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苏妙音与我打架那一日,似乎就穿了这么一件该死的斗篷,实在是冤家路窄呐!你却好,好死不死地竟假扮那贱蹄子!你可知,那贱蹄子勾走了我的青梅竹马?”
万雪棠恐惧地不敢吭声,也猜不透她和苏妙音之间有什么恩怨,眼角余光注意到四周都是身强体壮的北厥宫女,愈发不敢轻举妄动。
阿史那桑琪见她竟是半点反抗也无,不禁气结。“这大魏女子竟是个个不及那苏妙音,苏妙音说打架跟我打,说抢人利落地给我把人抢走,这怂包,实在无趣得紧!”
说完,她对压着万雪棠的两个宫女说道,“松开她,咱们去给太后请安!”
“是!”
万雪棠忍着脸上的痛,僵硬地站起身来,却满脑子都是梦魇似的情形。
父亲和姑母逼着她扮做苏妙音,让她每日盯着苏妙音的画像,让她仔细聆听嬷嬷的教诲……
刚才,拓跋玹却撕掉了她所有的心血威胁她,阿史那桑琪打她嘲讽她不及苏妙音……
“都是苏妙音!该死的苏妙音……该死的阿史那桑琪……该死的拓跋玹……你们欺负我,我让你们所有人都不会好过!”
她一路近乎疯癫地念叨着,却不敢回去华清宫找姑母复命,因为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就这样,她拖着两件袍子奔到了御书房门前,跪在地上就嚎啕大哭起来。
“皇上,您给雪棠做主呀!皇上……皇上雪棠不能活了……”
拓跋易自殿内正看着几个药瓶为难。
药瓶里,是御药房刚刚给拓跋玹搭配的抵抗寒毒的药丸。
因为毒在体内积压时日久,摧垮了血脉,只有不断得加量,才能保住性命,但是这药吃多了,肠胃势必受损。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长久下去,还是——死。
候在门外的总管太监寅勤,手握着拂尘,顶着万雪棠的哭喊声,低着头佝偻着脊背进门。
“启禀皇上,万雪棠在门外说,七殿下轻薄了她,阿史那桑琪公主殴打她,她此来告御状!”
听到女子在门外不断地哭嚎,拓跋易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药瓶进药箱内,亲自走到门前,俯视着女子惨淡的容貌,却只觉得面生。
“姑娘是……”他侧首看寅勤。
寅勤这就要重申万雪棠的身份,万雪棠却抢言道,“皇上,您怎么不认得雪棠了?雪棠是您的侄女呀……”
寅勤从旁悻悻地咳了一声,却也不好辩驳,这女子细细算来,的确是皇上的侄女。
拓跋易有些转不过弯来,雪棠这个名字在脑子里绕了四五圈,他适才想起,这女子是万瑶兮的侄女,依照辈分,唤他一声皇姑父,所以——才算他的侄女。
不过,以这女子的姿容,他那眼光毒辣的儿子,怎么会饥不择食地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