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极为大方,楚染心中存疑,她当真没有瞧过,脑子里怎么想的,脸色就浮现出来。数日里,她在旁人面前演戏演惯了,当着外人面与陆莳冷漠,无人处又是一片光景,不经意间在陆莳这里就卸下心防。
楚染被她搂着,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只是奇怪陆相怎地变了一人,小金铃是没有了,但是旧怨埋在心里了。
今日午后要开船离开,还需安排些事情,她想先起榻,还未动,楚染就凑过来,伏在她身上:“陆相,你不觉得你变了?”
“哪里?”陆莳伸手搂着她的腰肢,指尖打了个圈,就给她揉上了。
手在被子里捂着很热,与平日里冰冷的不一样,楚染被她揉得舒服,计较这件事的心就淡了。她只一味伏着,眼睛一弯,陆莳就无法起榻,两人就这般耗着。
直到外间有人来敲门,楚染当作未闻,就是不动,陆莳揉得很舒服,她哪里舍得离开。
陆莳拍了拍她的脊背,“今日要上船。”
“时辰还早,不急不急。”楚染依旧不起身。
陆莳哄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一道去外面看看?”
“我还是继续装病的好,免得陛下又起疑。”楚染想起陛下的态度就觉得难受,不去闹陆莳,自己先起榻。
县官夫人来过几次都没看到新平公主的模样,今日要走,就巴巴地过来送,带着半筐子甜瓜,就盼着莫要生事的好。
李初将一切安排好后,就过来接陆相。
两日里,县官最担忧的事都没有发生,陆相连县衙都没有进去,为新平公主的病情担忧,他擦着脑门上的汗水,领着县衙内一帮人送走了陆相与新平公主。
他背后是霍老,本是不怕,可霍老与陆相阵营不同,他没有霍老的根底,不敢与陆相作对,这几日都是夹着尾巴做人,颤颤惊惊,听说公主爱吃甜瓜,走时将家里的瓜都给摘了。
县官带着人站在渡口去送,比起离开郢都城时还要热闹,楚染趴着雕花窗去看,看着渡口上的人越来越小,回头去看陆莳:“搜集到证据了?”
“嗯。”陆莳轻应一声,不再去说,楚染就不问了,回身去看江面上的白鸟。
晚间的时候,噼里啪啦的雨声就打着窗户,秋雨来得快又猛,楚染忙去关窗户。关了以后,觉得逼仄,就想去外面看看,她怕晕船,到时又是一阵酸涩,捏了个酸果子放在口中。
她低头翻了翻荷包,里面的花糖还在,用油纸包着,就船上湿气重,放在里面自己就化了。她吃过酸果子后,就感觉好了很多,又放了几个酸果子到油纸包里,塞进荷包。
准备出去看看的时候,陆莳走了进来,身上湿了一半,脸色也白了很多,许是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