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宏应声,正要让人去传召,就听见门口似乎传来说话声。
他出去一看,却是一直卧病在床,连今日也还未入宫请安的齐王。
“殿下!”马宏小步跑过去,“您怎么来了?”
他已有一段时日没有看见齐王了,后者面色苍白,也有些消瘦,正应了前些日子生病的事,不过装扮仪容还是整洁的。
“我有要事禀告陛下,你赶紧通传一声!”
马宏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齐王顿足:“卫王谋反,将鲁王囚于太庙,我听见消息之后就赶紧入宫来了!”
饶是马宏跟在皇帝身边,称得上见多识广,骤然听见这个消息,也忍不住大惊失色,乱了分寸:“这、这……您快跟我来!”
齐王与马宏一前一后,匆匆来至殿内。
皇帝见状一愣:“齐王怎么来了?”
齐王扑通跪了下来,喘气道:“父亲,大事不好,卫王谋反了!”
皇帝只觉得自己耳边登时嗡嗡作响,眼前视线也模糊一团,他原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整个人往后栽去。
“陛下!”
“父亲!”
马宏与齐王抢上前将人扶住,才让皇帝免于摔倒。
胸膛剧烈起伏,皇帝喘过一口气,问道:“此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齐王道:“大哥今日去太庙告祭,我因病未能随行,便让大郎代为出席,大郎身边有一名长随,身手不错,平日里我让他跟在大郎左右,您也见过的。方才他急匆匆跑到王府里来,说是卫王联手镇远侯李宽,已将太庙团团围住,那长随因要小解,中途溜出,侥幸没被抓住,就赶紧回来报信了!”
皇帝沉吟片刻,对马宏道:“马上去叫季嵯或程悦过来,加强宫城防备,关闭九门,不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出!”
马宏赶紧领命离去。
齐王担忧道:“父亲,李宽掌南衙十六卫的兵马,若当真孤注一掷随卫王起事,恐怕单凭北衙这点人手,是守不住的!”
皇帝揉了揉额头,只觉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李宽没有虎符或手诏,调动不了南衙兵马,即使他能煽动底下士兵跟着他起事,到时候只要朕往宫城城楼上一站,他的阴谋不攻自破,南衙不可能所有人都唯李宽的命令是从……”
齐王慌道:“那、那大哥怎么办,大郎也还在他们手里……”
皇帝叹了口气:“朕知道,这些年来,卫王其实不如表面低调,陈无量案,也少不了他的一份掺和,但人都有私心,皇位只有一个,你们肯安安分分的,朕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你们留两块好的封地。”
齐王低头以袖拭泪:“父亲,孩儿不孝,让您操心了!”
父子俩等了片刻,皇帝皱眉:“马宏怎么还没回来?”
齐王:“儿子让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