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泰然接下父亲的调侃,忙上前帮他接下刚取下的头盔,毫不介意地笑道,“正因太阳打西边出来,所以我才搭理他。前夫和前妻都是好死不相往来,就像您和我娘亲那样,见面看一眼都显得多余,不是么?”
苏骁被气结摇头一叹,“你这坏丫头,连为父都敢调侃!越来越不像话了!”
妙音这才发现,这队伍不对劲儿,不只是拓跋玹不在,竟是阮觞也不在,而且,所有人都在慨叹拓跋玹单枪匹马退敌的事……
苏骁见她望眼欲穿地在人群中寻找拓跋玹,皮笑肉不笑地冷睨她一眼,“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别看了,拓跋玹和阮觞已经回去大魏了。”
妙音错愕,不禁怀疑自己听错。“爹,您说什么?”那人说中午不用等他用膳,竟然是这个意思?
苏骁拉着她进去驿站的大堂内,才道,“眼下大魏境况特殊,拓跋旻既然能调派顾王的兵马,恐怕也能调派别处的。萧穗城府深沉,这些年暗中积蓄了不少力量,经此一闹,随时都有可能暴发一场战乱。拓跋玹回大魏,是担心魏皇帝拓跋易被杀!”
“如此说,拓跋玹在大魏岂不是势单力孤?”
“是呀!但是爹想要去帮他,人家阮觞说,这点困难压根儿难不倒拓跋玹……人家不需要你爹多管闲事!”
苏骁说完,自嘲地摇头一叹,拍了拍她的肩,忍不住心疼。
“以后,你们就更无缘了!他将来就是大魏太子,少不得择选妃嫔的,你就甭想了。”
妙音怔在楼梯下,巴巴地望着父亲上去楼梯,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那人不过随口一说要当“二十四孝好男人”,她竟然能在心底敲锣打鼓地窃喜了一场。
“苏妙音,你可真是欠抽!”
既然人家忙也不用她爹帮,那就是连她也不需要了,人家没有她在身边,没有凤火珠,一样活得好好的,她还多想什么?还是去找随行的军医,救捡回来的那个病人吧。
阿史那唯恐夜长梦多,队伍整好,就下令赶往北厥京城,却见妙音和李应搀扶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从楼阁里出来,扶上了一辆马车。
阿史那颐离疑惑把雷承叫到身边,“那人是谁呀?”
雷承拿着册子正在核对镖师是否都已归队,心不在焉地说道,“郡主从街上捡来的,军医把过脉,说内伤严重,活不了多久了,药方也没有写,郡主就自己研看医书写药方……梵王殿下不必介意,郡主素来都是这样,旁人越是瞧着死路一条的人,她越是能化腐朽为神奇。”
阿史那颐离越听这话越觉得他这口气似在自嘲。“雷承,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是呀!我一个西域舞姬生的儿子,在雷家抬不起头,爹甚至回了我这支队伍,可郡主去了就要了我,还为我请封为将军,我这支队伍也顺利地入了北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