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顾大人大才,若立朝堂,必高官厚禄荣华加身前途不可限量,怀经世之才,却甘沉儿女私情,此乃憾也。”赵邑咳了一会儿,抬手捏捏嗓子,方接着沙哑道:“顾大人是聪明人,你当真就那么自信,他赵越若是称帝,会专情你一人?你为他机关算尽,为他自圈后宅,值当么?后宫女人若是被负,好歹有个一儿半女傍身,而你,将一败涂地,一无所有,顾大人,这些后果,你想过么?”
顾淮笙沉默须臾,没有回应赵邑,而是自袖中掏出一三指大小的白玉瓶递给他。
赵邑目光落在瓶子上,没接,却是低低笑了起来:“我也就这几日了,顾大人这都等不及了么?仔细想想,你我除了立场,我赵邑,好像待你不薄吧?”
“但也不厚。”顾淮笙抬抬下巴:“赵越的双手,是杀敌用的,所以,这一程,还是臣来送三皇子的好,请吧。”
赵邑神色一僵,半晌恢复死寂,伸手接过瓶子:“顾大人对赵邑的杀意,并非全为了赵越吧?”
顾淮笙居高临下的看着赵邑,神色冰冷:“家父当年巫溪关遇袭身亡,三皇子当真以为,你与萧家筹谋策划,天衣无缝么?”
闻言,赵邑猛地抬头看向顾淮笙。
“你父皇忌惮我顾家功高盖主,而你们,恰好就利用他这心思,谗言蛊惑以达目的,整件事情,他若弓弩,你们,尤其你三皇子,就是这背后有力推手。”顾淮笙嘴角扬着,笑意却在眼底结冰:“家父精忠报国,却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而你们,凭什么好好活着?”
赵邑直勾勾盯着顾淮笙,半晌泄气,苦笑垂头:“原来如此。”
……
顾淮笙从宗人府大牢出来时,天色已经黑尽。回首望了一眼大门,转头面无表情就上了马车。
只不过,还没进去,就被一老者给叫住了。
“敢问可是顾淮笙顾大人?”
顾淮笙闻言顿住身形,转身看去时,云墨已经错身拦在了顾淮笙和老者之间。
“老人家是?”顾淮笙下得马车,没有过去,就站在云墨身上将老者一番打量,却发现,并不认识。
“小人乃常老爷家的家奴,受主子之命,前来请顾大人顾上一叙。”老者拱手揖礼。
“常老爷?”听到这姓氏,顾淮笙敏锐地眼眸一眯,微微撇头,挑眉再问:“哪个常老爷?”
老者顿了顿,倒没瞒着:“常朔,常老爷。”
常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