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兔运着私马,欲将文德的密函,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武儿别的手中。
按往常一般,他透过几个早已买通的守卫,混进塔兰城中,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待着。
没有月光的深夜,在街道的阴暗处,青兔只等了一会儿,一个人影,飞梭穿过他的眼前。她身穿黑衣,飞快一闪,欲从青兔的手中,接过信函。
不见暗号,青兔握着信,没交出。
身穿黑衣的女子,没有从青兔手中夺得信件,停下轻步,在暗巷内,站直了身。
两人相视而立。
黑暗中,一丝月光,纵云而出。
“青兔!?”
即使青兔的脸上蒙着黑巾,眼前这个身穿黑衣的女子,似乎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这个出声女子,显然不是灵花。
身分泄漏,青兔何等反应,他立地弹起,朝着自己的下方一看。放眼望去,至少有五六个彪形大汉,自四面八方而来。
“青兔,果然是你。” 身穿黑衣的女子,抬着头,对青兔大声喊道,在青兔的眼前,她脱下了罩着自己脸面的黑衣。
其实不需要多此一举,这个声音,青兔早就认了出来。果不其然,就是北耳弥的公主,天瑰。
一刻钟前,灵花原本还站在这里,等着青兔。可天瑰,暗中跟着,逮着机会抓了人,再装成是她,候在这里。
天瑰原本只是好奇,是想看看,灵花究竟是在等着谁。
谁知,竟钓到一条大鱼。
青兔的武艺高强,天瑰自知不是对手,“来人,把他拿下,别让他跑了。” 她对着周遭,迎上前来的几个大汉,下令道。
青兔被一大群人,团团围住,依他的武艺,应是能够全身而退,可信.......青兔知道这封信的重要,他是一定要交到,皇上安插的刺客手上。
若是交不出去,信的内容也绝对不能,走漏了出去。
那几个大汉,也不是好惹的,各个都是高手,青兔这样一分神,失了先机,寡不敌众,是逃不掉了。
这样的情势,青兔很快就判断得出,他自知已无法逃出,当着天瑰的面,把信一揉,吞了下去。
“你......” 天瑰气着,还没说出话,便见青兔以迅雷之速,拔出身上的短剑,往自己的胸口,毫不犹豫地,一刀刺了下去。
这一整段的过程,不过眨眼的功夫,而青兔,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
“你们,快来替本公主抬着,不许让他死了。” 天瑰见青兔往後一倒,胸前满是鲜血,不禁惊道。
她冲上前,看着昏在地上的青兔,撕下衣襟,往他的身上一绑,是想先止住了血。接着,再从怀中掏出可以治创伤的药,稍微涂在伤口之上,希望能起到一些作用。
天瑰作完了动作,让几个大汉,抬起青兔,连着刚抓到的灵花,一同往塔兰的王宫而去。
武儿别,躺在床上,她等了半天,没等到灵花回来,心觉有异,警觉着神,不敢放松。
在她身旁躺着的,是塔塔尔。两人刚完事,塔塔尔气力放尽,在武儿别的床上,睡得深沉。
接信的夜晚,只要灵花没回来,武儿别的思绪,便有如一条紧绷的弦,不敢有丝毫大意,任何一点点的拨动,都会让她倏地而起。
就像是在回应武而别的紧张一般,她没等到灵花,反而是听见一大群人的脚步声,莫名靠近,除此之外,还有他们明显是压着,互相交谈的声音。
而且来者众多,全聚集在了门外,只是他们似乎是在打探房内的情况,没有立刻破门而入。
身为一个细作,遇见这样的异状,武儿别当然察觉的出,是发生了什麽。
“怎麽了” 不平静的夜,塔塔尔警醒,起了半个身,问向武儿别。
武儿别的身手俐落,她掏出藏在床下的匕首,直接放在塔塔尔的咽喉前,
“别动” 她冷冷道。
塔塔尔一惊,看着武儿别,“你要杀本汗?” 到底是昆仑汗,他没有惊慌,沉着地问。
从武儿别拿着匕首的态度,塔塔尔看得出,很是熟练。更可怕的是,她的脸上,还没有任何惧怕的神色。
“大汗!” 门外喊着的,是胡胡儿的声音。
“进来” 塔塔尔看着自己喉前的匕首,阴沉地回道。
听见塔塔尔的回应,胡胡儿和天瑰,带着一大群人,推开了门。
“灵花呢?” 他们一进门,武儿别就问。
胡胡儿,看着武而别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神,还有她紧贴在昆仑汗喉前的利刃,“你先放手。”他应声说道,房内的情景,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听他这样回答,武儿别不作声,把匕首往塔塔尔的喉咙,轻轻一划。
一道血痕,清晰可见。
“武儿别,你好大的胆子。” 塔塔尔这样逼着,狠瞪着她,愤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