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承说着,颇为骄傲地对他笑了笑,“我都注意到了,那男子看郡主和李应的眼神就是看恩人的眼神,虽然脾气古怪,有点懊恼,且不太喜欢被可怜,应该是一位良善之人。”
这一路上,阿史那颐离被算计怕了,前有狼后有虎,小心驶得万年船。“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于苏妙音的眼神,我们还是警惕些好!”
雷承讽笑,“郡主唯一眼神不好的一次,就是认识了你!”
阿史那颐离气结,“你这话太伤本王的心了……本王也是为了保护你们。”
“你刚才差点被顾王的十万兵马吓死了,我们可不敢用你保护!”
“你……雷承你太过分了!本王不是被吓死,本王是顾惜将士们的性命,不希望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解释,就是掩饰。”雷承见他怒火三丈,这就要爆发,忙拿着册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的人齐全了,殿下您忙着,我去找随之和赵凉核对一下护卫和护将的人数,就可以起行了。”
阿史那颐离气恼地一叹,还是硬着头皮钻进了妙音的车厢内,正见她正在往铁盆里的小炭炉中加炭,一旁的木桌上,还放了药草和窑炉,另备了一大坛清水。
而那重伤的男子,正被李应扶着躺下。
“阿音,这是什么人呐?”
“他说,他是一位过路商贾雇佣的护卫,因为路上遭遇劫匪,不但被抢走了所有的东西,主子全家和随行的人也都被杀了,他也受了严重的内伤……对了,他的名字叫阿凛,他说以后就跟着我姓苏!”
风无涯自幼被培养为杀手,对于杀气最是敏感,他清楚地感觉到,阿史那颐离看向自己时的杀气,虚弱地睁开眼睛,正撞上阿史那颐离狐疑看过来的视线……
妙音明显感觉到阿史那颐离来者不善,从旁看了眼他的脸色,手上拿过桌上的药壶,把搭配好且淘洗干净的药草放进去,灌了大半壶水,便放在小炭炉上熬着。
“苏凛,你还真不错,喝了我搭配的那药,竟然能醒过来了,你两个时辰没醒,可把我和李应吓坏了。”
“多谢主子,卑职感觉好多了……”苏凛又感激地看了眼李应,忙又瞥向阿史那颐离,“主子,这位是……”
妙音见他竟气力说话,忙笑道,“这位是我大周的梵王殿下——北厥的三皇子,阿史那颐离。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两面三刀,虚与委蛇,知恩不图报,常常插朋友两刀,你只管认识了他,并知道这件事即可,不要与他多说话,也不要与他深交,如果他敢对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你也不必意外,因为,他——就是这么坏!”
阿史那颐离顿时被她一番阴阳怪气的话气歪了鼻子,“苏妙音,你什么意思?刚才雷承讽刺我就算了,怎么你和你的人都一样刁钻古怪呐?说话都拐弯抹角的……”
“我没有拐弯抹角啊,我是在骂你,是在警告你!”
阿史那颐离无奈地道,“既然这男子叫你主子,又自称卑职,本王姑且把他算作你的人,不过,有一点,如果他敢在本王的眼皮底下做坏事,本王定斩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