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商呼吸一滞,空着的手像是寻着丢失的东西,迫不及待地落在这颗脑袋上,顺着脑袋划过脸颊,拨弄着林响的下颌和脖子。
林响显然十分受用,舒服的眼睛都眯上了,顺着顾风商的力道脑袋蹭来蹭去。
“你……”
顾风商觉得嘴边有一句话呼之欲出,张嘴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话。
他只能抚摸着林响的脸庞,这张脸明明没有一点熟悉的地方,但当这颗脑袋垂下去的时候,给顾风商的感觉却是最熟悉的,有一种想要抱住又想要敲一敲的冲动。
顾风商自然不觉得需要压抑自己,他顺着自己的内心将这颗脑袋揽进,反手指骨节轻轻落在眉心的位置,两个字脱口而出:“蠢物。”本是骂人的两个字,却被他说的缱绻绵长。
顾风商眼前闪过一个画面,一个空旷落了一地灰尘的山洞,以及一堆烂在地上的骨头。
“唔!”顾风商松开手,捂住脑袋,并不是很疼,但却让他觉得窒息。
林响连忙扑上去,惊慌地抱住顾风商:“先生,您怎么了?”
“没事。”过了良久,顾风商才缓缓摇头,手指托着林响的下巴盯着林响因为担忧湿漉漉的眼睛,肯定地说到:“我只是觉得我肯定认识你,就像认识小狐一样,却又跟小狐不一样,你究竟是我的什么人。”
林响蹭在顾风商胳膊上的脑袋歪着,眼睛睁开,圆溜溜的黑暗里像是发着光一样:“当然不一样,他是您的侄子吗,我是您的狗。”
顾风商微微皱眉,捏着林响的下巴把这颗沉重的脑袋挪远了一点,他果然不该对这个傻乎乎的笨狗有期待,林响知道的估计还没他自己猜到的多,还不如想办法多从小狐那套话。
“让开,我去洗澡。”顾风商拍了一下林响的脑袋。
林响眨眨眼,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垂着脑袋懊丧地跟着顾风商,一直跟到浴室前还没回神,一脑袋扎在顾风商腿上。
顾风商有些无语,嫌弃地拿脚把人推远了些:“先回你家去。”
林响并没有注意到顾风商言语间的松动,只是不甘心地往浴室里瞧,然而顾风商毅然地关上门。
林响更加失落了,他自己买的房子自己了解,隔音贼好,这回是偷听都听不到了。
无奈只能站起来,先从屁股瓣上把睡觉时被自己踢下半截的裤子拎上来,看着囫囵能见人,林响一把把地上顾风商的一堆脏衣服抱起来,偷看是不成了,连听都听不到,只能趁主人不在偷了衣服赶紧跑才能满足自己了。
林响边溜边嗅了一口,衣服上并没有什么酒气,毕竟听说他家主人昨晚只喝了一杯,满鼻都是他家主人身上清冷的味道,林响从嗓子里冒出一声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