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不是怕我多想,你家王爷啊,他就是死鸭子嘴硬。”顾淮笙摇头打断云墨。
这倒是事实,云墨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两人前脚刚踏进宗人府大门,立即便有负责看守的小吏迎了上来。
“我说今儿喜鹊嬉闹枝头,还想会是什么大喜事,原来是贵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顾大人莫怪!”小吏一开口,便知有没有,那马屁顺溜的,连顾淮笙都自叹不如:“不知顾大人这时候过来有何贵干?”
“三皇子如何了?”顾淮笙理着袖口,颔首问道。
“跟进来时一样,病恹恹的。”小吏如是回道,一边说,一边领着顾淮笙朝着关押赵邑的牢房走:“这两日倒是精神许多,就是看着,像是回光返照,不定能撑过几日的。”
“嗯。”顾淮笙点了点头。
“地方小,路不好走,顾大人当心脚下,且走好。”小吏殷勤提醒后,抬手一指右边一排最末尾的那间:“呐,最边上那间就是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牢门前。
顾淮笙示意小吏开门后,便抬手让他退下了,又朝云墨点了点头让他门外等着,就矮身进了牢门。
“来啦?”赵邑背对牢门坐着,听到脚步声没有回头:“都说阎王让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呵呵,阎王老爷,哪及顾大人这时辰掐的准呐!”
面对赵邑的阴阳怪气,顾淮笙微微低首,笑的不以为然:“这牢房看着环境不大好,阴暗潮湿,三皇子住的可还习惯?”
“呵!”赵邑冷笑:“承蒙顾大人关照,还行。”
这话一出,两人便冷了场,还是赵邑的咳嗽声打破的沉默。
赵邑是真的不行了,咳出来的痰都是淤血,顾淮笙瞥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其实……”赵邑咳的太厉害,再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当初顾大人舍身挡剑,赵邑一直铭感五内。”
顾淮笙闻言笑了:“三皇子不愧从小就钟灵毓秀,事到如今,这漂亮话说的,依旧让人甘拜下风啊!”
“赵邑有一事,始终参悟不透。”赵邑说罢,缓缓转过身来,撩起眼皮直瞪瞪的望着顾淮笙:“可否请顾大人解惑一二?”
顾淮笙一看赵邑这直瞪瞪充满死煞的眼神,就知道这人时日无多,遂颔首开口:“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