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笑开的荻锦见好就收的罢手,轻叹一口气,平躺一边,“想当初,只有我能碰触到你的时候多好。”她说。
花绝她用了自己的能力,所以,一天一天的,可以被人看清楚,像真实存在一样可以被碰到。
荻锦对她而言,沦落到和其他人一样的地步,不再特殊。
心情好郁闷。
她抓出来的美女,她给起的名字,现在却要和全天下人站在同样的位置观赏。
拉过花绝一缕发丝,挺顺手的编起辫子,花绝从来没有扎过辫子,更别提盘发,所以发质还真好。
“帝姬。”前一刻还为荻锦的哈痒笑到哽咽的花绝一瞬间平息了喘息,打个小小的哈欠,没有告诉她,就算现在自己的身体出生了,实体化了的魂魄也无法再回去。
从荻锦抓住花绝的脚踝拉她出水镜时,齿轮就偏离了航线,径自转动下去了。
她今生,只能是这个样子了,只要身体不死,就一直存在,存在下去。
找个舒服的姿势,“帝姬,二皇子和三皇子来了。”花绝慢慢合上眼睛,她的兄弟来这里只能是找她,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是,阴魂不散。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荻锦瘪瘪嘴,放下手上未完成的工作,没指望花绝会回答自己,却认命的拉过被子盖在花绝身上。爬起身,去应付她的兄弟,花绝是绝对不会好心的帮忙的。
“皇姐。”为候二皇子彩茂携同母弟弟三皇子珙景并排站立在荻锦邀月楼阁前抬头与站在阁上的荻锦打招呼。
冷冷的一笑,荻锦回头看了一眼好梦着的花绝。
为候皇族十六岁成年,虽还不能嫁娶,却已经可以封王立侯。
而且,王储也是在这个年龄立。
荻锦与彩茂的生日只差五日。
彩茂是正宫皇后所出,本来稳拿稳打的嫡长子,却因为荻锦母妃西娘娘受惊早产,饮恨的让了长子名分给荻锦。
皇后请了不知道多少个占卜士,千算万卦,兜将来的为候帝非彩茂莫属,至于荻锦,因为长帝姬的责任,她会被关在神殿选祭祀长直到二十七岁,为候的祭祀长才会出现。
本来一切尽在把握,谁知道才关了荻锦一年,凭空就送来一个花绝,不仅荻锦完美完成任务,而且还因为与为候祭祀长花绝的关系良好,而生生加了许多的分数。
皇后原来打算造势,说那花绝是荻锦不负责任随意指定出的,而且说什么天赐不过是掩人耳目。
可是,如一抹孤魂一般半透明的花绝在上任时刚出现在皇后面前,皇后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绿色眼睛,眼睛里没有温度的小女子,或许不一定是天赐神予,却绝对不是普通人类。
几日后,全为候的人就因为花绝的山崩预言免除了大部分的死伤。
花绝的位置,坐的稳稳,长帝姬不仅无过,还因此立功,一时,也动她不得。
皇后的针锋相对转为隐藏的筹划。
一步一个脚印下楼的荻锦其实对帝位并无兴趣,谁要就要去好了,虽然为候历史上不乏女帝,却也都政绩平平,保持着无大功无大过的状态终了一生,没必要她要去凑上一脚。
“怎么有空到姐姐这里?”请了彩茂、珙景落座,荻锦温柔的微微笑着问。
“再几日就是皇姐生辰,”彩茂笑笑,“不知道皇姐可有什么想要礼物?”
想要?荻锦表情不变,眉眼却冷了几分,“这么说来,彩茂的生日也要到了呢。”不到才怪呢,她和他只差几天,若不是因为这样,他才不会好心的来问问这个向来不放眼中的姐姐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彩茂闻言整个脸都发光,就等荻锦问他想要什么礼物,再慷慨陈辞,说自己有多大的抱负多远的志向,与天公怎样的比高。
奈何荻锦就是不问。
气氛尴尬的冷淡下来,珙景却在这时出声。
“皇姐。”珙景只比彩茂小十一个月,可见当年皇后是如何卯足劲的讨好炽熠帝,“那阁上偎依的,可是水见官大人?”注视楼阁,珙景眼睛微眯,唇畔带笑。
相比较彩茂和珙景,荻锦若是看好,大约就会选珙景。但是,前提是,上任的王必须是薨崩,不然,是万不敢传位给珙景这样的人的。
珙景要的是绝对,任何威胁的到他的,都会被他除去,就算是让位的王,有血缘的父兄,恐怕也不行。
顺着珙景的视线看过去,花绝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来了,百无聊赖的凭栏远眺。
若不是这女子,自己怎么会毫无把握!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花绝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彩茂恶狠狠的瞪着花绝。
不成气候的杀气。
花绝眼波流转,看了眼为候的三姐弟,不当回事的继续远望。
为候皇族的人,基本上花绝只见过炽熠帝、皇后、西娘娘和长帝姬,其余的碰了面也没用心记过,只知道他们是谁,从不曾关注几分。
“从她上任时起,就没有几天在神殿待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住在宫中,难怪怎样难听的话都有传出来。”用鼻子哼一声,彩茂讥讽的说。
荻锦奇怪的看彩茂一眼,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作民意调查的话,恐怕为候的人民对着预言极准,帮助他们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的祭祀长水见官的敬意要大大高于为候炽熠帝,况且,花绝又是出身奇特,玲珑剔透的人物。
“二哥。”珙景看出了荻锦的神情,提醒的喊了彩茂一声,好歹,他们现在势力还比不过荻锦,也算是要倚她的马首是瞻,更何况,得罪了有神力,又掌控着为候百姓精神世界的水见官,可不是简单就能解决的事情。
彩茂不情不愿的对荻锦勉强一笑。
阳光照耀的刺眼,楼阁阴影处的花绝仿佛已经沉溺其中,紫色的一抹,便是颜色瑰丽的影子。
眼看正午,荻锦客气的邀请两位弟弟共同用餐,还提议把四帝姬,五皇子,六帝姬都一起邀请了来。
被当然的婉言拒绝。
临离开前,珙景再望依然凭栏的花绝一眼,似笑非笑的引人胡思乱想。
“在看什么?”虽然知道花绝可以一望就出神一天,荻锦却还是好奇在花绝的眼眸中究竟可以看到什么。
“暴风雨来了。”花绝转回脸对荻锦,“今夜戌时从北至南开始。”
哦?
虽然初夏确实容易有暴风雨,而且也不是不相信花绝的预言,只是荻锦不知道花绝每次预言都只告诉自己,再由自己去转告的原因是什么。
而且,一个小小的暴风雨,说不说有什么关系?
“会持续几天,”花绝继续说,“流江沿岸略有影响。”
那就是成灾咯。
荻锦无奈的长叹口气,“我知道,午膳后,就会去禀报父皇。”
浅浅的对荻锦一笑,花绝伸手给她。
和她认识将近千日,却还是受那面容诱惑,下意识的就伸手过去接过她的手,自觉的引她下阁。
什么人用的起为候的帝姬这么侍侯啊!
第4章
皇后请回的那些占卜士,已经尽数进入宫朝掌事,此时,正七嘴八舌的执意说这不过是为候夏季平常的暴雨,加之皇后在一遍帮腔,炽熠帝犹犹豫豫的到最后也不过定了个“稍加防范。”
气的荻锦中午看着花容月貌吞咽下去的食物全部不消化的纠结在胃里,翻江倒海的痛。
回宫后就钻进花绝的榻帘,搂着迷迷糊糊补眠的花绝入梦,晚膳也没用。
是夜,戌时刚至,月朗星稀的天空就聚积了雷云,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小雨。
亥时未至,就已经电闪雷鸣,阴风阵阵。
子时略有停歇,把炽熠帝拉到自己寝宫的皇后刚要说什么,就听宫人大呼前殿漫水。
第二日天一直未晴,炽熠帝的脸一点也不炽也不熠,反到比天气更阴霾。
上朝的臣子一个比一个像落汤鸡,还有住在卫城实在游不过来的。而来到的几个,低下躬身禀报的无非是哪里的水位以满,哪里的堤坝有裂痕,再或者是哪里靠江的农田被淹。
“水见大人,这雨,要到什么时候才停?”
借口大水不宜出门的花绝窝在荻锦宫中好不舒服自在,任炽熠帝传昭都不去,谁让他不信来着,这是惩罚。
所以,为候炽熠帝只有亲自到访,以求愈演愈烈的灾害的化解之策。
“不过寻常夏日暴雨,陛下搁心什么?”花绝碧眸向下看45°,答的漫不经心。
炽熠帝尴尬的咧咧嘴,看来,自己的那个女儿是气的不轻,把这些全部学给了水见官知道,“是我不好,妄听谗言,委屈了水见大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时间,水见花绝不过是小孩性子,基本上,应该哄哄就好。
抬眼看炽熠帝一眼,花绝恭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陛下折煞花绝了,明明是花绝杞人忧天,没有沉稳大气。”
炽熠帝想气又气不起来。
看来,再温和的人也是有脾气的,显然不是哄哄就好的。
之前没见识过花绝的毒舌,炽熠帝归则于,把那么老实的水见官放在自己那个伶牙俐齿的女儿身边就被同化成了这样。
荻锦知道一定觉得很冤屈,她与花绝讲话,从来就没过获胜记录。
“水见大人,”炽熠帝豪迈的笑笑,“此事事关社稷安定,还望大人以民生为重。”够客气了吧。
花绝抬头惊愕表情我见尤怜,“若是花绝不以民生为重,怎敢劳烦长帝姬亲自禀报陛下?”
炽熠帝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憋死。
确实,她提前预警了,是他斟酌宫闱情况没有理会,可好歹,他是炽熠帝啊,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
“可是这雨……”
花绝幽幽的叹息,“雨为天降之物,泽披宇内,向来南旺于北,这次却偏是由北向南。”
为候国以南为尊,荻锦的庭院就在彩茂的北面。
炽熠帝果然开始考。
“……若是陛下以为不妥,花绝自当筑坛吟祷。”
花绝说完了话,炽熠帝还没思考明白。
在花绝预测的地方,疏通了几处水路,灾情确有减缓。
暴风雨下了到三日,皇后在战惊后开始高兴,这么不被重视的成人生日,直接预示了荻锦将来称帝的没有可能。
为候祭祀长水见官花绝登神殿吟祷,半时辰后,雨住风停,云开雾散。
骗人一样的阳光灿烂。
换皇后脸色如丧妣考的阴沉。
暴风雨起始的北方无一伤亡,南方却有多达百人生死未卜。
下阶梯时,越过荻锦,花绝一身紫衣,神情疏离冷漠,“生日快乐。”却轻声祝贺。
荻锦心思动了动,不露声色。
当夜举国欢庆。
为候炽熠帝与民同乐,毫无预警的当众宣布。
“立为候炽熠帝嫡长女,帝姬荻锦为王储。”
君无戏言。
“谢谢你的生日礼物。”荻锦摇曳着手中的酒杯,唇角噙笑的望着灯光下不再透明却略显苍白的花绝。
“你应得的。”花绝依在美人躺上,手指轻轻托着下巴。
“你觉得我应该是为候的王?”荻锦眉眼一挑。
“我所认可的只有你。”花绝微微眯一下眼睛。
“我母妃都要吓坏了。”荻锦放下酒杯,去拉花绝起身,她都没躺那么舒服。
“她只想要你平凡的幸福。”花绝任由荻锦对其上下其手。
“那你呢?”喜新厌旧如荻锦,通常一个把戏还没玩遍所有人,就不再稀罕了,这张脸,却到现在还没有看厌的迹象。
“炽熠帝薨崩时,你若是不想继位,大可转让出去,还送个人情。”懒洋洋的向后倚在躺椅靠背上的花绝懒洋洋的答。
“皇后娘娘差人送来一套五彩琉璃灯具,怕是警告我要小心谨慎,轻拿轻放,不然会招致粉身碎骨的杀身大祸吧。”荻锦蜷身挤在花绝身边,手指不安分的沿着花绝的脸部轮廓顺着颈子向下延伸。
“或许。”花绝并不介意。
探头到花绝眼前,荻锦不甘心这样被应付,自给自足。
“我和你关系这么好。”她的呼吸比暴风雨初停的夏季闷热气候更高温,肆无忌惮的喷洒在她脸上,“十六岁这么大的生日,你就只送我这样虚无的礼物吗?”
为候的将来的皇权还算虚无不实吗?
贪心不足蛇吞象。
花绝怔怔的看她。
炙热的呼吸落在唇上,嘴巴被嘴巴碰到了。
湿漉漉的干渴躁热。
“那么,你还想要什么?”花绝的呼吸,也落在荻锦脸上。
荻锦定定的看她,从见到时开始,想要的,一直就是。
“你。”
“我?”
翦水秋眸半眯着。
“当然是你。”荻锦一点都不含糊,大有就算花绝不送,她就自己上手抢的架势。
事实上,她也确是有这打算。
花绝是十世祭祀,已为了六世,未染一丝情事。
“我连身体都没有。”前几日不是刚刚讨论过吗?
荻锦迈腿过去压在花绝身上,“我不介意的。”她恶霸的说。
睁大眼睛,花绝无奈,拜托能不能先不要咬她的嘴,让她可以告诉她,她不介意,可她介意!
第5章
“珙景!你不要再看月亮了!”真是的,为什么她会生出这么奇怪的儿子,对权势没兴趣也到罢了,却经常对那些有的没的东西专注,她就不明白了,那么细的跟猫爪一样的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珙景好脾气的转身,温和的对母后笑笑,“早晨还雷雨大作,没想到夜里不仅能看见月亮,居然还有星星呢。”
为候的皇后扼腕,这是她生的,还能怎样。
“让荻锦那小女子得了王储的名号,只怕以后我们母子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好歹他也是为候的皇子啊,可不可以有点危机意识!
“只要,”珙景瞥了一眼宴会后依旧处于震惊中没回神的兄长,“只要祭祀长不倒,怕是没有什么机会拉下荻锦。”他提建议,倒想看看,若是真的斗起法来,自己的母亲与那大名鼎鼎的为候水见谁比较强悍一些。
反正,怎样对他都没有坏处,说不定,还有好处。
毕竟,一个美的可以让他动起私藏念头的女子,目前为止只有一个。
不着急,他还小,尚未成年更谈不上婚配,而荻锦与彩茂,尚不成气候。而此过经年,怕是那绮丽的念头,也会被时间打消,一切业已开始,尚未结束。
“你说,除掉水见?”彩茂恰逢回神,领悟的很好。
“我没说。”珙景摇头,这哥哥,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一定要除掉才可以吗?就不会想想其他办法?况且那么美的女子,虽然还是小女子,却也已经让人生了怜香惜玉的心,怎么舍得除去。
“不失一个办法,”为候的皇后插言,“除去了水见,也可以借由再关荻锦入神殿。”两全其美。
“那水见还不能除去吧,”珙景没想到自己有心一言竟然可以替人招来杀生,“至少,现在还不行。”
彩茂不解,“为什么,既然都要除去,早总比晚好。”让他手刃血缘姐弟,或许心软无法下手,可是,那来历不明甚至不算是子民的水见,却是点无怜惜。
“水见刚立大功,现在出事必定引得多方猜疑,”珙景不知道自家亲生兄长的大脑为什么就比自己少几个弯,“况且,荻锦不是无知稚女,水见出了问题,自然会先怀疑到你,她现在是王储,说不定,未等及我们除去她,她已经抖擞精神吧我们一干都收拾了。”虽然母亲贵为皇后,按品位官阶高王储一等,但恐怕朝臣是不会笨到讨好必定昨日黄花的皇后,而得罪将要掌控他们生杀大权的王储。
也有道理,皇后点点头,突然发现这个奇怪的儿子脑子蛮好使的,反正,她现在是皇后,将来一定要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太后,至于是那个儿子即位,有所谓吗?
“那么,”皇后说,“珙景,你认为现在应当如何?”
“只要水见不在,那荻锦还有什么可斟酌的地方吗?!”彩茂不忿气,圣人有云,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为什么现下自己身边百无可用之兵,却尽是女子与小人?!
“父皇身体康健,”珙景微微一笑,安抚他略略成怒的哥哥,“哥哥何必急在这一时?哥哥才是正嫡之子,虽然现在荻锦得势,却也是借由他人力量而已,不足为胁。”安抚之言,未必是假话,却一定不全是真话。荻锦确实是借了水见花绝的能力,但是,彩茂何尝不是借了皇后亲子的名号?况且,皇后是不得参政的内帏女子,水见却可以是名正言顺提出意见的祭祀官员。
“是啊,”皇后一边帮腔,“彩茂,珙景说的对,我们这次败,就败在没有准备,若非如此,那荻锦是无论如何也赢不过的,万事,还得从长计议。”她的太后梦,可千万不能被她这个卤莽的儿子打碎了。
“现下,我们还应一如既往,让荻锦觉察不出我们对她得到王储名位有何过激反应,只待她疲塌了,便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聪明如珙景,怎么会看不出母亲对自己的热切期望,顺话说下去,一方面打消了彩茂当机立断的有勇行为,另一方面告诉母亲,自己对这王位,也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行了。”皇后得了应允,自然笑逐言开,“时候不早了,都回宫休息吧,这个时候莫要再落人话柄。”
拜别母亲,借着月光,彩茂、珙景兄弟各归各宫。
为候炽熠帝为人正直,嫔妃颇少,目前为止子续六人,皇宫略显空荡,索性子续六人落地时,就各有宫苑。
珙景归宫时,路过荻锦寝宫,今日的寿星宫苑已经拆掉披红挂彩,仅明着长明灯,许是主人已经休息。
为候水见就住在这宫苑里。
“花绝。”他念着她的名字,咒语一般,“花绝,”他说,“你的命今日为我所救,虽然你不知,却是事实,此时让你先欠着,欠多了,便要用你的人来还。”
他,原本或许放弃,毕竟美人好,但美人笨笨的不会惹出风生水起的更好,可现在,人算不如天算,不知觉时,她的命,就是他救下的了,既然已经出了力,哪有不得好处的道理?
荻锦醒的古怪,睁开眼睛就是豁然,而且,很累。
好象在梦里也不曾休息,拼命的好象是七岁那年爬树未遂,下半身死命的挂在树上,上半身却无力的悬挂空间,挣扎都无从下手。
但是,今次,手却是实实在在的把握着东西,而且整个身子都贴在上面,没有什么悬空将坠的预言恐怖。
昨夜,与花绝同眠。
怀里的不是什么救命的大树,却是自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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