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大魏如此瞧不起我北耳弥,简直欺人太甚!”
大魏太子独孤朝宣,未事先得允诺,也未通传一声,便擅闯北耳弥的领界,滥杀无辜伤及性命,兹事体大,村落长老亲自来到塔兰向天瑰禀报,天瑰听了,只能皱眉。
和天瑰一同听闻此事,左贤王慕烈,气的握拳,“就说了,大魏根本没有将我北耳弥放在眼里,一点也没有与我和平共处的诚意。”
“从独孤朝宣这样的态度,便可见之。” 他嚷嚷着,向天瑰气的说道。
塔兰王宫的大殿上,天瑰与左贤王和各大长老,一边听,面色都是沉着,
“大汗,以昆仑神以及北耳弥之名起誓,我部落人民,绝无作出伤害大魏兵士的情事,” 事发之地,部落的长老起身,对着所有人振振说道,
“三条人命!”
“大汗一定要让大魏还北耳弥一个公道,让独孤文德给我们一个说法!”
长老的愤怒,众人听在耳中都点着头,包括尚不满三十岁,身受天瑰信任,颇有手段,年轻的左贤王慕烈,他方才听着长老一字一句,诉说如何血溅屋内的情景,满腹怨恨是难以再忍。
“照我说,” 慕烈起身,站在长老的身旁,看到天瑰,“就该让令人闻风胆寒,骁勇善战的骑兵一举南下,这笔帐,要大魏血债血偿!”
“不只要偿,还要加倍奉还!” 几个长老齐声,对左贤王所言表示认同。
同仇敌忾,所有人,三十几只眼睛盯着自己,等着回答,天瑰屏气凝神,还是想先弄清事情的经过,
“此事,本汗会和独孤文德问个清楚,” 她冷静而道,尽量按住大殿之上的沸腾之气,
“不过本汗答应诸位,绝不将我北耳弥人的尊严,放在大魏脚下,任其践踏。”
北耳弥人的凶狠血性,就像天上嗜血的飞鹰,望着冒着鲜血之红,熊熊火光的雄鹰利眼,天瑰给出了自己的话,说出自己的立场。
“大汗,” 慕烈出声,“要问可以,可在此之前必须先将大军集结,”
不愧是左贤王,心中所思虑的极为应该,北耳弥是为部落政治,趁着现下所有长老都在场,又难得全都所见略同,绝对是要趁着势头,团结北耳弥自身。
他振眉,仰望高台位上的昆仑汗,“以命抵命,除非见大魏太子的项上人头,否则一定出兵,与之决战。”
“左贤王所言极是”
“好”
众长老赞同慕烈所言,与他一同看向天瑰。
天瑰沉默良久,“好,依左贤王所说,各部落立刻将兵力集结於塔兰,听从本汗的号令。”
“诺”
举然之声,震着大殿,年轻气盛的慕烈,还有几个不想与大魏修好的长老,决定要利用这个大魏所赐的大好良机,正好可以逼着大汗改变对大魏的态度。
当年,就在这个大殿,昆仑汗塔塔尔被独孤文德砍下了头颅,这个仇,北耳弥忍了这麽多年,终於是可以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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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锡安,发生这样的事,文德简直无法置信,看着跪在眼前的二人,朝宣和马膑,她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只能扶额沉思。
三条北耳弥人的性命,且非士兵仅为良民,是件大事,安康在旁,也是低头。
赵承也在,文德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将军,“太子,你说是北耳弥人先向我大魏挑衅?” 她眼神中的意思,是要赵承仔细听着。
“是” 朝宣将手臂上的伤口露出,“儿臣当时正在天陵四郡周围巡视,突有一箭射出,几个亲卫为了护卫儿臣,这才命丧,” 他说着,向旁边的马膑给了暗示,
“是马膑舍身,这才保了儿臣的性命,不然儿臣早死在了那无人之村。”
马膑点头,“太子所说,句句属实。” 他俯首在地,跟着说道。
大魏将士向来忠直,其心可鉴,马膑的说法令文德无法质疑朝宣,“先退下吧” 她沉声,让出事的两人先退了下去。
“安康,你先带朝宣和柳远回大凉,” 帐中剩下赵承和安康,文德想了想,抬头说了,“一回大凉,就让续卿把朝宣看着,不许他踏出东宫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