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四位护卫应声,老管家茂勋便顶着满头冷汗,匆匆上前来。
“大小姐,姑爷,你们可回来了!要出人命了!”
江梓月忙迎上前扶住茂勋,雷越见他跑得直喘,忙给他拍背顺气。
茂勋脸色直泛白,“郡主带着大魏太子爷突然驾到,还找盛老爷夫妻俩清算了一笔账。奴才过来时,盛老爷和夫人都在那院子里惨叫呢,连同他们的护卫小厮都挨了打。”
江梓月顿觉不妙,“音儿心地善良,人不惹她,她素来不主动伤人,凭她如此大闹,只怕是查到了盛叔那些不干净的勾当。”
“不管妙音查到了什么,咱们先过去看看。”雷越这就让茂勋去歇息,他牵着江梓月的手,忙又对护卫说道,“你们愣着做什么?两个人去多请几个大夫候着,其他人跟我和大小姐去救人。”
江梓月打心底里觉得,妙音这一折腾,让自己在江氏的一众掌柜面前能省事儿不少,却也怕闹出人命。
尤其,江盛是二爷爷的亲骨肉,平日里二爷爷宠着,才纵得他在本该德高望重的年纪上,犯下如此糊涂。若江盛活活被打死了,她也不知该如何对二爷爷交代。
这边,江梓缎因听下人们通传父母去了竹影阁,忙屏退一众女子,独自赶过去。
竹影阁,平日闲着无人居住,父亲昨日说趁着花神节,在竹影阁的庭院里栽种些花草,到四五月里,百花齐放,如诗如画,这竹影阁便能更名为百花阁。
江梓缎也只当父亲是又来栽种花草,于是冲进院子,便嚷道,“爹,您一定要帮女儿出这口恶气,那该死的苏妙音和江梓月都把女儿欺负得……”
话没说完,她就当即咬住唇瓣。
满院子的人也顾不得她说了些什么,都疼得在地上无法起身,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而她的父母就在廊前躺着,且疼得谁也顾不上谁,只在地上打滚。
廊下,一身穿百花裙袍的女子,艳美惊魂,正坐在半圆的竹藤椅上,拿着竹签子逗金笼子里的凤头鹦鹉。
那金笼子格外奢华,是半人高的,雪白的凤头鹦鹉,正是她江梓缎驯养多年的小宠,名字不偏不倚,正叫小音音。
小音音在笼子里清脆地喊道,“梓缎姐姐,梓缎姐姐回来了……”
“真是一个小乖乖,竟果真会说人话呐!”妙音清冷地看向门口的江梓缎,“进门就嚷着出一口恶气,说我和大表姐欺负你,你怎么不说一说你是如何以下犯上的?怎么不说说,你是如何以卑鄙的言辞揣度本郡主的?”
江梓缎张口结舌,支支吾吾……扑通——就双膝跪地。“郡主,不知梓缎的父母犯了什么错,您竟如此……”
“往本郡主身边派暗卫,打探本郡主的隐私,跟踪太子,贪污银子,私造假账,欺上瞒下,心怀不轨,还有——没有弄得你如此没教养,啧啧啧……实在罪孽深重呀!”
妙音说着,看着面前雪白的凤头鹦鹉,又问道,“听你的贴身丫鬟说,你给这鹦鹉取名为小音音。”
江梓缎恐惧地忙俯首贴地,“郡主,梓缎是觉得音这个字分外悦耳,所以……”
妙音失笑,“可你这笼子,也十分像皇上专门为我打造的那个金笼子呢!这又如何解释?”
“这……”江梓缎舌根直打颤,眼睛惶惶地转了几圈,脑子空空如也,“梓缎……梓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