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顿时气得坐不住,“爹,您可知道,那女人意图夺我姑母的后位,意图害我们苏家、江家满门!就在昨晚,太子太师钟歧差点死在她手上,那刺客就从女儿的眼皮底下逃开的,赫连遥也被她伤透了心。她还对赫连遥说,只有彻底把我们苏家铲平,才能永绝后患!”
“不管她要夺什么,那都是她一个人的事,一旦事情闹到皇上面前,庄家那些无辜的人都该杀吗?”苏骁说完,便朝她呵斥,“还有,谁给你的权利在为父面前如此咆哮?给为父跪下!”
妙音顿时七窍生烟,碍于太后和皇后在侧,却又不好忤逆,只得绕过桌案跪在地上。
“爹,你可知你是在包庇一个罪人?若非她设计,雷越和我姐也不会走到那一步,我也不会被杀手追着满街跑!”
苏骁不耐烦地阖眼一叹,“丫头,雷霆、江盛、钟歧也都是罪人,就连你的生母江蓉,都是罪大恶极!”
苏未央大惊失色,“苏骁你给哀家出口!”
“堂兄,当着孩子的面,你岂能如此讥讽江蓉?江蓉可没有半分对不起你!”苏凤恩也压不住愤怒。
“我生母罪大恶极?”妙音只觉这男人脑子被驴踢了,“您还是我亲爹苏骁吗?敏妃可是对你用了美人计、给你下了蛊?”
苏骁强硬地打断她,“敏妃没有对为父用美人计,这世上也没有哪个女人能诱1惑得了为父。你苏妙音,说到底,就是罪人之后!”
“我是罪人之后?”妙音自嘲地冷笑,“我若真是罪人之后,我早就被皇上拉去斩首示众!”
苏骁看不得她讽笑得扭曲的脸,也知道自己这样说她会很难过。但他必须让她明白,她并非天之骄女,尤其这郡主之位,更容不得任意妄为。
“音儿,依着大周律法,皇上该是将你斩首示众,该将江家满门斩首示众!若非为父与皇上的兄弟之情,你早就在地底的棺椁中烂成一堆枯骨,你没有机会在葫芦谷立功,更没有机会凌驾于他人之上,说这些狂肆之言!”
妙音只觉五雷轰顶,脚底一股寒气窒息脑门,眼前许多影像呼啸而过,脑仁钻心的疼……
恍惚间,有年轻的女子在她耳畔说道,“音儿,大魏和大周的皇帝要让娘亲死,娘亲活不成了,娘亲要去很远的地方……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你爹以后定会被赐婚迎娶其他女子,你要防着那些女人害你……你还这么小,娘亲对你说这些,你能明白吗?”
妙音痛得撕心裂肺,一时无法支撑,人就往下歪,她的身体却沉入一个笼子里……
她的手小小的,脚小小的,恐惧灭顶,六神无主,不住地捶打笼子,嘶叫,咆哮,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
一年轻俊美的男子在笼子外哭得不成样子,大手伸进笼子里抓住她的小手。
“音儿,你不要怪爹不给你找大夫,爹是想保住你的命,不得不锁住你!皇上要杀你,你知道吗?你被那些女人毒疯,正好可以保命……不要这样打笼子,你会受伤的,这笼子是你保命的武器……”
苏未央眼见妙音歪在地上不住地挣扎回答,惊得尖叫,就近跪扑在地上把妙音搂在怀里。
“音儿,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哀家的音儿呀……”
她恐惧地搂着妙音,仇怒地看向苏骁,“你这混账东西!你可知妙音是哀家的命,是玹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