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元宝站起来立到一边,准备寻个借口离开。却听世子道:“元宝可否陪我出去散散步?”没等元宝答话,白云接过话道:“伺候世子是他们的份内之事。元宝,在这里,世子最大,世子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听到了没有?”他半是命令半是暗示,可怜木头疙瘩的元宝只听出了命令,只好战战兢兢答道:“是。”
盛夏的太阳还没有彻底的落下去,但阳光已经变淡了,红花绿草沐浴在淡黄的阳光中,不知怎么有种凄哀的萧瑟感。蜻蜓低飞,成阵成群的来回萦萦绕绕。不远处的荷塘被蒸腾了一天,发出淡淡的青涩的香味。孔雀世子突然一把扯进一直埋头向前走的元宝,道:“我渴了,想吃荔枝。”他指指头上的荔枝树。元宝愣了一下,忙道:“我这就上树给世子摘。”“别,谁说让你去摘了。”世子拦住元宝,火辣辣的目光一眼不霎的盯着他,突然手一抬,一掌拍向树身,一串成熟的红荔枝正好落在他的手上。
世子剥开一颗递到元宝嘴边,元宝却推了回来:“您吃,世子,您吃。”世子攥住他还未的及抽回的手:“那你喂我。”白绣球似的荔枝滚到元宝的手心里。元宝皱着眉道:“脏了,我再剥一颗给世子您。”“我偏要。还有,别再叫我世子,要叫我司楠。”世子扼住他的手碗,低头将手心里的荔枝叼起来,含在双唇间,突然低下头吻住他的嘴,荔枝肉滚进元宝被迫张开的嘴里,又被世子侵入的舌头勾了回去,双龙戏珠似的,白肉球在两张嘴里来回滚动。最后谁也没吃,而是不知怎么从相连的两张嘴里掉了出来。
元宝在司楠的嘴贴过来时就已经半昏过去,眼前阵阵发黑,他不知道嘴里到底被几张嘴,几根舌头侵入,只觉得塞的满满的,堵住了他的呼吸。渐渐的,元宝像被吸干了精力,在司楠怀里无力的塌下去,司楠顺势将他压在草地上。
第10章
动作间,元宝的腰带被扯了下来,司楠的手钻进他的衣服里,在滑腻的肌肤上来回抚摩,如鱼得水似的,逐渐向上,摸到凸出的□,轻轻的按压。元宝突然绷直了身子,声若蚊蝇的轻哼了一声,又软了下来,彻底没有了力气。司楠的呼吸逐渐加粗,手往下摸到元宝的裤带,解开后一把扯下裤子。本能的羞耻心让元宝惊醒了,他挣扎着想推开身上的司楠,边恳求道:“世子,别这样,别这样……”司楠像一只饿极了的野兽,耳边轰响着,血液直往头上冲,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只用爪子撕扯着元宝的衣服。
突然司楠觉得怀里一空,满实的感觉消失了,只见元宝现出黄鼠狼的原形,向前一窜,再一窜,撒开腿拼命的奔跑起来。司楠赤红着眼向前一踏步,眨眼间竟行了有两丈远,伸手抓住元宝的后爪,将他倒提过来。元宝拱起前爪连连作揖,哀声恳求:“世子,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求您了……求您了……”这时太阳已经缓缓的合上眼,阳光哀淡,迷朦的像雾一样。不知怎么的,司楠心里一阵难过,手一松,元宝落到地上,就地一滚,又化为人形。司楠又一阵心疼,把元宝从地上扶起来,问道:“摔的疼不疼?都怪我一时冲动……”他住了口,想起方才,两人都红了脸。
回去后司楠想和元宝住一间房,但白云早已叫人为他布置好一间上房,他不便推辞,悻悻然住了进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信里热情如火的元宝见了面却对他如此疏淡,判若两人。但他是一个特别乐观的人,一件事情不完美时他特别会为这件事找理由,以符合自己所向往的。他想元宝生性羞涩,不惯于在人前人后同他亲热,等时日一久,他适应了与真实的自己相处,藏在心里与信里的爱意便会渗出来。等到那时他就会回到常青山,带着娶亲的队伍再来,将他心爱的元宝娶回去,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元宝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里,他和铜钱住一间房。铜钱还没有睡,屋里也没有点灯,今夜的月亮大而圆,清辉的月光穿过圆形的雕花木窗照进来,木窗投影在黑沉沉的地上,像一大块黑绸子布上的浅白色绣团。
“哥,这么早就回来了?”铜钱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元宝一跳,他更加的心惊肉跳,只轻轻“嗯”了一声。“咦,世子怎么没留你一块睡?”铜钱促狭的眨眨眼,大肆说起荤话。“别胡说,胡扯什么……”元宝突然变得很激动,虽然很克制,但语气里还是带点愠怒。两人沉默了一会,房间里只听见铜钱咀嚼东西的“嘎嘣”声。铜钱从床上走下来,叹了口气,好像看透了元宝的心思,安慰的扶住他的双肩将他推到床边,从床上的托盘里抓起一把蚕豆,塞进元宝手里,道:“吃点吧,哥,你晚上肯定没吃多少饭。世子一来,平时吃不上的都能吃到了。”
“不想吃,吃不下,你吃吧。”元宝将铜钱的手一推。铜钱坐到元宝身边,低头在手心里的一把蚕豆里挑挑拣拣,半晌道:“哥,你看这椒盐蚕豆,又不是什么顶好的东西,却只有贵客来了,剩下的才能分给我们。我们黄鼠狼一族人少地薄,祖上也没有谁修成仙的,要不是靠着狼王赏赐的那片四季果园、几亩地,日子怕是更辛苦。现在孔雀世子对你……”
元宝气急败坏的打断他的话:“想吃好的,住好的,是不是就要我卖给孔雀世子?”“哥——”元宝的话像是刀子似的将铜钱的嘴划伤了,疼的他嘴一张,双唇颤动。“哥,爹娘死的早,咱俩相依为命长这么大,修成人形,没有人比我们兄弟俩更亲了。虽然我没什么大本事,但看人还是很准的,孔雀世子对你的确是实心实意的,我是为你着想,嫁了他就是掉进金山银山的窝里,再不用这样吃苦了。我们黄鼠狼一族有他帮衬着,也会好起来。哥,这世间最难得的不是别的,而是真心。”
元宝平静下来,在不甚明亮的屋里,他憨厚老实的脸平整的像块蒸笼布,暗黄粗糙,他道:“你看狼王,与孔雀公主已有婚约,却又爱上那个小男孩。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我……我不想……”他摇着头,声音低下去。“哥——”铜钱拖长了声音,搂住元宝的肩道:“这你可冤枉狼王了,不是说狼王是被孔雀公主的绣球砸到才有的婚约吗?又不是狼王真喜欢她。”元宝又摇摇头,仿佛是使完了力气,往旁边一倒,两手攀住床柱:“世子与我的地位悬殊,我无才无貌,又是个男人,不能生育。他图我什么呢?不过是玩玩。”铜钱还想说话,被元宝制止了:“别说了,睡吧。我心里自有分寸。”
司楠打定主意要和元宝亲近亲近,便暂时住了下来,见缝插针粘着元宝,以司楠的话来说,这是培养感情。
杜五趴在书案前写字。从前他一字不识,对认字的兴趣也不大,只是最近突然缠着狼王要学写字,狼王问他为什么?他说要给他的蟠桃树贴上一张纸条,以示蟠桃是自己的所有物。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拥有一件好东西,不免抑制不住激动。小乖坐在书案上吃点心,溜了白纸黑字几眼,时不时的指着白纸上胳膊大腿分家的黑字笑两声。杜五面红耳赤,用笔头戳戳小乖的肚子:“叫你笑,坏小乖,坏小乖。”“讨厌。”小乖挥手打开戳他的笔头,“字写的丑,还不让人说了?”杜五的脸更红了,自我辩解:“我、我才写没几天。”
这时狼王从外面走进来。杜五头也没抬,只是道:“回来了。”狼王“嗯”了一声,心里一阵喜悦,杜五的那声“回来了。”仿佛是妻子对着田间归来的丈夫说的。平淡中透着温情。狼王走到杜五身边,低头看他写的字。一个“杜”字写满了整张纸,个个都是木和土分的很开。小乖的手沾了墨汁,在白纸上一按一个小黑印子。他玩兴大起,两个膝盖也沾上墨汁,在纸上爬行,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像一窝蚂蚁。一边爬还一边叫:“好丑,写的好丑。”杜五咬住嘴唇,把手中的笔握的更紧了,下笔也更加用力。
忽然狼王弯下腰圈住他,右手抓住他握笔的手,说话的热气喷到他的脸上:“不要急,慢慢来,我来教你。”杜五随着狼王的手认真的写着一撇一捺。砚台旁放着两个小花篮,篮里的花已经干枯凋零,淡淡的花香混着清湿的墨香扑鼻而来。杜五道:“小狼,这花都干了,扔了吧。”狼王道:“不行,这是你送给我的,我要留着。”杜五很窘,道:“这花篮在你的生辰礼物中是最差的。等我有钱了,我一定给你补上。”狼王的心头泛起一股热浪:“今年的生辰不过了。往年我们四兄弟都是单身一人,没有约束,常常聚在一起喝酒作乐,过生辰也不过是籍着这个理由玩闹。现在他们三人有家室的有家室,有心上人的有心上人,怕是难时常聚到一起了。”他的口气虽然平淡,但还是掩不住失落。
杜五侧过脸,与狼王的脸贴的很近,彼此的五官模糊了,但都把对方的影像深深的印在眼睛里。杜五道:“小狼,还有我陪着你呢。你是我除了我哥之外,最喜欢的人。”狼王激动的点点头。
“哎哟……哇——”一声高亢的哭声打破两人间的含情脉脉。小乖不知怎么跌进了砚台里,浑身染的墨黑,眼里进了墨汁,睁不开,疼的厉害,两只小手乱挥,甩的墨汁飞溅。手足无措的他大哭起来。
狼王嗤笑了一声,伸手把他从砚台里拎出来:“报应来了吧,这就是你嘲笑小五的报应。”
小乖哭的更响了。
第11章
过了一个月,杜五每日以狼王给他的仙露灌溉蟠桃树,在他的精心呵护下,蟠桃树已长成小小的一枝,虽然还很幼嫩,但已略具桃树的雏形,精致可爱。越往后生长的越快,简直是疯长,树身像被吹了气,不断的升高,膨胀。眼看快到八月十五,桃树已是花满枝头,蟠桃虽然是果桃,但开的花却是看桃花,花瓣层叠。桃身矮小,虬枝四叉,分的很开,像一只多头鸟,各自伸着长颈子,向外挣。细长的绿叶子仿佛被水泼过,阳光下莹莹闪亮。深粉的花瓣被粉色的光晕笼罩着,枝头像是爬满了粉色的莹火虫。日落之后,更是荧光幽幽。在众多争奇斗艳的珍花异草的包围下鹤立鸡群。
狼王说这个桃核不是真正的蟠桃核,而是用蟠桃的虬枝栽种出来的新的蟠桃的桃核。虽然是蟠桃的□,但没有蟠桃园的仙境,即便在这只有春天一季的“世外桃园”里培育出来的蟠桃其作用以及观赏性都大打折扣。普通人因为没有修炼过,没有一定的法力垫底,吃过之后难以吸收,作用反而不大,最多强健身体,和一般的补药没有多大的区别。然而对于妖精,却不啻是稀世珍宝。有三百年道行的妖精吃后可增加五百行的道行。五百年漫长辛苦的修炼就包含在一个蟠桃里了。
所以铜钱哪能放弃这么便宜的事。虽然他未浇过一滴水,添过一次土,然而每天一得空就跑到梨花树底下,隔着荷塘,偷偷的观望对面。蟠桃也是他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在心里,早已将蟠桃树一分为二,自己占了一半。
杜五可不管这是真蟠桃还是假蟠桃,这棵桃树像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对它只有怜惜、呵护和疼爱。舍不得在树身上刻字,就把“杜五的蟠桃树”六个字写在一张红底洒金的长纸上,然后贴在树身上。
中秋节的前一天,杜五又带着小乖来看蟠桃树,蟠桃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惊喜的简直惊骇——蟠桃树结果了。约有拳头大小,个个都是圆滚滚的,可爱喜人,杜五数了一下,共有五个,桃面红润,薄皮厚肉。“结果了,结果了。”杜五抱住一个蟠桃用脸蹭着,桃子脸上的小绒毛轻轻的扎着他的脸。小乖从杜五的肩头飞起来,抱住蟠桃的蒂子来回晃悠,又亲了亲桃面,小手在桃缝间戳进戳出,笑嘻嘻的说:“屁股,屁股。”杜五也嘻嘻一笑:“你这个小色鬼。”随后他哎呀了一声:“我忘了带篮子来。算了,明天再来一趟。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摘回去给小狼尝尝鲜。现在摘早了就不新鲜了。这也算我借桃献佛。”
他俩走后,突然对岸刮来一阵疾风,这风却只围着桃树转,吹的桃叶沙沙作响,上下翻飞,蟠桃也是左摇右颤,摇摇坠,惊险的很。突然被小乖抱过的蒂子已经松了的蟠桃从枝头坠落,这风的手没有勾住它,连同那条红纸被卷的向前滚了几滚,扑嗵一声一齐落到荷塘里。
对岸梨花树后的铜钱撮尖了嘴,嘘嘘吹着风,眼见蟠桃落到荷塘里,他的心“喀噔”一下,仿佛也一脚踩空。他拔腿向前跑去,不顾一切跳进水塘里,在水里找了半天,终于摸到掉落的蟠桃。铜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笑起来。这荷塘里的鱼如狼似虎,再迟一步就要被它们瓜分了。
那条红纸可就没有这样的好命,被一朵荷叶的长茎横拦住了,泡在水里,青水黑了一片,“杜五的蟠桃树”几个字已模糊不清。铜钱得意的吹了声口哨,摇头晃脑道:“这树没名没姓的,谁晓得是哪家的呀。哈哈。我的五百年道行哟!”他拿起圆滚滚的蟠桃,情不自禁的在它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翌日杜五起了个大早,提着那只自编的花篮来了。蟠桃只结了五个,现在少了一个,异常的醒目。五胞胎少了一个,剩下的四只蟠桃仿佛也很无精打采,桃叶没有生气的卷曲着。杜五的心像被剜去了一块。四下看了看,见贴在树身上的红纸也不见了。
铜钱昨夜没有回去,他趴到梨花树上,在树上将就了一夜。把偷来的蟠桃塞在胸前的衣领里,蟠桃像个刚出生的婴孩,从襁褓里只露出一点红润的小脸,静静的睡着。铜钱伸手点了一点桃子噘起的水嫩的小嘴,温声道:“你一个人多孤单,我再偷一个过来和你做伴好不好?”因为贪,因为想再偷一个给哥哥,铜钱躲在树上伺机而动,因为心虚,不敢在白天再偷,想在半夜动手,可是因为心情愉悦,再加上蟠桃的甜香,哄的他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后已是阳光大盛,梨花树像是一把破了洞的大伞,金色的雨淋了铜钱一身。“哎哟,瞧我这记性。”铜钱拍了一把大腿,暗自懊恼。
他抬眼瞥见对岸的杜五,正在东张西望,想必已知道少了一个蟠桃。铜钱瑟缩在树上,有些窘,毕竟偷盗不是光荣的事。但他又自我安慰:“没偷金,没偷银,不过是一个破桃子。在没道行的人手里不过是个普通桃子,烂大街的。再说了,我不过只偷了一个。整棵树都是他的,往后成百成千的结果,也不少我这一个。看他也不像是太计较的人。”他想是这样想,然而始终不敢下去,想等杜五走了后再走。然而杜五不知怎么回事,迟迟不肯挪步,反而坐到一棵大树下,看样子,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
铜钱昨晚带今早都未进食,已是饥肠辘辘,头昏眼花。蟠桃的甜香引诱着他,但他舍不得现在吃。
铜钱昨晚一夜没回去,元宝很焦急,早饭都没有吃便和司楠一同出来找。人心都是肉长的,狗皮膏药也不是白做的,司楠赖在这里一个多月,极尽温柔,元宝和他在一起时,自然亲热了许多。司楠认为元宝对他的爱意从起初的寄予纸上到渐渐习惯两人真实的相处,从羞涩走向了大方。
元宝看了看远处的高山密林,已有了萧瑟的秋意,哀叹道:“秋天要来了,除了这片“世外桃源”,外面的花草树木都快要凋落了。”司楠却笑道:“秋天来了,冬天近在眼前,春天还会远吗?再说了,不是还有眼前这片广阔的“世外桃源”,不受四季约束,有春天的繁花烂漫,也有秋天的沉沉果实。你呀,就是悲观,凡事都不往好的地方想。”他宠溺的揽住元宝的肩,低头像只红嘴翁在元宝的脸上轻啄了一下。
铜钱从树缝间看到渐渐走近的元宝和司楠,慌忙跳起来冲两人摆手,意思让两人不要靠近。然而元宝没看见他挥动的手,只影影绰绰看见被树叶的罅隙切成碎片的他。“你昨晚去了哪?怎么不回来?”元宝高声问道。铜钱无力的爬在树枝上,也不答话。
杜五见对岸有人来了,便从树下站起来,快步走到荷塘边问元宝两人:“对面的两位公子,问你们一件事,你们见过有人在我这桃树边转悠过吗?我这桃树丢了一个桃子。”司楠皱了皱眉头,觉得这话十分不中听,仿佛含沙射影小偷是他们。心里不大快活,口气有些急噪:“没看见。”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真没见过世面,不就丢了一个桃子么!”杜五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忙在对岸做了一个揖:“是我说话不妥,请公子不要见怪。只是这桃树是我亲手种大的,只结了五个果,现在少了一个,我就想知道那桃去了哪,想知道个来龙去脉。不是指两位公子偷了我的桃。”元宝回了一个揖,笑道:“小公子,我们没有看见有人在你的桃树旁转悠,也不知桃是谁偷的。若我们亲眼见过,是不会隐瞒公子的。”
铜钱饿的两眼发昏,全身无力,也不管杜五还在对面,想扶住司楠伸上来的手下树,哪知他的手绵软无力,一错,从树上一头栽下来,幸好司楠眼疾手快接住了他,却没想到把怀里的蟠桃挤掉了出来。桃子跌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不动了。红艳艳的刺人眼目。这一切被杜五尽收眼底,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孩子的尸首,他指着铜钱颤声道:“你、你你你……你偷我的桃。”
铜钱的肚子瘪的像只空口袋,在风中飘来荡去,他有气无力辩解道:“谁谁偷你的桃,你的桃是风刮到水里去的,还有那张红纸,都是被风刮到水塘里的。我亲眼看见的。桃子也是我从水塘里捞上来的。”铜钱之所以用风吹,而不是潜到对岸亲手偷桃,用意就在于此:如果是风,势必会先把比桃子轻很多的纸吹起来,如果是大风,把桃子连同纸一起卷了也是很自然的事。而亲手偷桃,一来雷打不动的证明了蟠桃是被人偷走的。二来隔墙有眼,万一谁无意或有意的看到他潜到对岸偷桃,后果不堪设想。他不敢想象得罪狼王心上人的下场如何。不如躲在暗处施用风法,纵然如此,也是铤而走险。
杜五不知事实如何,被铜钱堵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涨红了脸道:“那、那你把桃子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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