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文件後,我请陈三元稍等我重新补妆後,两人就离开家门。一路上陈三元仍然有些神不守舍般的说着一些笑话,让我笑的更加开心;有几次还让我提醒他要小心开车。
车子到达农舍外的小路边,停车後,陈三元帮我打开车门後又小心翼翼的拉着我的手帮我踏出车门。两个人走到农舍庭院外的时候,陈三元支起相机脚架,固定好相机後,他说;「乾妈,我们先在这里拍张房屋未改建前的外观纪念照……」然後,他告诉我站立的位置和姿势後,站在我身边,他的手轻搂着我的腰说:「乾妈,请你对着镜头笑一个……」他又意犹未尽的猎取了几个角度帮两人拍了几张照片。
拍完照後,陈三元拿着设计图样,开始为我解说着,因为要保持房屋原有古朴外观,所以只在屋顶和大门更新、整修和重新油漆;接着他打开大门,带着我走入客厅後,他一边翻着设计图一边告诉我客厅要如何修整和装潢;随着他的脚步,他又解说着卧室要如何修改成和室、浴室和厨房又要如何装修、装潢……
这时从客厅传来脚步声,我们回头一看,原来是赖大川走进屋子里,赖大川跟我们打个招呼後,脸部露出异样般的表情、眼睛发亮般一直不停的注视着我的胸前。他走近我的身边向站在我另一旁的陈三元说:「这是李小姐将来要修改的设计图吗?用什麽相机拍的,看起来很美……」他一边说着,一只手从我的胸前伸向陈三元拿在手中的设计图上指着,我闻到从他身上发出浓浓的男人味道。
陈三元顺手将设机图文件递给赖大川,然後不着痕迹的牵引着我走回客厅;走在身後的赖大川将文件随意的翻一翻後,又递到我的手上:「我是粗人,看了也不是很懂,只是好奇看看而已。」
当我们走出大门後准备离开时,赖大川笑着脸有点腼腆的说:「两位如果不嫌弃,反正天色还很早,可以请先到我家参观一下,走几步路就到了,而且不久就是邻居了。」
为了不让他尴尬,我向陈三元点点头,然後微笑的对赖大川说:「好呀,谢谢你,虽然还没正式当邻居,先看看真正的农家生活,以後可以慢慢请教你。」
赖大川带我们沿着小路走到他的家,赖大川的家也是横式向南的旧式农家平房,从外观看来,和我的房子差不多,房子大门的厚木板因有整修和油漆,显得更有朴实感。
我们绕过正晒着像中药般的根、茎、叶的庭院走进客厅,客厅後面靠墙壁的正中摆放着长型高脚神桌,上面供奉着祖先神位和一尊神明,高脚神桌下摆着一张方形八仙桌,桌上放着一套陶瓷制的茶具,客厅两旁墙壁,一边放着一张长板凳,另一边摆放着长型的三层木架,每一层木架上都摆放着几个用布和玻璃纸密封的小口大肚型陶瓮,赖大川告诉我们说他从小就喜欢跟父辈钻研、浸泡一些药酒和水果酒;他接着带我们从客厅走进後庭院,他的後庭院中种了许多我不知道品种的花花草草,赖大川含糊的介绍说那些花草是他在研究搭配药酒用的。
参观过赖大川的住家後,走出大门,我婉约说着要告辞的话,陈三元也在旁说着天色已晚的托辞,随後又在赖大川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话後,赖大川看着我,脸上露出诡异地的笑容而不断的点着头;最後,赖大川问我说是不是可以和他拍几张照片当纪念,於是陈三元又拍了几张三个人混合搭配的各式合照後才离开。
我和陈三元回到市区的时候,已接近黄昏下班时候,我看着车上led时钟,我跟陈三元提起第一次和他去查看农地後归途遭遇的情况,陈三元说:「乾妈,反正也快到吃晚餐时候了,不如我们在附近找间小饭馆,一边吃晚餐一边等着试试吧!」
陈三元将车子停靠在那一天看见老公的街道附近,并且找了一间小吃部,挑了靠街道窗户的桌子,他将相机放在桌上後,问起我平时喜欢吃些什麽时,我说:「自从那一天你在乾妈家弄给乾妈吃的那碗蛋花面,乾妈就喜欢上那种食物味道。」
陈三元听到这些话显露出很高兴的神情说:「乾妈,你若喜欢我煮的蛋花面,以後有机会,我希望能常常煮蛋花面给你吃,我现在为你挑几样小菜,你试试。」
陈三元点了两份月见面和四盘小菜,他和我一边吃一边不时往街道注意着;当我们吃完後结帐後准备离开时,我忽然看见对面路边左前方约20公尺处的人行道上,熟悉的三人行一家和乐的往前走;瞬间我愣住而流下眼泪,我颤抖的手指着那一家人,陈三元却连忙拉着我退回小吃部玻璃门内,他拿起相机对准後,按着快门……,等待一家人走远後,我仍然全身颤抖而泪流满面,我感觉胃部抽慉的直想呕吐……
当陈三元搀扶着我坐到车上时,我忍不住的放声哭嚎着,坐在驾驶座上的陈三元不断轻轻拍抚着我的上背,等到我的哭嚎渐渐变成低泣後,陈三元说:「乾妈,虽然刚才亲眼看见了你不乐意见到结果,但也许事实并不像你想像那样,乾妈,我还是希望你要先让心里冷静下来,毕竟你们是几十年的夫妻了,等你真的冷静了,你再请你的丈夫解释你心中的怀疑。现在我先送你回家,这几天你一定要让自己冷静,好吗?乾妈,明天我会再打手机给你,你如果想找人谈谈,也可以随时打手机给我,千万不要独自一个人乱想,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陈三元很快的送我回到家,他离开时仍然不放心的叮咛着:「乾妈,无论如何,希望你一定要冷静下来,而且,无论发生什麽事,也希望你永远记得我会站在你身旁护卫着你,最後我要很坦白的告诉乾妈:今天乾妈的妆扮真的很美,美的让任何男人都想立即拥有你,所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要让自己快乐起来…」
目送着陈三元离开後,开门後,看着墙壁上的时钟已经快9点半了,我进入了浴室,我看着墙壁上的大镜子中的自己:长及耳际的头发下,穿着合身浅紫色半透明的低胸肩带式无袖洋装的我,除了因为刚才的痛哭让眼睛显得有些浮肿而变的稍微细小之外,经过化粧後秀丽的脸颊、白皙细嫩的肌肤、成熟韵味的胸部、仍然饱满紧绷的臀部、比例均匀的双腿,处处显示着如30多岁成熟少妇般的外在美,正如陈三元说的“我还是如此年轻美丽,还是有许多人会很倾慕我,我要对自己有信心。”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开始觉得有些开朗了。
我一边回想着今天出去时,陈三元和赖大川注视我的失神傻样,一边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敷着还有些肿大的眼睛,这时外面传来大门的开门声,接着听到老公在浴室门边说:「你也刚回来吗?今天公事多,我都快忙惨了,所以直到现在才回来。」
我转过身看着站在门边的老公;「我也刚刚看完电影回来,你要使用浴室吗?我是退休後的闲人,没“公事”可以忙到现在,我让你先用吧……」
「我不用,刚才开完会後,顺便和同事去三温暖洗过了;还是你退休了比较好,可以天天空闲没事看逛街、电影…,咦,你今天的穿着妆扮还不错,不过都七老八十了,穿这样不太适合吧!…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了!隔两天还要再公出去外地考察几天呢?」老公说完看了我一眼就要离开。
看到他急着要离开的态度,我的心情开始变的有些情绪化,我走向浴室门口,不由的脱口说:「老公,我有些事想跟你谈一下,不知道你是能等一下吗?」
「是不是你去看农地的事情呢,这些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反正我离退休还很早,今天我有些累了,这些小事等以後我有空再谈吧……」老公已经往他的卧室走了。
「不是农地的事情,是我前几天出去看农地回来时,在xx路附近好像看见你……」我终於忍不住的说出我的怀疑。
老公没有回头,但整个人停顿了一下後说:「是不是你看错了,我那几天公出在外县市呀!」
「可是今天傍晚,我经过xx路附近时,又好像看见你……」我的泪水已不自禁的流下,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老公这时终於转过身来,他皱起眉头看着我说:「你是不是退休後,整天太无聊胡思乱想,或是听到无聊的人跟你乱说些什麽的,你不要太多心了,我有些累了……」
看到老公对我敷衍着,我压抑的情绪终於崩溃了,我哭着说:「老公,对不起,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曾进入你的房间,我找到一把锁匙,是你书桌内的………」
「你…你胡乱说什麽……你怎麽可以乱翻我的……」老公突然整个脸色变白,他的神情有些生气又发急,他的额头汗水一直流,他说话也变的吱吱呜呜……
「老公,请你…不要再敷衍我,我…我用那锁匙…打开过里面的小抽屉,我…我看到很多…请你老实的告诉我事实的真相…」这时的我已哭的泪不成声,我的情绪已经全部崩溃了……
「你…你……你都知道了……那你想怎麽样……」老公的面貌变得非常狰狞,他气急败坏大声的对我吼叫着。
「这不是我想怎麽样,而是你想怎麽解决的问题,夫妻这麽多年,你却这样隐瞒我这麽多年,这样你怎麽对我解释?又怎麽对得起我呢?……」被他大声吼叫後,我的理性反而渐渐地恢复了,我开始心平气和的表示着。
「我…我现在不能抛弃她,她从大学毕业後,进入到我的单位就跟在我身边了,她为了我辞了工作,也为我生了一个儿子,现在肚子里还刚怀有一个孩子,我怎能抛弃她!…不然,你仍然装作不知道,反正都这麽多年了,我们三人也平静无事。这件事等几年後,我们再慢慢想办法解决,好吗?」老公也慢慢恢复理性,他开始想让大事化小的拖延着。
「你欺骗了我这麽久,现在你又想享齐人之福,你算个大男人吗?」我想起这几天的心情,我要他了解事情不是拖延就可以了事。
「那……这件事等过几天我公出回来後,我再给你一个答覆,好了,我累了…」老公不想让我再纠缠,向我点个头,转头就进入他的卧房。
看着老公仍然想拖延的心态,我在浴室里,气的又不断的流泪哭泣,我无奈的脱下衣服,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直到温热的水变的有些凉了才站起来;我看着镜子里,除了哭的红肿的双眼,我仍然白皙细嫩的肌肤和仍然比例均匀的身材,我悲哀的换上睡袍,回到卧室;我茫然无依的躺在床上,我想着:今後何处是我後半生情感的归途?……
昨晚整夜双眼看着天花板,思绪却茫茫渺渺的,不知何时才入睡,从几天前历经哀大莫如心死的悲恸情绪,对於昨晚丈夫的无情敷衍,我的心情只有茫然无依般的无奈感……。
在昏昏沈沈半睡半醒中,我似乎听到隔壁卧房的开门声、然後浴室里的冲水声、然後大门开关声、然後……手机来电的铃声响起了……
我睁开疲惫的双眼,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10点20分,我无力的拿起手机,熟悉的年轻阳光声音传进耳里:「乾妈,我是陈三元……」
我用沙哑微弱的声音说着:「我头痛,不舒服……」
「乾妈你先不要担心,我马上过去你家!」陈三元的声音停止後,只剩手机上萤光般无声的闪烁着。
不久,大门对讲机的铃声响起後,对讲机里传来陈三元急切地关怀声,「乾妈,你还好吗?我在门口,请你开门,好吗?」。
我疲惫的从卧室走到客厅,打开大门後,站在门外的陈三元看到我,他先喘了一口气後,紧张的问着:「乾妈,你没事吧?」他将我搀扶到客厅沙发椅坐下後,又从开饮机接了两杯温开水放在沙发桌上。
「昨晚你回家後到底发生什麽事?昨晚我不是劝你这几天先让自己冷静後,等你平心静气的时候,再让你老公对你误会他的疑点提出来让他解释吗?」
「昨晚本来我也很冷静,可是…可是最後他都承认了……」我把昨晚发生的过程详细的说出来後,我委屈的说着。
「乾妈,那你现在怎麽打算?你先生今天会回来再跟你详谈吗?」
「我不知道,我老公昨晚说过几天他回来後,才会给我答覆……」我有些茫然无助。
「乾妈,你先生有没有留言或留下什麽交代?」
听到陈三元的提醒,我急忙站起来,昏沈的我有些摇幌,陈三元连忙扶着我走入丈夫的卧室里。
丈夫的卧室好像有再整理过,感觉缺少一些什麽东西,书桌上似乎压着几张信纸,我拿起写满文字的信看着;老公在信里责怪的表示着:因为我的多余之举,让原本平静圆满的家庭造成遗憾,也造成他无谓的困扰,所以这几天他暂时不回来。
老公在信中又表明着那个女人从学校踏出社会进入单位後就跟着他,对他极为崇拜,几年前因为陪他一同出差时,与他醉後而发生关系後,这些年来又体贴入微的照顾他,如今又将为他怀了第二个孩子,所以他必须为她负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