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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 2)

“不过,除了五千兵马,孤还需要两位将军另外为孤准备三十万支的箭矢。”

文德表情很认真,像赵顾和赵承提出自己的额外要求。

“三十万支不是问题,只是这又是为何?” 赵顾不解地问道。带着五千兵马翻越马邑山已非易事,还要另外背着三十万支箭史,无异於是难上加难。

文德笑了笑,赵承则是露出对太子心中所想,了然於胸的神情。

文德倾身在赵顾身旁,覆耳说着。

“太子,你...此计甚妙阿...老臣拜服。”

赵顾对文德的计策,打从心底佩服,不禁跪了下去。赵承看了,赶紧跟着跪。

文德摆摆手,“孤相信两位将军,孤可以保证一定会尽全力,为两位将军争取更多时间,让我们齐心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此时在锡安大营内,太子代表的就是皇上,来自皇上的相知和信任,古来多少在外的将帅求之而不可得,赵顾难掩激动,老泪纵横,赵承亦是感到心胸澎湃,不能自己。

“臣必竭尽全力,卫我大魏。” 两人眼中噙着泪,抱拳说道。

过了几日的深夜里,备妥了一切後,文德简单和赵顾交代几句,便悄悄带着五千锐和三十万支弓箭,离了锡安大营,往马邑山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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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到大战将至的气氛,大凉的街道比过去还要喧嚣嘈杂。

每个人上了酒馆,就是向周遭打听北方的消息,男儿们几个几个成群地走向军城大营,盈春阁的姑娘也改了那些温婉的曲调,唱起曲来都多了些金戈铁马之气。那些达官贵人子弟,各个都在比较谁的刀枪最良,最锋利,城里的刀工们都忙翻了。

大魏的百姓深信,太子一定可以得胜归来。

然而,李将军府上就像是与世隔绝一样,冷冷清清,与城里的气氛可说是大相径庭。

李炎年事已高,长年没下过床,李范则是在府里饮着独酒,郁郁寡欢不得志,感叹自己是一个上不了战场的将军,又和断了腿的马有什麽不同。皇上的不信任,众人的冷眼,这几年都快把他身为武人的自尊侵蚀光了。此刻的李范,多想身在锡安大营,与那北耳弥的塔塔尔决一死战。

已不知是第几壶酒了,转眼间,又空了。

“大白天的,一身酒气,将军还没上战场,就先醉了。”

说话的是李范的妻子,高海棠,父亲是礼部三品侍郎高达远。海棠拿起空的酒壶,为李宁换上一壶新满着的。

“我能不醉吗,我只能醉,我大魏三百多年来,还就没有过上不了战场的将军。”

李范声音低哑,开口叹道。拿起酒壶斟满酒杯,又是一口喝下。

海棠眼神复杂地看着丧志的夫君。

前几日父亲和她提过朝堂上发生之事,海棠知道他不好受,可再怎麽委屈,太子此刻正领着将士在前方作战,他却在府里喝的烂醉,传出去还得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将军,实在荒唐。

姑且不论李范的不满会不会冒犯龙颜,光是这触犯军纪影响士气一条,就足够让皇上革了他的将军,治他的罪了。

这种事,连自己一个妇道人家都明白,海棠实在不懂,为何李范就是要往死胡同里走,搞得整个府里上下愁云惨雾,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你走吧。” 李范看海棠一脸哀怨,也不想和她多说些什麽。

海棠不敢违逆他,低头走了出去。

海棠来到院子里,她觉着,父亲毕竟算是朝中重臣,或许能够给她一点建议,帮助李范化解眼前的僵局。

就在此时,海棠听见外头传来急促的马车声,她抬起头,往外走去。

一看,是安康公主府的马车。马车疾驰而过,往宫里的方向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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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宫里,安康下了车,快步进了禾昌的正殿。

今日一大早,禾昌便派人传她进宫,也不说是什麽事情,安康一颗心悬着,直觉是北方战事来了消息。

“安康,你来了。” 禾昌坐在书案前,抬起头来说道,神色显得有些凝重。

柳远正在替他把脉,见安康进来,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禾昌桌上放着的,果然是北方送来的军报。

禾昌将军报递给安康。

安康接过,认出是文德的字迹,读毕,将之放回书案,一言不发。

军报的内容,真真切切是文德的口吻,她把一切写的那样云淡风轻,可只要其中一个环节出了错,她便会身陷险境。

禾昌叹了口气,拿起笔来,在军报上批了“朕已知悉”四个大字。

“文德此计太险,皇兄难道不挡着吗?”

没想到禾昌竟要放任这样孤注一掷的战法,安康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朕如何挡,此刻文德人怕是都到了马邑山上了。” 禾昌无奈地笑了笑。

他明白安康的忧虑,安康心里所想的每一个可能,禾昌都想过。但禾昌和赵顾一样,虽然文德并未亲自来到他的跟前,向他说明,但禾昌还是被她说服了。

他了解文德,无论周遭多麽危险,都还是能够冷静判断。这样的她,即便对手是诡计多端的北耳弥,也一定能够化险为夷,将之击溃。

安康则不似禾昌那般从容。

“赵顾怎麽也不拦着...” 安康低下头去,一手轻扶着额,另一手紧捏着衣角,几近无声地说。

“这也不能怪赵顾,更何况文德是主帅,他就是要拦,也拦不住...”

安康像是没有听见,眼睛直直地看着地上。

这个妹妹禾昌是明白的,平日里看上去坚强,不轻易流露情感,事实上心里头像春泥一样软着,现在见她如此反应,禾昌也不意外,走上前去,轻轻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的,过不了多久,孩子就回来了...。”

安康还是闭着唇,她咬着牙根,一个字都说不上来,想起那夜文德临去之时的情景,她的心很紧,但还是尽力压抑着,不愿让禾昌发现自己混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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