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忙放下手里的东西, 小跑过来给他磨墨。
岁晏阴沉着脸, 挥毫一气呵成, 八个大字跃然纸上。
乐安壮着胆子看了看。
——欠债不还, 儿女双全。
还挺对韵。
乐安:“……”
岁晏面如沉水,道:“去,把这个给我裱起来。”
乐安在一旁等着墨迹干, 看到岁晏气得脸都白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道:“少爷,这个裱着要挂在哪儿啊?”
岁晏一般心中有气从来不会迁怒无辜的旁人,他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地回道:“送去东宫。”
乐安一愣,吓得险些给他跪下。
“少爷,这这这……”
乐安憋了半天,才艰难道:“这不妥啊。”
岁晏看了看还未干的墨迹,眉头一皱,道:“你倒是提醒我了,这确实不妥。”
乐安松了一口气。
岁晏又拿起笔在最角落标注了一行小字——此为愤恨斥骂之语,并非诚心祝贺。
乐安:“……”
岁晏有模有样地落了款,又拿着自己海棠花纹的印盖了个朱砂红章。
岁晏将笔一扔:“这样就妥了。”
方才那几个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真心想祝贺端明崇儿女双全,他只是想表达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随便找个人成婚去吧,爷不伺候了。
乐安几乎要吓哭了。
岁晏没管他,将墨迹淋漓的纸递给他,转身去院子里挑兔子了。
没一会,海棠端着一小碗朱砂水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支毛笔。
岁晏蹲在草地上,一手按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兔子,朝海棠道:“快来快来,我就要这两个,一公一母刚刚好。”
海棠忙不迭跑过来,蘸着朱砂水将两团雪白给染红了一道,做了个标记。
岁晏这才把它们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