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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挑灯初夜寒,云裳舞衣落(1 / 2)

秦牧生侧卧而眠,尚在酣睡,神色略带一丝轻佻,嘴角不自觉滑落唾沫,只是不知在梦中与哪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相会,莫留行摇了摇头,这位新近结交的朋友,看似无情,实则多情,只应了那句曾因酒醉鞭名马,唯恐多情误美人,如此想来,却是不能怪他祸害梅家小姐。

莫留行蹑手蹑脚跃下车去,正想给马匹喂养草料,忽有所闻,浓眉轻皱,不远处韵儿所眠的帐篷中,断断续续绕出阵阵细微哼唧低吟,咿咿呀呀,似在极力克制却又束手无策,倒不是莫留行有意窃听,实在是晋入六境后耳目聪慧,远胜从前,这帐篷又不似那客栈,隔墙尚且有耳,何况这仅是油布缝制的帐篷?

晨曦将至,朝阳投下第一缕光线,映照在素色帐篷上,隐隐可见活泼侍女的模糊身影卧榻其中,裙装少女身段娇小玲珑而不失婀娜,匀称玉腿屈起向外张开,胸脯位置似有那燕乳挺立,一手抠弄私处,深入浅出,一手紧捂檀口,欲语还休,说不出的风光旖旎,韵儿素以轻纱覆脸,但眉宇间那抹青涩的稚嫩风情,明眸星目中那潭盈盈秋水,那遮掩不住的钟灵毓秀,怕也就只有以胸形论姿色的秦牧生不把她当女人看了。

韵儿浑身一颤,将花芯内翻云覆雨的两枚玉指抽出,拉出粘稠丝线,递入小嘴中细细吸吮,余下一手放纵地挑弄已经略具规模的柔软乳肉,意乱情迷,莫留行虽自问不是那坐怀不乱的君子,但也绝非那趁人之危的小人,默默转过身去,想起师姐分别前所述,其在梦醒后的羞人异状,略一思量,心中有了计较。

宁兰舟艰难地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那位看似身形笨拙,实则出手极其灵巧狠辣的恶毒妇人,正悠然地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摇着蒲扇,眼带笑意,神色暧昧。

宁兰舟只觉浑身酸痛无力,略为挣扎,发现手脚皆为镣铐所缚,诸窍行气凝滞,调不起半分真气,晃动间,本来枕在肩头的妹妹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问道:“姐姐?我们这是在哪?”

“不晓得,思愁莫怕,有姐姐在呢。”宁兰舟柔声安慰着妹妹,又剐了眼前妇人一眼,狠声道:“敢对宁家出手,你应该知道后果!”

妇人丝毫不为所动,笑道:“啧啧,像,真像,二十年前,你娘也是这般朝我娇嗔的,转眼间,她的两个女儿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小美人了,这容姿身段,怕是已经有不少男人惦记着把你们一起弄到床上去了吧?我猜其中有一些个色胚都能当你们爷爷了,我老了,你们两个女娃儿也到了伺候男人的年纪,而你们娘亲,还是当初那般娇俏模样。”

宁兰舟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是何人,想悄无声息将我们姐妹二人劫走,阁下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妇人从旁取下水囊,慢条斯理地喝上一口,悠然道:“放在二十年前,有资格骂老夫自视甚高的,全浩然天下,不过八人而已……”

宁兰舟皱眉道:“老夫?”

妇人狰狞一笑,双手沿着颈部自下而上,慢慢剥下脸上人皮面具,露出满脸横肉的肥硕面孔,赫然是一名男子。

宁兰舟琢磨道:“胖子,二十年前,八人而已,你……你是……难道你是【刀魔】张屠户?”

张屠户不是屠户,只是姓张名屠户,性情乖张,喜怒无常,喜以人皮制作面具,双亲皆死于兵乱,因根骨上佳,自幼被一名刀法大家收为嫡传弟子,二十岁弑师夺经,更将师娘与师妹双双奸杀于家中,为正道所不容,各派屡次围剿而未果,反倒损兵折将,张屠户数度在生死之间悟刀,境界突飞猛进,终在三十五岁那年,刀法大成,晋入六境,成就【刀魔】凶名,尔后多年在江湖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更扬言染指济世山庄宁西楼,剑阁之主李青蓝闻言,披星戴月独身驰援济世山庄,刀剑相争,以【刀魔】张屠户落败跌境告终,此后闭关二十余年,不见踪影。

张屠户:“小丫头,老夫当然明白你的底气从何而来,三个时辰前,济世山庄便传信附近大小门派搜索你们姐妹行踪,可惜了,老夫是什么人?老夫是被正道围剿了足足十五年的张屠户,此刻正有二十余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在各路官道上纵马疾驰。”

宁兰舟不服道:“附近各门派皆受过我济世山庄大恩,倾巢而出,总会有拦住的时候。”

张屠户笑道:“所以老夫故意让一名济世山庄弟子见着马车后,便悄悄换了一辆,你猜那些脑袋一根筋的正道弟子,会不会对我们视而不见?顺道告诉你,驾车的那两位,当真就是如假包换的药农,倒不是本教中人乔装打扮。”

宁兰舟疑惑道:“本教?”

张屠户:“对,本教乃真欲教,不消几日,你们姐妹二人便会乖乖入教,成为那不分昼夜,供人凌辱的性奴!”

前头传来一把声音:“张大爷,您说话可得作数,这两个仙女下凡一般的俏美人,事后得让我们兄弟俩过把瘾,咱也不求糟蹋她们的清白身子,只要大爷将她们赏给我们轮奸一晚,便满足了。”正是之前闯入禁地的其中一位药农。

张屠户大笑道:“只要入了本教,尽心卖力,你们还怕没女人玩?待你们见过这对丫头的娘亲,嘿,那才叫风华绝代的尤物呢……”

宁家千金,娇躯一颤,一个是被气到了,一个是被吓到了。

莫留行取出草料,喂养马匹,一辆破旧马车从官道上呼啸而过,凉风吹拂,掀起一边背帘,露出一个他不会认错的肥硕身影。

莫留行眼瞳微缩,顾不得知会秦牧生与韵儿,猛一蹬地,人已在十丈之外,身如疾矢,紧追马车而去。

张屠户前一刻还在肆意调笑宁家姐妹,忽然闭嘴不言,满脸狐疑:“怎的还是有人追来了?看来身法还不慢,哪里出了漏子,还是说机缘巧合?”

张屠户招呼药农勒马停车,笑言道:“稍等片刻,老夫出去杀个人便回,两位姑娘有空不妨商量着,开苞之时用哪种姿势挨肏比较舒服……哈哈。”说着便纵身跃出车外,如同一枚硕大肉球,迎向追踪而至的青衣少年。

张屠户郁闷,很郁闷,相当郁闷,扑面而来的,不是刀枪剑棍中的任何一种,而是江湖中极为罕见的连珠箭弩,若是普通箭弩也就算了,对他这种五境巅峰的强者而言,挠痒痒的玩具罢了,不值一提,但这是符箭!号称出箭如撒金的符箭!之所以罕见,只因每放一箭,便等于凭空消耗一道上等灵符,寻常门派哪经得起这般挥霍,况且名门正派,出手前不是先应该招呼一声看箭之类的么?现在的正道弟子都这么不讲规矩了?瞧这出手动作,时机,角度,明显已有多年火候,哪个混账门派吃饱了撑着会让门下弟子去练这弩箭!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这江湖还能不能混了!

张屠户顿住去势,好不容易拨开了那一轮要钱更要命的符箭,接踵而至的,是一枚在身前五丈自行引爆的圆球,顿时浓烟萦绕,雾里看花,张屠户连忙屏住呼吸,凝神御敌,运转神通驱散周遭烟雾,天晓得这古怪白烟是否带毒。四周叮咚作响,不知落下何物,却迟迟不见那青衣少年出手,便在浓雾将散之际,凌空一拳挥至,张屠户松了口气,总算来了,来得好呀,对方身法不俗,若铁了心游走骚扰,还真的不胜其烦。

然而张屠户还是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交手数招,眼前这看似初出茅庐的修行者,出手之老到却远超预估,短短十几招内就变换了四种截然不同的拳法路数,以擅长近身厮杀着称的自己硬是没占到任何便宜,甚至连对方的门派根脚都没瞧出来,反而险些伤在那柄阴险的袖中剑下,张屠户成名数十载,何曾在后辈面前吃过这等暗亏,双掌翻飞强攻,意欲仗着一身修为,强压对方一头,然而就在踏前三步之际,脚心一阵吃疼,心中一惊,连忙转攻为守,护住门户,只见四周浓雾尽散,地上寒光点点,不正是刚对方洒落的器物?竟是一枚枚没入土中的突刺,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合阵法,既然能伤着自己,便证明这突刺绝非凡品,换而言之,这钉在路上的,都是法器!

张屠户心中暗暗叫苦,眼前这不知出自何方门派的诡异高手,与寻常正道中人大相庭径,出手花样百出,只求杀力,无所不用其极,丝毫不讲究颜面,这也说得过去,毕竟正道中,也总会有些不求虚名的实在人,可感知对方气机,明明就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缘何一招一式,俱有那宗师风范?须知这招式磨练,最是讲究水磨功夫,非境界所能弥补,这小子才多大?便是从娘胎开始习拳,也不该如此老练呀,这人到底是哪个老怪物的教出来的弟子,江湖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张屠户当然想不到,眼前这名不经传的青衣少年,乃当今浩然天下最后一位六境大修行者,莫留行的六境名为【岁痕】,此前所用招式,虽均为剑阁藏书楼中各家典籍所记载的粗浅拳法,却如旁人锤炼数十载一般,也就对上同样擅长捉对厮杀的张屠户,换着一般修行者早落入下风了,倒不是张屠户见识短浅,委实是莫留行这门本命神通,过于匪夷所思,但莫留行也没十足把握留下这位五境巅峰,至今未见拔刀的【刀魔】,双方此前交锋,仅是试探,均在掩饰各自的真实战力。

莫留行心意所至,符刀【相思】悄然握入手中,正要出手一试刀锋,张屠户脸色一变,怪叫一声,竟是抛下驾车药农与宁家姐妹,头也不回就此遁去,身法之灵巧哪里像个足有两百多斤的胖子?

莫留行早年听师傅点评天下高手,得知这张屠户天生对危险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因而总能在围剿中逃生,在厮杀中觅得那一线生机,进而磨砺刀道,莫留行多少存了一锤定音的心思,塾料这胖子居然就这么溜了,明明一直平分秋色,怎么就把这位魔道高手直接惊走了?

帐篷内,襦裙少女盘膝而坐,重新仔细绑好刚解开的七弦瑶琴,嘟着小嘴念叨着:“没劲……”随后摸了摸湿漉漉的亵裤与裙摆,蹙眉鼓起腮帮,一脸的懊恼,只是那表情怎么看都可爱。

莫留瞧着瑟瑟发抖的车夫,懒得理会,收拾好地上突刺,上前掀开马车背帘,待看清车内两位眉目如画的柔媚女子,三人俱是怔怔一呆。

莫留行心中一震,怎的就这么巧,昨夜才在梦中惨遭凌辱的宁家千金姐妹,今个儿就碰上了?为何邪教提前出手了?莫非是自己回到这一年前的缘故?那桩惊鸿门惨案是不是也会……?如此说来,得尽快知会云裳姐姐才是……

宁家姐姐妹则是惊异于驱走那魔头的竟然是位如此年轻的少侠?

莫留行拱手道:“在下莫留行,途经此处,方才恶人已然远遁,这就为两位姑娘解开禁锢。”

宁兰舟:“有劳莫少侠,奴家宁兰舟,旁边这位是家妹宁思愁,此番解救之恩,济世山庄宁家定有回报。”

莫留行笑道:“我与那老贼效力的邪教素有私仇,倒不是贪图宁家报恩。”说着摸出细针,挑动锁中机括,枷锁应声而开,看得姐妹二人眼皮一跳,这位少侠看着正气凛然,怎的这开锁技艺如此的……纯熟?

宁思愁活动了一下手脚,随即翻身到车前,就要教训先前那两个出言不逊的药农,却只见车头空空如也,马匹也不知去向,气得直跺脚,宁兰舟好声安慰道:“那两个又不是江湖中人,只是受那恶贼蒙骗,你又何苦与他们置气,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受累?”

莫留行:“在下与两位朋友正欲前往济世山庄,马车便在前边不远处,若两位姑娘不嫌拥挤,不如一道同行?”

宁兰舟略一思量,敛身道:“那我们姐妹就厚颜叨扰了,兰舟先替宁家谢过莫少侠。”

莫留行笑着摆手道:“都是江湖儿女,不必拘礼,少侠什么的,愧不敢当,喊我一声莫公子得了。”

宁兰舟柔声道:“兰舟晓得了。”

马车渐近,远远便瞧见秦牧生已收拾妥当,挥手高呼,韵儿在旁,津津有味啃着一块桂花糕作早点,神情专注,似乎手上这块晶莹透剔的糕点比金银珠宝都来得矜贵。

待看清莫留行身后两位绝色少女款款而来,秦牧生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竖起拇指低声道:“嘿嘿,莫兄,看不出来,真人不露相哩,出去逛了一圈,便拐回来一对天仙似的姑娘?啧啧,看模样,还是一对姐妹花?”

莫留行笑骂道:“滚,这两位是济世山庄宁家千金,方才遭贼人掳劫,正好教我撞上,顺便出手相救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你少卖口乖。”

秦牧生一听,连忙作揖道:“小生姓秦,名牧生,一届书生,与莫兄同游,结识两位姑娘,三生有幸,这一路上无趣得很,托莫兄之福,今日总算有姑娘同行,断不会沉闷了。”

韵儿一脚干净利落地踩在秦牧生脚背上,未了,还拧了几下,“什么叫总算有姑娘同行?”

秦牧生痛得龇牙咧嘴:“哎哟,疼,疼,韵儿,松脚,先松脚。”说着又瞄了瞄韵儿胸脯,嘀咕道:“你顶多就算半个……”又是一阵惨叫,秦牧生的另一只脚也遭了殃。

莫留行看着这对活宝似的主仆,无奈扶额,哭笑不得地介绍道:“这位是韵儿,乃秦兄所雇的抚琴侍女。”

宁兰舟,宁思愁双双敛身屈膝施了个万福,各自报上名讳,莫留行想起昨夜梦中,姐妹二人从高台上屏风转出后,也是这般在色魔们面前温婉施礼,那身香艳淫糜的裸胸裙装历历在目,不禁满面通红,连忙别过脸去。

宁兰舟眼尖,心中暗笑,这位莫公子,为人正派,境界高深,怎的脸皮却是这般薄?从前那些个青年俊杰,哪个不想多瞧自己姐妹几眼?她当然不晓得,眼前正派的莫公子,忍得多么辛苦。

秦牧生抚慰着自己饱受磨难的双脚,委屈道:“你自己光吃不长肉,这能怪你公子我么……?”

韵儿双手环抱胸前,貌似在努力多挤一些弧度,嘟着小嘴扭头冷哼。

宁思愁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搂住韵儿,笑道:“秦公子,你这侍女好可爱,借奴家抱一会儿?”

沉甸甸的一对玉乳挤在韵儿俏脸上,秦牧生很羡慕,韵儿很无言,莫留行……觉得鼻血要止不住了……

莫留行主动提出驾车,求一个见不见为净,宁兰舟心不在焉地与秦牧生闲聊,眼光不时飘向车头那个青衣背影,宁思愁抱着韵儿,顺着姐姐目光,嘴角上翘,眼带笑意,这可不就是未来的姐夫大人?

马车慢悠悠地走了一天,终于抵达济世山庄,家仆们听闻两位小姐回庄,连忙禀报庄主宁夫人,管家亲自出迎,将众人带至会客厅。

一位面容清秀,身段婀娜的少妇伫立厅中,宁思愁喊了一声娘,便跑上前去,埋首那对傲人的丘壑中,细细抽泣。少妇慈祥地抚摸着女儿秀发,向来客笑道:“我便是庄主宁西楼,诸位仗义出手,救我家女儿于危难,此番大恩,我济世山庄宁家没齿难忘,先行谢过,我宁家另有回报。”

宁兰舟向娘亲逐一介绍众人,道清事情原委,宁夫人望向韵儿,带着几分疑惑,望向秦牧生,带着几分笑意,望向莫留行,却带着几分了然。

宁夫人:“如此说来,莫公子到济世山庄,不知所为何事?”

莫留行抱拳道:“请恕在下唐突,然而此事曲折,留行想请宁夫人单独详谈。”

宁夫人略一思量,说道:“也好,诸位走了一天,该是饿了,我特意吩咐厨房备了晚膳,粗茶淡饭,还请诸位莫要嫌弃。”眼角瞥见宁兰舟朝自己打了个眼色,又笑道:“诸位难得到济世山庄中作客,不妨多盘桓几日,好让敝庄略尽地主之谊,让小女带诸位领略这药王谷中的风光。”

酒席上,面对韵儿横扫千军般的筷子功夫,宁家母女,目瞪口呆,秦牧生与莫留行相视一笑,你敢把菜端出来,我家韵儿就敢把盘子扫光!

饭毕,宁思愁带着莫留行三人到后花园中散步消食,宁兰舟与宁夫人在书房中闲聊。

宁兰舟:“娘,那位莫公子既能逼退张屠户,境界定然不低了,缘何在江湖上声名不显?”

宁夫人:“他入五境很久了,只不过你没听说过他,也不奇怪。”

宁兰舟:“娘,你认识他?”

宁夫人缅怀道:“当然认识,毕竟他是那个人的徒弟……”

宁兰舟:“那个人?哪个?”

宁夫人:“他是上代【剑圣】李青蓝的关门弟子,只是一直未在江湖走动,此番下山到济世山庄,怕是出了什么事。”

宁兰舟:“难怪有此等身手,女儿却从未听闻……”

宁夫人笑道:“兰舟,你喜欢上莫公子了?”

宁兰舟脸上一红,慌道:“没……没有的事。”

宁夫人:“哦,那敢情好,族中还有好些长辈让为娘给他们的孙女牵红线呢。”

宁兰舟娇嗔道:“娘!”

宁夫人:“好了好了,为娘不笑话你就是,李青蓝对这关门弟子寄予厚望,不知为何却不传他剑术,如今他的境界……”

宁兰舟:“他的境界怎么了?”

宁夫人摇了摇头:“为娘也看不透……”

宁兰舟一惊:“以娘亲你的医家神通也看不透?这怎么可能,除非……”

入夜,宁夫人书房中,烛影摇红,余香袅袅,沁人心脾,房中摆设古朴,奢华内敛,单是壁柜中那一卷卷孤本古籍,便不知价值几何,宁家数百年家学传承,自有其独到之处,非那些个江湖新贵势力所能比。

宁夫人与莫留行,对坐煮茶。

宁夫人为莫留行斟满一杯,说道:“这药茶别处喝不到,莫公子不妨品尝一下。”

莫留行汗颜道:“在下粗人一个,实在喝不出什么名堂,还望宁夫人见谅。”

宁夫人轻笑道:“你呀,果真如你师傅和师姐所言,是个实诚人,没那些花花肚肠。”

莫留行愕然道:“宁夫人认得在下?”

宁夫人:“你师傅当年都把你夸到天上去了,能不认得?说吧,此番到济世山庄来,所为何事?莫非你师姐下山后,剑阁出了变故?”

莫留行:“剑阁确实出了变故,只不过不是现在。”

宁夫人蹙眉道:“不是现在?此话怎讲?”

莫留行:“宁夫人可曾听闻江湖上有一个叫真欲教的邪教?”

宁夫人:“兰舟回庄后提起过,此番掳劫便是他们的手笔,哼,竟敢公然动我济世山庄宁家的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莫留行:“那夫人可知,真欲教中网罗的五境巅峰高手,足有十位之多,其中一位,便是您失散多年的夫君,宁雁回?”

宁夫人大惊失色:“你……你说什么?雁回在那邪教中?你是如何得知?”

莫留行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若说我有一门神通,可一窥光阴,宁夫人,信是不信?”

宁夫人斟酌道:“若是旁人,我定然不信,若是你,我倒是会信个三分。”

莫留行:“飞仙自在针法,修行秘诀第一句,仙人自在,自有天命眷之,修行者欲窥天道,针落窍穴,气海临渊,以自身容天地,终为元气所噬,修此法者,当慎之。”

宁夫人眯了眯眼:“此乃我宁家代代口头相传的独门秘诀,当今世上,便只有我一个人知晓……你想以此自证真伪?”

莫留行拱手道:“晚辈斗胆,欲向宁夫人请教一事,唯恐冒犯,先请宁夫人恕晚辈不敬之罪。”

宁夫人:“问吧,我不怪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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