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急了,问:“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楼二叔忽然收敛了他的玩笑脸,一脸正色地打断他的话,接着说,“不是死刑,也是无期。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他的目光似乎想要看穿他一般,灼灼地定在他的身上。楼涧被他看得忽然有些心虚了,缩了缩脖子,最终还是决定沉默不语。
他知道,他二叔肯定明白他的意思。
楼二叔虚无缥缈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或许你觉得不公正,但是你想想,那些讨债的人会放过他吗?现在父债子还,最起码能保他再不欠债。那两个小姑娘压力也会轻一点。”
楼涧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他的眼眸,还是无畏地说了出来:“法律是可以被算计的吗?”
“被不被算计,那都不是你去想的事。往大了说,我们现在的法律还有很多漏洞呢,能钻空子的人多了去了。那些人你一个一个去管吗?只不过这次的主角让你有点意想不到,所以你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常事,看多了就正常了。”
楼涧被他一通说,心结打开了不少。
楼二叔继续唠叨逼逼:“在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人们宁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也不愿意听你在那里推翻他们心里所认为的正确,一是那样会导致他们很丢脸面,二是他们不愿意去思考背后深层次的原因,因为懒惰。”
楼涧不死心:“人情可以胜过法理吗?”
楼二叔应答如流:“本来就是人情社会。”
“那如果这次的设定换一下,如果他不是一个渣男呢?你怎么看?”
楼二叔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吊着他的胃口:“宝贝儿,没有如果,这就是现实。”
楼涧觉得有些闷得慌。
其实这件事,怎么说,他也不应该管这么多。
一是那是景一渭的亲近学姐,二李清言确实值得人同情。
楼涧虽然算不上是愤青,但是冤枉人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挺难受的——
大概是从小就被教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惯了。
更何况,景一渭那边的态度,让他有些退缩。
景一渭一定是向着李清言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楼涧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看着眼前的习题,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干脆,他关上了书,看了一眼手机——
今天已经是28号了,是假期的最后一天。
明天就要去上课了,楼涧觉得这个寒假好像过得有那么一丝丝得快。
快得他好像就记住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