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的话中有话,显然朝宣所说她没全信,可由於摊上自家将士,几个亲卫还有北耳弥人全死了,死无对证,身为大魏皇帝,顾及与北耳弥的关系,此时反而不敢有所动作。
“你想做什麽,” 安康当即回道。
会将自己和其他人都送出锡安,唯独漏了尚未抵达的文礼,犹记当年文德与赵承发兵亲征,这一回,和文礼赵承三个人又掺在了一起,一股不祥之气充斥在安康的脑中,令她感到万分不安。
“该不会又要带兵出征?” 文德心里想什麽,安康早已猜透,肩伤,加上还没康愈双眼,此时的文德,哪里能够领兵。
“你不回宫,休想让本宫先回。” 斩钉截铁的语气,安康这句话,也是说给赵承,眼下的时刻,她是让这个大魏的镇北大将军,明白自己的立场。
若真要打仗,要去也是赵承,文德,绝不可身陷危险。
“这事情太大,朕要等天瑰的消息,是回不了大凉。” 不是没有打仗的可能,锡安是对北耳弥的重地,文德试图用理劝说着她,“你先回,不然到时还要顾及你,反而容易坏事。”
“是阿,长公主,” 赵承一路听着,对文德所说也是同意,
“北耳弥的骑兵要是真打过来,来势迅猛,长公主待在此,依臣所见,并不适当。”
“赵将军,本宫再说一次,” 安康起身,走到赵承的面前,“要本宫回宫可以,除非皇上也跟着,否则皇上在,本宫也在。”
锡安大帐中,独孤文德,独孤安康,还有赵承,他们三人代表着是大魏,他们脸上的愁容,足以说明事情有多麽难解,
“赵承,让朕和安康说说话。” 文德还是扶额,闭眼说道。
赵承应了声,拱手便退出帐外。
大魏尚武,北耳弥民风骁勇,烽火交战数十年,当时文德与天瑰两方决意和睦共处时,尤其天瑰,是努力压下了自家反对交好,主战的意见。
虽然怪离,文德还是相信天瑰不会藉此引战,可她自己也明白,两边战事恐要再起,且这把火,一发不可拾。
安康想的和文德不同,她想着,是朝宣。从文德落马,到现在的情势发展,所有的事情未莫名了些,过於巧合。
帐中,除了女子的轻声叹息,再没别的声音。
“安康,” 良久,文德还是先开口说话,打破寂静,“你是真想陪着朕,还是只是担心,不想朕领军出征?”
烽火一触即发,两军交战会有多麽危险,文德知安康心里是清楚的,“朕是皇帝,是独孤氏的子孙,除此之外,还是一个魏人,”
“有些事情,是不能躲在後头。”
她的心情,安康全然理解。自为太子,文德从来没有置身於任何一场战事之外,只是随着年岁渐长,此一时彼一时,身上又有着伤,安康不会冒险。
“那太子呢,你打算怎麽处置?” 没有当下应道文德,安康先向她问了朝宣。
“无论事情真相如何,都死无对证,朕是怕,北耳弥会要他杀人偿命,” 文德将心中所虑,坦承说与安康,
“为今之计,是让他先回大凉,圈住他,至於如何处置,等朕回宫再说。”
当下最重要的,是天瑰,是北耳弥,文德只想将朝宣赶紧送走,得他在锡安又惹事端。
“本宫既然来了,没有你,绝不独身一人,回到大凉。”
心头上的乌云,笼罩着,挥散不去,安康下定决心,非跟文德待在一起不可,
“若是不放心,让文礼带着朝宣回宫便是。”
安康的坚持,她眼中的坚定,或许是因为年岁,也或许是因为不舍,文德不再坚持,
“也罢,宫里有续卿,有文礼,应是无碍。” 她颔首,是同意让安康留下,陪着自己。
明明是将自身置於险境,可安康听了,却还是露出她那令人心醉的,美人一笑。
的确,她是太了解文德了,就算大魏与北耳弥真打起来,只要自己身在此处,文德是绝不会抛下她,像上一回一般,领兵出了这锡安城。
凭大魏军力,还有赵承,只要不出锡安,北耳弥就算是倾全力攻来,也是绝伤不了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