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提亲事,让汝南候不知如何接下去,欲说话时却见她踏上马车,直接离开,半分情面都不留。他看着直叹气,入章华宫时,恒王恰好过来。
楚帝四子,唯独太子与恒王势均力敌,其余两位皇子殿下年龄尚小,眼下还没有争储的资格,只是时日久了,就不可知了。
但如何恒王为长,到底有了先机,其余两人失去了机会,想来后来居上,怕是不易。
汝南侯行礼,直起身子时,恒王先道:“新平回来了,看来丞相与她的亲事要定下了,本王要先恭喜侯爷。”
汝南侯脸色微变,虚笑道:“殿下说笑了,臣观新平殿下之意,并不打算要嫁给丞相。”
“新平爱玩罢了,对了,侯爷匆忙是因为何事?”恒王的视线淡淡地扫过汝南候手中的奏疏。
霍家管着大楚粮仓,霍老在为赈灾一事善后,还未曾回来。户部就在陆家手中,但汝南侯与陆相性子不和,两人鲜少来往,恒王就想打开陆家这道缺口,搅乱亲事,到时太子失去靠山,没有竞争实力,对皇位就失去威胁。
奈何汝南侯性子沉稳,对他与太子都未曾倒戈,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汝南侯察觉他的视线,将奏疏往袖口里藏了藏,道:“小事罢了,臣欲禀陛下,按照章程行事。”
恒王点头,又道:“听说拨给长平侯的银子已经拨下去了?”
“陛下嘱咐,臣怎敢怠慢,三日前就已拨下去,殿下有事吩咐?”汝南侯不傻,恒王将他拦在章华宫前,自然不会为了些许平常事。
“无事,本王问问罢了,侯爷辛苦了,听说今年太子生辰要大办?”恒王道。
“年年如此。”汝南侯应付道。
恒王继续道:“今年新平及笄,陛下可曾提及?”
“这、这倒未曾提及。”汝南侯为难,往年新平公主的生辰都是不办的,今年特殊,只是陛下也未曾说。太子与她是双生,生辰自然以太子为先,及笄礼多办也是随意办。
恒王笑意深厚,转身离去。汝南候半晌不解,恒王是故意提醒他?
新平公主历来不受陛下喜爱,加之太子在前,就疏忽了她,如今及笄礼都不提,真正被陛下厌弃?
可丞相与新平自幼定亲,两人都无大错,怎么改?
汝南侯看着恒王离开的背影,一阵唏嘘,恒王也见不得丞相娶新平公主,他不是傻子,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