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唯恐他转身离开,忙抓住他的手腕,“我和妙音之间的恩怨,恐怕连我和她都说不清,你又能知道多少?”
风无涯愤然挡开她的手,“你们绑走清越那一晚,是我打伤了你的父亲,且是我陪主子带走了清越。你们的卑鄙残忍,我看得一清二楚!”
随心哭着忙朝他跪在地上,“可妙音也伤过我,她抢走了我的护卫,我表哥也喜欢上她!我整个王族已经覆灭,我在北厥成了通缉犯,还要忍受我爹那个疯子……”
“我痛过,也死过,却又被我爹拱手送给拓跋旻那个畜牲当妃子,今日我还被毒打……”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条生路!”
“叶护卫,求你救救我,我若真的还想做伤害妙音的事,我现在早已经是拓跋旻的妃子,我岂会如此卑躬屈膝地恳求你?!”
风无涯见她一句一磕头,顿时心烦意乱。他蹲下来,抬手便撕了脸上的易容面具。
“你看清,这是真正的我。”
随心看着眼前俊朗面容,愕然愣住,她眼泪无意识地滑落,视线变得异常清晰,男子的眉眼艳若描画,肌肤白得像极刚从箱底取出来的羊脂白玉,透着明润的色泽。
风无涯见她神色恍惚,尴尬地叹了口气,忙拿易容面具贴回脸上。
随心眨了下眼睛,顿时又回过神来,“苏妙音果然挑剔,她身边的人,竟……都如此明艳动人。”
明艳动人?这不是形容女子的词么?这女子怕是也没读过什么书。风无涯不敢恭维地叹了口气,将她扶坐回椅子上,兀自隔着桌案坐下。
“我让你看到我的真容,是给你吃个定心丸。”
“你却把我——惊着了。”随心忍不住又看他的眼睛,“我一直以为我表哥算是这世上顶好看的男子,没想到你和他竟不相上下。”
风无涯却从没觉得自己美,拓跋玹、雷承、赫连遥个个风华无双,器宇不凡,他这样身份复杂、作恶多端之人,委实不配与他们相提并论。
“不过是皮囊罢了。你若要逃离,先安抚拓跋旻对你的敌视,你的身体也要便于活动才可,自此南下路途遥远,且大都是山路,你如此高热,不能骑马,不能走路,就算逃也逃不远。”
风无涯又从怀中取了一个药瓶出来递给她,“温水吞服,一日三粒,再配合我给你的金疮药,不出七日,你便能活动自如。”
随心忙接过药瓶,这就拿水送服一粒,“对了,你……你的真名叫什么?”
“风无涯。”
“这么巧?我听说……萧穗有个什么阁,阁主就叫风无涯。”
“是我。”
“哈?你?”随心匪夷所思,警惕地在椅子上挪了挪,眼神也变得狐疑,“你不会是故意接近苏妙音,想……”
“苏妙音和李应救了我的命, 岂会伤害她们?”风无涯说完,就退出门去。
随心却惊魂不定,忍不住暗暗嘘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还好没有对他说,苏妙音肚子里有凤火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