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岚,你一会暗中跟着我们。藏匿好,注意四周有没有埋伏。”
“是。”
我同许离黎一身道士装扮,手里拿着浮尘,桃木剑,以及铜钱串成的短剑,堂而皇之的走进了挂满白布的吴邙府邸。
刚到府前,就被两个披丧戴孝的守卫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王府守孝,不接来客。”
我眯着眼,甩了甩手中的浮尘,故意压低嗓音道:“贫道乃巡游道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偶然路过贵府,闻到妖魔横行的气息,特来为贵府消灾解难。”
“消灾解难?”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打量起我们二人,似乎不太相信。
“两位守卫莫要耽搁了吉时。如若不信,还请帮忙传个话。”言罢,我凑到一个守卫耳旁,嘀咕了几句,他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便秉拳传话去了。
一旁许离黎见了,凑到我耳旁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笑了笑,并不回答。
说什么?无非是告诉他,他家王爷死的蹊跷,怨念颇深,如若不除,恐怕要祸及全府上下的性命。虽然他可能不信,但总不会擅自拿王府上下的性命自作主张。
更何况,总有人会对吴邙的做心悸死,不是吗?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那守卫带着一个披丧戴孝浑身白衣的年轻女子匆匆忙忙的小跑过来,焦躁中带着恭敬。
“大师,您也觉得我夫君死的蹊跷对吗?”那女子面容惨白,脸上泪痕都未曾褪去,满目的苍凉因看到我而燃起了些许生机,语气十分恭敬。
我板着脸,目空一切的点了点头,将一位世外高人的姿态演绎的淋漓尽致。
高人?谁说我不是高人?我是神医的徒弟,自然是高人。
那女子憔悴的笑了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绝望而又苦涩的笑着。她侧身抬手:“大师里面请。”言罢又吩咐下人“快快备上好的茶。”
“不必了,贫道并非来品茶的。”,我抬手制止,“还请姑娘直接带贫道去灵堂看看吧。”
“好。”那女子闻言也不再坚持,直接带着我们入了熏着檀香,挂满白绸的灵堂。
一入灵堂,我便微微皱起了眉头。这灵堂里飘散着难闻的腐尸臭味,即使有檀香遮掩,这味道也难以入鼻。不知道的还以为灵堂里有死去数月的尸体没有埋葬一般。
那女子敏锐的注意到了我的不适,连忙解释:“这味道今早夫君被发现逝去还没有,结果不到半天就散发出难闻的异味。”言罢赶紧吩咐一旁的丫鬟“去,再去拿几个香炉点上檀香。”
“多谢了。”我面无表情的道谢。然后走进了敞开,空无一人的棺材。就如许离黎汇报的那样,棺材内壁黏了不少枯黄色的液体,有些粘稠却又散发着臭味。想来灵堂内迟迟不散的腐尸味道,跟这枯黄液体脱不了干系。
拿出铁盒子取了些许留作实验之后,我开始观察起了灵堂四周。棺材旁边是一丛白花从,正前方是灵牌以及香炉,底下是三个蒲团,不过只有最中间的一个有深深的凹痕,另外两个干净的不得了。
灵堂应当是别的房间拾出来的,房间角落里还有三三两两未曾走的板凳。我走进瞧瞧,才终于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板凳一旁竟然有一小滩枯黄色的液体,以及快要干涸的紫色滴痕。
我无意识的拿手抚在了滴痕上,却不想指腹传来一股刺骨的疼痛!我猛然回手,抬手再看时,平滑的指腹多了一小片红肿的皮,疼痛感依旧没有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我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许离黎身旁,拔出她别在腰间的匕首,一把削掉了指腹上红肿的血肉,鲜血顺着伤口涓涓流下,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我的脸唰得就白了下来。
“主,主持!”许离黎临时将主子改为主持,撕扯下来一块布条,手忙脚乱的就要给我打结包扎,但被我制止了。
“你这是做什么?”许离黎紧张的问我,并且坚持要给我包扎。
“大,大师?”那女子显然也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吩咐丫鬟去拿金疮药。
我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按压受伤的指腹,待挤出的血液不再是暗红色的时候才松开了挤压指腹的手。确认不曾再有红肿之时,才任由许离黎给我包扎。
“好端端的,砍自己的指头干嘛。”她一边数叨我,一边轻吹包成丸子的指腹。
我:“....”
我忽略许离黎傻呼呼又无用的动作,蹲下去看被握割掉的一小块肉。
红肿的肉颜色越来越浅,一刻钟后变成了枯黄如秋风扫下的落叶的颜色。就连血液也跟着变成了枯黄的,跟棺材里的液体一模一样。再看被我挤掉的血液,如今也在缓慢的朝着这种奇怪的颜色转变。
“怎么会这样!”许离黎震惊的看着地上的枯肉,以及正在变色的血液。
那女子显然也注意到了此等变化,指着枯黄的肉惊呼道:“夫君,夫君的尸体也是这种颜色,皲裂的四肢也流出一模一样的枯黄液体!”
我眼神晦涩的笑了笑,心中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