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些时日里,她去老夫人院子里看过,摆设都不是俗物。陆莳在朝中经营十多年,自有手段,家底远远超过汝南侯府,老夫人一走,屋里的东西可不能带走的。
她看在心里也不想多说,留与走,不会太多计较。
楚染摸脸的时候动作可爱,红腮鼓着,自有考量,红绸映着白肤,昳丽风流。
陆莳不知她在想什么,多半与老夫人有关,片刻后又眉开眼笑,多半自己想通了。她不去多问,只道:“二兄过来,我替你备了一份礼。另外,母亲多半不会离开府,你若是觉得哪里不妥,与阿秀说。”
陆老夫人不是与人和睦的性子,侯府的人都知道,陆莳自己都躲避。
“不用顾忌我,再得几盆茶花也可。”楚染不在意,她在相府看似是主子,不如意就可以回公主府。
陆莳听她口吻就知她意思,本想起榻,又回眸看着,眸色终是起了波澜,她宁愿楚染是爱计较的性子,不在意就是没有感情罢了。
她与楚染的成亲倒像是交易,虽说是你情我愿,却没有感情。楚染做这一切,只怕还是为了太子。
“殿下还是在意的好。”沉默许久后,她只道一句。
楚染被她说的迷茫,“难不成得了茶花,当着老夫人的面直接摔碎?”
陆莳一怔:“摔了也可。”
楚染道:“我不得成为泼妇。”陆老夫人的性子,还不闹得满城皆知,茶余饭后都是她的笑闻。
陆莳莞尔,这才起榻梳洗,阿秀将相府近日开支的账簿拿给她核对。相府平日里支出不大,若遇房屋修缮,另当别论。
成亲后,阿秀试图将这些给新平公主打理,怎奈她瞧都不瞧,道:“这些是相府的,又非公主府,还是让给陆相自己打理。”
相府库房的钥匙给她,都无法让她动容。阿秀嘴皮子磨烂了,她推得干干净净。
陆莳颔首,置于一旁,待楚染出来后才与她道:“殿下近日里可有事做?”
“有事让我做?”楚染一眼就看到案上的东西,随口道:“我又不是管事,管这些做什么,平日里谁做的,让谁去做。”
一旁阿秀犯难,每回都是这些话搪塞,她想说的话都被殿下反驳了,再说不得一句话。
陆莳睨她一眼,拉过她坐在一旁,道:“也可,臣来看,殿下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