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之估摸着他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了,又不敢走得太远,索性就在旁边看着,顺便撸撸小奶猫。
大部分动物幼年阶段都是可爱的,奶猫小小的一团,一只手就可以轻松地托起来,不像某只大橘,抱都抱不动。
何砚之把它举在自己眼前,轻声问它:“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你干爹叫大橘,那你就叫小白?”
可见,砚总的取名水平也并不比小保镖高到哪去。
小白猫睁着一双剔透的蓝眼睛,四只爪爪敛在他掌心,懵懵懂懂地盯着他瞧。
“好像太没特色了,”何砚之很快否定自己,“叫小白的太多了,还是换一个。”
他把猫放在床上,让它自己玩,过了一会儿不知想起什么,鬼鬼祟祟地伸手,在它身后打了个响指。
小猫兀自玩耍,并没理他。
不是吧……
何砚之不死心,又试了一次,这回它耳朵往声源方向微微偏转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回头。
……这到底聋还是不聋?
他本想搞出点更大的动静再试试,但考虑到俞衡在睡觉,还是决定算了,以后再说。
他坐在轮椅上晃荡着腿——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双腿确实能动一些了,但还是使不上劲,就好像别人腿里的肌腱是肌腱,他腿里是粉丝。
吃的那种粉丝,还是煮过头的,一挑就断。
他也很多次尝试过站立,均以失败告终,只要俞衡不扶着他,不出一秒他就摔倒。
经过这么多次尝试,砚总已经有些丧失信心了,愈发相信别人说要恢复五年是真的——再过一个季度,他车祸就一年整了。
他也并不想去什么专业的复健机构,不想顶着一张到哪都能被认出的脸跟一群老头老太太使用同样的器材。
何砚之回头看了眼俞衡,把小猫重新捞回自己腿上,悄无声息地操纵轮椅驶出卧室,并掩上卧室门。
别墅一楼有个闲置的空房间,什么都没放,前段时间俞衡在杂物间找出一块没用过的厚地毯,清洗晾晒后铺在房间里,让他练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