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曾荣的举动及时安抚了他,他这么敏感,怎么可能没察觉曾荣先是在他耳后根和下颌处故意蹭了几下,准是见他害羞耳朵变红变热了,才故意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他不怕自己被调、戏,就怕曾荣不搭理他。
“好玩吗?”朱恒抓住了曾荣的一只手。
“不是玩,是真的发现你脸好嫩,尤其是刚沐浴后,令我想起一个词,吹弹可破。”曾荣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吗?不如我也试试。”朱恒说完,也飞快地在曾荣的脸上摸了一把,也在自己脸上蹭了蹭,“还是你脸嫩,丝滑如缎。”
“行了,我们两个就被互相吹捧了,我叫人来帮你抱上去。”曾荣摸了摸朱恒的头发,有七八分干了。
“不必,你推我过去,总不能我们两个每次就寝都有旁人守着。”朱恒说道。
曾荣一听这话,忽地意识到还有一个大难题,晚上出恭怎么办?
没等她问出这话,朱恒主动解释道,说是净房里有他的专用恭桶。
这下轮到曾荣脸红了,强行否认道:“我没问这个。”
朱恒揶揄一笑,“你是没问,可你方才的眼神告诉了我。”
这话可真把曾荣闹了个大红脸,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方才不知不觉往那地方瞄了。
“那个,我又出一身汗了,我再去冲个凉。”曾荣说完转身就走,不过只迈了一步,她的手被朱恒拽住了。
“先扶我上炕,不然你回头又得折腾一身汗。”
其实,扶朱恒上炕不难,这活之前曾荣做过很多次,她只需把朱恒推到炕前,朱恒自己可以借助双手的力气往炕上一挪,曾荣只需帮着托一下他的臀部,好让他借点力。
相对沐浴来说,这活轻松多了,曾荣算得上驾轻就熟,因此,依朱恒要求,曾荣把他扶上炕之后,再帮他在炕头靠好,又把炕头处的红烛挪近了些,方便他看书,曾荣这才命人重新给她提了两桶热水来,又拿着一身中衣进了净房。
也就一炷香时间不到,曾荣从净房出来了,坐到了朱恒身边,这才发现朱恒的脸色不对劲,有愤懑,有委屈,眼睛里还有隐藏的泪光。
“怎么啦?”曾荣握住了他的手。
朱恒把她拉了过去,把头埋在她肩上,使劲蹭了蹭,这才抬起头来,给了曾荣一个笑脸,“没事,就是觉得有些怪对不住你的。”
“这是什么话?你若是不想说,我不问便罢,记住一点,我们是夫妻了,是要甘苦与共的夫妻,你没有对不住我,真要说起来,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出众的品貌,委屈你娶我了。”曾荣说完,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如蜻蜓掠水般,不带一丝绮念,只是单纯地想安慰他。
她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朱恒的枕头下多出了一角白绫,而这角白绫之前绝对没出现在炕上,因此,她怀疑是有人来过了,就在她进净房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