不知道箭是用来远射，而不是用来近击的吗？我在百步开外就能射到你，轻轻拉弓就可取你性命，干嘛还跑到你面前，傻啊我。”
程钹一听此话，大笑道：“你小子竟敢羞辱本将军，好，本将军就陪你玩玩射箭，拿我的宝弓来。”一名士兵拿了一把很旧的弓箭给程钹将军，程钹将军接过弓箭，对着常德大喊：“小子看好了，箭来了。”说话间，程钹发出两箭，常德原地未动，集中注意力在看来箭，常德认为距离远，箭射到他时候力道不会太大，自己肯定能接住。常德判断错了，程钹根本没有射他本人，而是直接射了常德的坐骑小白马的脑袋瓜，箭到，小白马立马倒下毙命，常德瞬间跳下白马，刚站住脚，第二支箭已射中他的脚面，常德中箭负伤，岐周阵营出来两名士兵把他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