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楚帝忌惮,无非是想保持着楚国血脉的正统罢了。
闻言,楚帝眼神晦涩之间带着不明的情绪,看着楚染也生不起恨意来。若说他这个女儿贪慕权位,一心一意为的只有楚瀛,如今立下毒誓,亦是难得。
他道:“若你沾染朝政,陆莳不得好死。”
说完就合上眼眸,胸口剧烈起伏,楚染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在烛火之下照耀得化为黑暗,继而幽幽道:“可,玉玺在何处?”
“传陆莳、周文义与霍启。”楚帝不答,神色极为憔悴,楚染忽而想起那句话来,回光返照。
她不得不道:“陛下可知西北处兵马可有三十万,除去十五万的连家军、增援的五万兵外,亦有私兵十万,他们效忠的是皇孙。”
躺在榻上的楚帝猛地睁开眼睛,毫不掩饰自己恶毒的眼神:“逆女、你竟敢如此做,就不怕遭天谴……”
“天谴之事说不好,但陛下当年谋逆得来的皇位也是稳如泰山,儿不过效仿您罢了,他们不会胡来,您放心就好。”楚染淡笑着退后几步,迅速走出寝殿,吩咐内侍,“打开宫门,传周文义与霍启。”
贤妃不知发生何事,闻霍启之名,脑海里的神经蹦紧起来,“为何要见霍启?”
“陛下要见,无妨,再不济将人直接扣下就是。”楚染不慌,算着两人入宫还需要半个时辰,先让陆相多睡会。
待时辰到了,她入殿唤醒陆莳。
天色依旧一片漆黑,陆莳疲倦之极,睁开眼睛就看得楚染带笑的模样,她撑着坐起来:“发生何事了?”
“陛下要见你与周老、霍启。”楚染精神好,伸手摸摸陆莳的眼睛,给她揉了揉:“见过陛下就回府去睡,不吵你就是了。”
她话里带着不正经,陆莳无心与她计件,听着话音似有变故,“你见过陛下了?”
“见过,恐吓一番,西北三十万军马只需恒王登基就可反上郢都城,说完便要见你三人。也不用怕的,宫内皆是我们的人,情景不对就扣下霍启,杀了这老贼再说。”楚染轻描淡写,不提殿内誓言。
宫内四门把守得严密,也不怕霍启有什么歪心思,且陛下只霍启过来,想必不会再有其他想法,大楚一乱,他死都死不安稳。
陆莳更衣后,楚染忽而攀上她的肩膀,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缠绵悱恻,舌尖小巧,触碰到温热的肌肤。
似是不满足一般齿间咬了咬,陆莳微微一颤,也没有挪动半分。
楚染得寸进尺,轻笑出声:“又没有拿锁链绑着你,你怎地动都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