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二叔揪起他的耳朵骂:“哥嫂也是你叫的?反了你个小祖宗。”
楼涧连连叫疼:“诶诶诶轻点,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反常啊,我都看不惯你,你还是换回你的衣服吧,这一套租下来不少钱吧?”
楼二叔松开了手,抱胸:“这就是我自己的衣服,不过是平时没穿过罢了。”
楼涧的反应很快:“你明明早上从家里出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拿走,那就是在别的地方还有一间屋子?不,说不定还不止一间呢……”
“胡说八道。”楼二叔严厉地打断了他的话,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朝他昂首,“都听了没?听出了什么吗?”
楼涧过去跟他对面坐好,乖乖回答:“听是听了,但是没听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楼二叔松开了他衬衫的第一个口子,屋子里开了暖气有点热。
他开口说:“我推翻了我自己的妄想,我反思我自己,对他人有不好的猜测是不好的行为。”
楼涧哈哈一笑:“你可得了吧,你猜测得少了。”
楼二叔瞪了诚实的他一眼,继续说:“那男的看起来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但是表面上看起来慈善的人,满口的仁义道德,说不定也可能是一个大恶魔。说不准。人心这种东西,看不明白。”
“所以你怎么反思你自己呢?”
“我反思我自己,那个人不像是情人的样子。毕竟十几年打钱给陌生女人不像是有什么关系的样子,直接给东西都比他那行为强,活生生就是一个直男癌。”
这话说得,好像他挺懂得什么叫做不是直男癌一样。
“而且,据我了解,这个人已经有孩子了。他资助李清言和李岚的事,他老婆是知道的。当然,我就不知道他会不会跟我撒谎了。”
楼二叔顿了顿,继续说,“最重要的是,在我说到李岚已经不在了的时候,他的表情并没有表现出我想要的结果,那个样子,不像是悲伤,而是一种似乎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的哀叹一样。”
楼涧对他的话忽然正经了起来还有些不习惯,想了想,才问:“所以,你要怎么写?”
“写?”楼二叔似乎是被他的话吃了一惊,反问,“写什么?”
楼涧也疑惑:“写记录啊。你不是靠八卦……呃,不是,靠关心百姓的生活吃饭吗?”
楼二叔一眼看穿了他,眯了眯眼,轻轻笑:“宝贝儿,我要是靠关心百姓吃饭的话,早八辈子就成了饿死鬼了。”
楼涧觉得好笑。
楼二叔撑着一侧的沙发靠手,瘫了下来,一身放松地看着他:“李岚原来有一个一直给她金钱资助的男人啊……这可是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楼涧问:“那他的意思是,李清言也知道他了?”
“那是自然了,他自己说的小孩子记性比较好。不过李清言记不记得他,可能还要看造化吧。”
楼涧想起来李岚那件案子的进度,斟酌了一会儿措辞,才开口:“那个,你怎么看那个他杀案?”
楼二叔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般,点了点头:“哦,过几天就要审了是吧。结局怎么样?你觉得会不会是死刑?”
听他这么轻松的口气,楼涧不由得心里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