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不如她自己来。
婢女端了早膳过来,鸡丝粥配着糖馒头,楚染吃了小半个时辰,陆莳姿势都不曾变一下。
她巴巴地凑过去:“你一人住着相府,怎地这么多账目?”
“九月里的事情多,杂乱无章。”陆莳抬眸,见她眸色湛亮,温和一笑:“殿下若是处理这些,也不用在这里干坐着。”
她就类似学堂先生罚人不做课业,楚染托腮不应她,自己挑了颗糖吃,昨夜睡得安稳,今日看着精神就好。
陆莳核查了整个上午,眉眼时而舒展时而微蹙,竟比处理公务还要艰难,楚染就奇怪:“府内有人中饱私囊?”
“殿下如何管公主府的事?”陆莳道?
“我如你一般,每月看过账目罢了,公主府没有相府这般复杂,大多时候只有我一人,幕僚散去后,少有人临门,粗粗看过稳妥。”楚染看过一眼她手里的账目,旁边一张纸上写的皆是不对之处,满满一张纸不够,还添了一张。
她挪过来看了一眼,半晌不说话,账目不对,与下面的人有关,她隐隐猜出是什么问题了。
“你先放着吧,着阿秀去问问,若是就此罢手也就好了,不妥再说。”她提议道,毕竟老夫人的人都是跟着过来的,大动干戈,母女二人的情分就更加淡了。
陆莳道:“那便听你的。”吩咐人将账簿撤下,唤来阿秀一一嘱咐过,阿秀脸色难看,低声道:“殿下想得好,只是有些人犯惯了,未必就会识趣。”
“无妨,你且去。”陆莳摆手,楚染难得开口,不想拂了她的意,且此事不能掀开得太过。
阿秀退出去后,陆莳就揉了揉后颈,时间坐得久,自然哪里都不舒服。
楚染难得见她这么疲倦,自己不好继续窝在榻上,给她招了招手:“不舒服?”
婢女都退了出去,陆莳缓步走过去,软榻有些小,两人躺下不合适,她就坐在一旁。
她一坐下,楚染就爬起来半跪着,伸手给她揉肩膀。太子小时候身子弱,她不放心别人照顾,自己学了穴道拿捏。
楚染手热,摸到陆莳后颈处,软软的,陆莳心中一动,握住她的手腕:“殿下可觉得相府内事情复杂?”
相府内事情不复杂,复杂的是与汝南侯府连着,事情就多了。
楚染晓得她的意思,开府另辟,其中的事想想都不简单,她软下态度:“老夫人看中什么,你给她便是,也好清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