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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1)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阳光又让这座诡异的阁楼亮堂了起来。阁楼的大门一直没有关上,一小段的太阳从大开着的门投射在阁楼内里。愣神间,阁楼里走进来好几个家丁打扮和打手打扮的人领头开路。中间走着一个穿花带绿,脸上化着浓妆,手里拿着团扇的女人,一个身着华服身影臃肿的中年男人,后面还跟着好些个下人打扮的人。一行人都没有说话,说话的只有那个穿花带绿女人和那个富态臃肿的中年男人。哎呀,王老板,您这话说的可是不厚道了。谁不知道我李妈妈年轻的时候可是春香楼的头牌,我的手段你还不知道么。再说了,这笔生意您做得肯定亏不了,大家都不是傻子,也希望您呐,少拿那些个话来搪塞我。女人说完这些话,拿着团扇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边脸,一双美目娇嗔的看着这个王老板。王老板一对上李妈妈的眼睛,笑着打了几个哈哈,继而说道:哎呀,王某人不是这个意思。李妈妈的手段我是知道的,这楼里的生意莫不是会蒸蒸日上,到时候我少不了来楼里捧场。王老板的话说到这里,停下来顿了顿继续道:你也知道这个地价,这个价钱已经买了人情给李妈妈了。唉,要说让王某人再让步也不是不行,咱们打个商量。听说李妈妈最近又寻到了些颜色娇艳的姑娘王某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到了这个楼里,李妈妈和王老板的交谈声在这个阁楼里是听得清清楚楚。刘不著定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也不知这些看能不能看得到他。他再次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依旧是连带着衣服都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恍然间刘不著的喉咙一阵发痒,一串止不住的咳嗽又让刘不著不自觉弯了腰。尽管用手掩住了嘴,阁楼里的咳嗽声依旧清晰可闻。正巧正在谈判的李妈妈和王老板一行人边聊边看,已经朝这边走近了。身形和咳嗽声会让刘不著一下就暴露在人前。旁边也没有地方能够遮蔽和躲藏的刘不著心里一阵慌张,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也没想单是他的咳嗽声就已经让他暴露,再说这旁边根本没有什么能够躲避的地方。领头的家丁越走越近,却不见那些家丁打手有任何发现他的表现。刘不著还猜测是光线太暗的缘故,已经闭上了眼睛,静待被家丁抓住那一刻的来临。可等了许久也不见那群人有发现他的反应,刘不著这才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刘不著放才站起来,那个李妈妈便朝他走了过来,刘不著躲避不及,以为会撞上,结果那李妈妈却是从他身体里穿过了。!谈妥了生意的李妈妈打了个哆嗦,暗自道了一声:怎么突然这么冷。引得他旁边的王老板笑呵呵的伸长了手要把人揽进怀里。李妈妈轻巧了转了下身,避开王老板的咸猪手,虚假的笑道:”可能是起得太早,晨雾薄凉的又一个不小心,让王老板见笑了为了谈妥王老板这笔生意啊,奴家可真是不容易,希望王老板可要说话算话才是。”诶,一定一定王老板应道,一边浮起油腻腻的笑容。在两人虚伪客套的交谈声里,一行人渐渐走出了阁楼,只留下一个慢慢认清自己处境的刘不著。☆、第二世许是那个叫李妈妈的老鸨和那个王老板谈妥了生意,这几日一直有不断的人抬着各种布置的物件进来,收辍布置这个阁楼里的各个房间。自那日之后,刘不著便没和原西行碰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蜗居在这座诡异的阁楼里,天黑时去后院的井里打水,留作维系第二日填饱肚子的物食。至于洗澡,只能忘记这夜里的井水的不同,当做寻常井水,一桶一桶的搬到屋里的大澡盆。洗着洗着觉得自己像是泡在蜜水里,一出来浑身都透着一股清甜之感。多想也是极为恶寒的。至于前面看到睡了一宿的房间踏出来的景象,刘不著也不得不去适应。他也发现了,这些屋子,无论如何每一间都不一样,就算是昨天同一个位置,只要踏出屋子就再回不去了。日落,是再正常不过的屋子,日出便会化为各种可怖的景地。好在这几日开始进到阁楼里的人越来越多,好歹有了一些人气的热闹,虽说他和那些人相碰不到,就像两个世界有人。白日里他便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阁楼里到处走动,夜里依旧孤零一个人。辗转反侧的时候也想着很快便会夜尽天明。尽管他现在还要喝那些夜幕下打上来的井水,洗漱,睡觉。可是刘不著还是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如今不过是个孤魂野鬼。夜里窗外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隔夜出现,那只不知名的鸟雀,令人不安的长啼也从不缺席。刘不著曾在夜里好奇的想打开窗子看看窗外种的什么树,却从未能够把窗打开,像是被牢牢的锁住了。破晓醒来之时,他曾打开的窗外,只见空荡荡的一片,并没有什么树。阁楼一直在收拾装修,就这样过了个把月,刘不著又见到了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李妈妈。李妈妈指挥着几个壮汉搬个好几个箱子和细碎的物件抬到楼上的房间,跟着的几个小丫鬟在里面待了将近一个下午。接着一批批花枝招展的姑娘,高壮的护院,谄媚的龟公也搬进了这座阁楼里。就连后院的灶间也充盈了起来,不苟言笑的老厨子和她的几个徒弟和小学徒的到来,也厨房散发出独特的烟火气。阁楼里的房间一间又一间的住人,刘不著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随便打开一扇门倒头就睡。一层,二层,层数越高,住着的人越少,刘不著也只能往更高的楼上去挑房间。入夜,睡梦中的刘不著眉头紧皱。他又一次看到顶层中间的镂空石刻高台上,有一盏装饰繁复华贵的荷花灯盏,里面供着一直成人手臂粗细的红烛,而如今烛光渐如黄豆。镂空石刻高台之下则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而镂空石刻高台则罩深井在上面。刘不著绕着石刻高台走了一圈,沿着刻画的纹路,在各个地方按下。镂空的石刻高台发出沉闷的响动,一会儿功夫便撤开了一个空当。那方深井就这样显露在了刘不著的面前,刘不著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闭上眼就要往深井里跳,身殉作灯油!意识却在他垂睫闭眼之际清明,那黑漆的深井赫然浮现出一张只有妖邪才有的巨大凶恶,张口嘴吃人的脸!刘不著猛然一吓,双目瞪大,返身便跑下楼去。!刘不著猛然从梦中惊醒,梦中那种心悸萦绕在心头,夜里的黑暗让不安,忐忑,还有恐惧无限的放大。哪里也不敢去,甚至不敢在这样的夜里睁开眼睛,刘不著大被蒙头,整个人战战兢兢的缩在被子里。在这样紧绷的气氛里,响亮的破风声突兀的将夜的寂静划破,接着是短兵相接的打抖声。这些声响里,夹杂着像是背景音一样厚重的钟声,一声又一声像是撞在人的心上。刘不著怕得要死,又被些声响弄得整个人焦躁不已。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让他像是一个喝醉酒的莽夫,一股劲气冲头,抛弃了心中的这些负面情绪。猛然掀开被子,刘不著气冲冲的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外衣套上,套好鞋袜刚要冲出去。他脚下不知踩着了什么,摔了个狗啃泥。不多时便到破晓之际,已有蒙亮之意的窗外驱散了室内的一些黑暗。在这样的昏暗中刘不著弯腰摸索,入手之后凭着感觉,可以判断出绊倒他的是一串佛珠。佛塔里那张可怖的人脸,让刘不著对有关佛的东西印象极差,本能的抗拒之意也让刘不著差一点便反手甩出去。然而他并没有将那串佛珠甩出去,反而揣到了自己的兜里,气劲上头的刘不著往发出巨大声响的地方跑去。阁楼的中部空地上,身着白衣和黑衣的人正在打斗,声响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声音可以传到刘不著睡觉的五楼,却吵不醒这风月场里的百来口人。刘不著一头热的往下奔,近一些才发现那人是一男一女。男子身着白衣,女子身着黑衣,同样的是两人用的都是剑。一番恶斗让刘不著不敢靠近,只在二楼的栏杆边不声不响蹲下。几声公鸡啼叫之后,外面的天亮忽然大亮,像是大风吹开了浓雾。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白衣男子手里长剑划破了黑衣女子的左臂,同时,黑衣女子的剑尖也将白衣男子的脸划破,鲜血顺着着蜿蜒而下,滴在滴上像是绽开一朵又一朵花。天色大亮,方才不死不休的两人一动不动,像是丢了魂□□控的傀儡一样的顿了几息,白衣男子掉头奔走,黑衣女子紧追其后。刘不著这下看清楚了,那个白衣男子的脸。那张脸,不是原西行是谁?至于那个长相美艳,神情冷冽的黑衣女子,刘不著没有印象,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疑惑在刘不著的脑子里生根,得不到解答。黑衣女子被白衣男子甩开了,然而下一秒李妈妈尖锐的声音在楼里惊起。这丫头要跑,快来人给我抓住她!几个黑衣壮汉闻声而来,轻易的就把那个黑衣女子擒住了。人被抓住了,李妈妈啐了一口,嘴里骂着小贱蹄子,一甩手给了那个黑衣女子一巴掌。李妈妈一边吩咐那几个壮汉把人压到柴房里关着,两天不给送饭食过去。被擒住的黑衣女子挣扎着叫喊起来,是清脆少女的声线。刘不著再去细看她的面容,这哪里是他方才看到的,美艳成熟的脸,那分明是一张陌生的,清秀稚嫩的少女面庞。一个人的面容怎会变化得如此之快,若不是他看走了眼,那其中定有古怪!☆、第二世那个面容清秀少女的被一个壮汉压着,关在后面柴房里。刘不著跟在后头,看到那个少女一路都在奋力反抗,眼里冒着眼泪,嘴里冒出来的都是骂那老鸨的话。李妈妈也跟在后头,脸上满满的不屑之意,她看着少女被推进柴房,在房门关上之际轻呵一声。李妈妈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要怨,我也没有办法,可你得想想是谁把你送到这窑子来换钱的。收了钱,就得交人!难道你一撒泼,我就怕了你了,我这又不是善堂,你不干活我还得供你吃,供你喝!你若是听话一些好好做事,我这个妈妈也不是不通情达理。”李妈妈说到这里,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那表情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可你若执迷不悟,我也不怕这一两条人命。若是真不想活,那便不要活了!”说完一挥手,旁边的人便”啪”的一声,把门重重合上了。从阁楼到柴房有一段没有遮挡的地方,刘不著碰不得太阳,只好从另一边穿了墙到柴房去。刘不著踏进柴房的时候,那个面容稚嫩的少女把自己缩在两堆柴禾的中间,不停的流着眼泪。他猜测这少女是被人卖进这窑子的,正常的良家女子就是再穷,也没人想过这样身不由己的日子。可见她想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还是被这院里的人抓回来了。身为一个旁观者,刘不著就是再唏嘘,再觉得她可怜,也没有一点办法。更何况,他可没忘记他们两人交手,黑衣女子那张艳丽冰冷的脸。刘不著站着看了一会,又到别处游荡去了。这个空寂诡异的阁楼随着这个赋春楼开张,一天天的变得热闹起来。那个被关在柴房里的少女被饿了两日,出来以后就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样。李妈妈让她做什么,她便乖顺的做什么,让学什么便学什么,指东绝不往西。像极了前面千百个不愿认命而又被迫认命的姑娘,毕竟想死很简单,却又那么难。她很努力,也越发出落得不拘于尘世,是这赋春楼里不同艳俗的风格。可是她到底也没有成为赋春楼新的花魁,因为这楼里又来了一个新人。冰肌玉骨,眉目如画,遗世独立得恍若下一秒便乘风归去。这样的仙人儿却不知为何跌落到这滩烂泥里,叫人扼腕叹息。面对这样的人,总有很多人按捺不住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隐秘的想法。别人怎么想的刘不著不知道,因为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他不过是成天在阁楼里游荡,和平常一样找一间屋子睡下。屋子里的布置每次都不同,他也没留意,反正第二日破晓之际走出房间,一切都会像镜中月,水中花一样消散。可他没想到,他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楼里风头最劲的明月姑娘。明明铜镜里,他还是那张脸,清秀之中透着病气。那张脸虽然有些稚气,却不至于让人认错性别,服侍他洗漱的丫鬟是个练家子,进门唤他起床时发现他不对劲,一下便把他控住了。没有冒犯之意,一边伺候他洗漱之后梳妆,却是苦口婆心的劝他该听话。她看到了他,并且可以触碰到他,在他自己眼中自己的样子从未变过。可在她的眼中自己却是另一副样子,一个孤高而又绝世的仙子。诡异得很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刘不著知道自己这具病弱身躯根本逃不掉,只能顶着这个身份见机行事。梳妆过后,有小丫鬟把早食送到房里,从这些精细的早食中可以得知,这些人并不曾怠慢这个”明月姑娘”。用完早食有人引着他去见了这个赋春楼的主人,李妈妈。李妈妈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浓妆艳抹,不过对他倒是显露出一种过分的热情,掏心掏肺像是他亲生母亲一般。只不过这个掏心掏肺像是她亲母一样的李妈妈同他说的,却是”明月姑娘”竞拍初夜的事。她面上的喜色完全遮不住,像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金榜题名后特地风光的回乡,就为了接她这个乡下的老母亲去过好日子。刘不著只觉得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看她一张一合的大红唇,像是吃人的嘴巴。正在难熬之际,有人打开了门进到房里,刘不著抬目,看到来人却是那个先前被关在柴房里,现在唤作常月的少女。李妈妈的话被硬生生的打断了,面对刘不著的那种过分的热情也收敛了三四分。她用着平淡如水的语调问常月”怎么了?”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看她,只顾拿起茶壶给自己和刘不著倒上了茶水。常月站在那里,若有深意的看了刘不著一眼。房间里谁也不说话,只有人轻微的呼吸声。猛然掀开被子,刘不著气冲冲的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外衣套上,套好鞋袜刚要冲出去。他脚下不知踩着了什么,摔了个狗啃泥。不多时便到破晓之际,已有蒙亮之意的窗外驱散了室内的一些黑暗。在这样的昏暗中刘不著弯腰摸索,入手之后凭着感觉,可以判断出绊倒他的是一串佛珠。佛塔里那张可怖的人脸,让刘不著对有关佛的东西印象极差,本能的抗拒之意也让刘不著差一点便反手甩出去。然而他并没有将那串佛珠甩出去,反而揣到了自己的兜里,气劲上头的刘不著往发出巨大声响的地方跑去。阁楼的中部空地上,身着白衣和黑衣的人正在打斗,声响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声音可以传到刘不著睡觉的五楼,却吵不醒这风月场里的百来口人。刘不著一头热的往下奔,近一些才发现那人是一男一女。男子身着白衣,女子身着黑衣,同样的是两人用的都是剑。一番恶斗让刘不著不敢靠近,只在二楼的栏杆边不声不响蹲下。几声公鸡啼叫之后,外面的天亮忽然大亮,像是大风吹开了浓雾。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白衣男子手里长剑划破了黑衣女子的左臂,同时,黑衣女子的剑尖也将白衣男子的脸划破,鲜血顺着着蜿蜒而下,滴在滴上像是绽开一朵又一朵花。天色大亮,方才不死不休的两人一动不动,像是丢了魂□□控的傀儡一样的顿了几息,白衣男子掉头奔走,黑衣女子紧追其后。刘不著这下看清楚了,那个白衣男子的脸。那张脸,不是原西行是谁?至于那个长相美艳,神情冷冽的黑衣女子,刘不著没有印象,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疑惑在刘不著的脑子里生根,得不到解答。黑衣女子被白衣男子甩开了,然而下一秒李妈妈尖锐的声音在楼里惊起。这丫头要跑,快来人给我抓住她!几个黑衣壮汉闻声而来,轻易的就把那个黑衣女子擒住了。人被抓住了,李妈妈啐了一口,嘴里骂着小贱蹄子,一甩手给了那个黑衣女子一巴掌。李妈妈一边吩咐那几个壮汉把人压到柴房里关着,两天不给送饭食过去。被擒住的黑衣女子挣扎着叫喊起来,是清脆少女的声线。刘不著再去细看她的面容,这哪里是他方才看到的,美艳成熟的脸,那分明是一张陌生的,清秀稚嫩的少女面庞。一个人的面容怎会变化得如此之快,若不是他看走了眼,那其中定有古怪!☆、第二世那个面容清秀少女的被一个壮汉压着,关在后面柴房里。刘不著跟在后头,看到那个少女一路都在奋力反抗,眼里冒着眼泪,嘴里冒出来的都是骂那老鸨的话。李妈妈也跟在后头,脸上满满的不屑之意,她看着少女被推进柴房,在房门关上之际轻呵一声。李妈妈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要怨,我也没有办法,可你得想想是谁把你送到这窑子来换钱的。收了钱,就得交人!难道你一撒泼,我就怕了你了,我这又不是善堂,你不干活我还得供你吃,供你喝!你若是听话一些好好做事,我这个妈妈也不是不通情达理。”李妈妈说到这里,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那表情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可你若执迷不悟,我也不怕这一两条人命。若是真不想活,那便不要活了!”说完一挥手,旁边的人便”啪”的一声,把门重重合上了。从阁楼到柴房有一段没有遮挡的地方,刘不著碰不得太阳,只好从另一边穿了墙到柴房去。刘不著踏进柴房的时候,那个面容稚嫩的少女把自己缩在两堆柴禾的中间,不停的流着眼泪。他猜测这少女是被人卖进这窑子的,正常的良家女子就是再穷,也没人想过这样身不由己的日子。可见她想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还是被这院里的人抓回来了。身为一个旁观者,刘不著就是再唏嘘,再觉得她可怜,也没有一点办法。更何况,他可没忘记他们两人交手,黑衣女子那张艳丽冰冷的脸。刘不著站着看了一会,又到别处游荡去了。这个空寂诡异的阁楼随着这个赋春楼开张,一天天的变得热闹起来。那个被关在柴房里的少女被饿了两日,出来以后就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样。李妈妈让她做什么,她便乖顺的做什么,让学什么便学什么,指东绝不往西。像极了前面千百个不愿认命而又被迫认命的姑娘,毕竟想死很简单,却又那么难。她很努力,也越发出落得不拘于尘世,是这赋春楼里不同艳俗的风格。可是她到底也没有成为赋春楼新的花魁,因为这楼里又来了一个新人。冰肌玉骨,眉目如画,遗世独立得恍若下一秒便乘风归去。这样的仙人儿却不知为何跌落到这滩烂泥里,叫人扼腕叹息。面对这样的人,总有很多人按捺不住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隐秘的想法。别人怎么想的刘不著不知道,因为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他不过是成天在阁楼里游荡,和平常一样找一间屋子睡下。屋子里的布置每次都不同,他也没留意,反正第二日破晓之际走出房间,一切都会像镜中月,水中花一样消散。可他没想到,他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楼里风头最劲的明月姑娘。明明铜镜里,他还是那张脸,清秀之中透着病气。那张脸虽然有些稚气,却不至于让人认错性别,服侍他洗漱的丫鬟是个练家子,进门唤他起床时发现他不对劲,一下便把他控住了。没有冒犯之意,一边伺候他洗漱之后梳妆,却是苦口婆心的劝他该听话。她看到了他,并且可以触碰到他,在他自己眼中自己的样子从未变过。可在她的眼中自己却是另一副样子,一个孤高而又绝世的仙子。诡异得很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刘不著知道自己这具病弱身躯根本逃不掉,只能顶着这个身份见机行事。梳妆过后,有小丫鬟把早食送到房里,从这些精细的早食中可以得知,这些人并不曾怠慢这个”明月姑娘”。用完早食有人引着他去见了这个赋春楼的主人,李妈妈。李妈妈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浓妆艳抹,不过对他倒是显露出一种过分的热情,掏心掏肺像是他亲生母亲一般。只不过这个掏心掏肺像是她亲母一样的李妈妈同他说的,却是”明月姑娘”竞拍初夜的事。她面上的喜色完全遮不住,像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金榜题名后特地风光的回乡,就为了接她这个乡下的老母亲去过好日子。刘不著只觉得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看她一张一合的大红唇,像是吃人的嘴巴。正在难熬之际,有人打开了门进到房里,刘不著抬目,看到来人却是那个先前被关在柴房里,现在唤作常月的少女。李妈妈的话被硬生生的打断了,面对刘不著的那种过分的热情也收敛了三四分。她用着平淡如水的语调问常月”怎么了?”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看她,只顾拿起茶壶给自己和刘不著倒上了茶水。常月站在那里,若有深意的看了刘不著一眼。房间里谁也不说话,只有人轻微的呼吸声。猛然掀开被子,刘不著气冲冲的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外衣套上,套好鞋袜刚要冲出去。他脚下不知踩着了什么,摔了个狗啃泥。不多时便到破晓之际,已有蒙亮之意的窗外驱散了室内的一些黑暗。在这样的昏暗中刘不著弯腰摸索,入手之后凭着感觉,可以判断出绊倒他的是一串佛珠。佛塔里那张可怖的人脸,让刘不著对有关佛的东西印象极差,本能的抗拒之意也让刘不著差一点便反手甩出去。然而他并没有将那串佛珠甩出去,反而揣到了自己的兜里,气劲上头的刘不著往发出巨大声响的地方跑去。阁楼的中部空地上,身着白衣和黑衣的人正在打斗,声响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声音可以传到刘不著睡觉的五楼,却吵不醒这风月场里的百来口人。刘不著一头热的往下奔,近一些才发现那人是一男一女。男子身着白衣,女子身着黑衣,同样的是两人用的都是剑。一番恶斗让刘不著不敢靠近,只在二楼的栏杆边不声不响蹲下。几声公鸡啼叫之后,外面的天亮忽然大亮,像是大风吹开了浓雾。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白衣男子手里长剑划破了黑衣女子的左臂,同时,黑衣女子的剑尖也将白衣男子的脸划破,鲜血顺着着蜿蜒而下,滴在滴上像是绽开一朵又一朵花。天色大亮,方才不死不休的两人一动不动,像是丢了魂□□控的傀儡一样的顿了几息,白衣男子掉头奔走,黑衣女子紧追其后。刘不著这下看清楚了,那个白衣男子的脸。那张脸,不是原西行是谁?至于那个长相美艳,神情冷冽的黑衣女子,刘不著没有印象,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疑惑在刘不著的脑子里生根,得不到解答。黑衣女子被白衣男子甩开了,然而下一秒李妈妈尖锐的声音在楼里惊起。这丫头要跑,快来人给我抓住她!几个黑衣壮汉闻声而来,轻易的就把那个黑衣女子擒住了。人被抓住了,李妈妈啐了一口,嘴里骂着小贱蹄子,一甩手给了那个黑衣女子一巴掌。李妈妈一边吩咐那几个壮汉把人压到柴房里关着,两天不给送饭食过去。被擒住的黑衣女子挣扎着叫喊起来,是清脆少女的声线。刘不著再去细看她的面容,这哪里是他方才看到的,美艳成熟的脸,那分明是一张陌生的,清秀稚嫩的少女面庞。一个人的面容怎会变化得如此之快,若不是他看走了眼,那其中定有古怪!☆、第二世那个面容清秀少女的被一个壮汉压着,关在后面柴房里。刘不著跟在后头,看到那个少女一路都在奋力反抗,眼里冒着眼泪,嘴里冒出来的都是骂那老鸨的话。李妈妈也跟在后头,脸上满满的不屑之意,她看着少女被推进柴房,在房门关上之际轻呵一声。李妈妈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要怨,我也没有办法,可你得想想是谁把你送到这窑子来换钱的。收了钱,就得交人!难道你一撒泼,我就怕了你了,我这又不是善堂,你不干活我还得供你吃,供你喝!你若是听话一些好好做事,我这个妈妈也不是不通情达理。”李妈妈说到这里,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那表情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可你若执迷不悟,我也不怕这一两条人命。若是真不想活,那便不要活了!”说完一挥手,旁边的人便”啪”的一声,把门重重合上了。从阁楼到柴房有一段没有遮挡的地方,刘不著碰不得太阳,只好从另一边穿了墙到柴房去。刘不著踏进柴房的时候,那个面容稚嫩的少女把自己缩在两堆柴禾的中间,不停的流着眼泪。他猜测这少女是被人卖进这窑子的,正常的良家女子就是再穷,也没人想过这样身不由己的日子。可见她想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还是被这院里的人抓回来了。身为一个旁观者,刘不著就是再唏嘘,再觉得她可怜,也没有一点办法。更何况,他可没忘记他们两人交手,黑衣女子那张艳丽冰冷的脸。刘不著站着看了一会,又到别处游荡去了。这个空寂诡异的阁楼随着这个赋春楼开张,一天天的变得热闹起来。那个被关在柴房里的少女被饿了两日,出来以后就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样。李妈妈让她做什么,她便乖顺的做什么,让学什么便学什么,指东绝不往西。像极了前面千百个不愿认命而又被迫认命的姑娘,毕竟想死很简单,却又那么难。她很努力,也越发出落得不拘于尘世,是这赋春楼里不同艳俗的风格。可是她到底也没有成为赋春楼新的花魁,因为这楼里又来了一个新人。冰肌玉骨,眉目如画,遗世独立得恍若下一秒便乘风归去。这样的仙人儿却不知为何跌落到这滩烂泥里,叫人扼腕叹息。面对这样的人,总有很多人按捺不住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隐秘的想法。别人怎么想的刘不著不知道,因为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他不过是成天在阁楼里游荡,和平常一样找一间屋子睡下。屋子里的布置每次都不同,他也没留意,反正第二日破晓之际走出房间,一切都会像镜中月,水中花一样消散。可他没想到,他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楼里风头最劲的明月姑娘。明明铜镜里,他还是那张脸,清秀之中透着病气。那张脸虽然有些稚气,却不至于让人认错性别,服侍他洗漱的丫鬟是个练家子,进门唤他起床时发现他不对劲,一下便把他控住了。没有冒犯之意,一边伺候他洗漱之后梳妆,却是苦口婆心的劝他该听话。她看到了他,并且可以触碰到他,在他自己眼中自己的样子从未变过。可在她的眼中自己却是另一副样子,一个孤高而又绝世的仙子。诡异得很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刘不著知道自己这具病弱身躯根本逃不掉,只能顶着这个身份见机行事。梳妆过后,有小丫鬟把早食送到房里,从这些精细的早食中可以得知,这些人并不曾怠慢这个”明月姑娘”。用完早食有人引着他去见了这个赋春楼的主人,李妈妈。李妈妈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浓妆艳抹,不过对他倒是显露出一种过分的热情,掏心掏肺像是他亲生母亲一般。只不过这个掏心掏肺像是她亲母一样的李妈妈同他说的,却是”明月姑娘”竞拍初夜的事。她面上的喜色完全遮不住,像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金榜题名后特地风光的回乡,就为了接她这个乡下的老母亲去过好日子。刘不著只觉得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看她一张一合的大红唇,像是吃人的嘴巴。正在难熬之际,有人打开了门进到房里,刘不著抬目,看到来人却是那个先前被关在柴房里,现在唤作常月的少女。李妈妈的话被硬生生的打断了,面对刘不著的那种过分的热情也收敛了三四分。她用着平淡如水的语调问常月”怎么了?”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看她,只顾拿起茶壶给自己和刘不著倒上了茶水。常月站在那里,若有深意的看了刘不著一眼。房间里谁也不说话,只有人轻微的呼吸声。猛然掀开被子,刘不著气冲冲的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外衣套上,套好鞋袜刚要冲出去。他脚下不知踩着了什么,摔了个狗啃泥。不多时便到破晓之际,已有蒙亮之意的窗外驱散了室内的一些黑暗。在这样的昏暗中刘不著弯腰摸索,入手之后凭着感觉,可以判断出绊倒他的是一串佛珠。佛塔里那张可怖的人脸,让刘不著对有关佛的东西印象极差,本能的抗拒之意也让刘不著差一点便反手甩出去。然而他并没有将那串佛珠甩出去,反而揣到了自己的兜里,气劲上头的刘不著往发出巨大声响的地方跑去。阁楼的中部空地上,身着白衣和黑衣的人正在打斗,声响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声音可以传到刘不著睡觉的五楼,却吵不醒这风月场里的百来口人。刘不著一头热的往下奔,近一些才发现那人是一男一女。男子身着白衣,女子身着黑衣,同样的是两人用的都是剑。一番恶斗让刘不著不敢靠近,只在二楼的栏杆边不声不响蹲下。几声公鸡啼叫之后,外面的天亮忽然大亮,像是大风吹开了浓雾。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白衣男子手里长剑划破了黑衣女子的左臂,同时,黑衣女子的剑尖也将白衣男子的脸划破,鲜血顺着着蜿蜒而下,滴在滴上像是绽开一朵又一朵花。天色大亮,方才不死不休的两人一动不动,像是丢了魂□□控的傀儡一样的顿了几息,白衣男子掉头奔走,黑衣女子紧追其后。刘不著这下看清楚了,那个白衣男子的脸。那张脸,不是原西行是谁?至于那个长相美艳,神情冷冽的黑衣女子,刘不著没有印象,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疑惑在刘不著的脑子里生根,得不到解答。黑衣女子被白衣男子甩开了,然而下一秒李妈妈尖锐的声音在楼里惊起。这丫头要跑,快来人给我抓住她!几个黑衣壮汉闻声而来,轻易的就把那个黑衣女子擒住了。人被抓住了,李妈妈啐了一口,嘴里骂着小贱蹄子,一甩手给了那个黑衣女子一巴掌。李妈妈一边吩咐那几个壮汉把人压到柴房里关着,两天不给送饭食过去。被擒住的黑衣女子挣扎着叫喊起来,是清脆少女的声线。刘不著再去细看她的面容,这哪里是他方才看到的,美艳成熟的脸,那分明是一张陌生的,清秀稚嫩的少女面庞。一个人的面容怎会变化得如此之快,若不是他看走了眼,那其中定有古怪!☆、第二世那个面容清秀少女的被一个壮汉压着,关在后面柴房里。刘不著跟在后头,看到那个少女一路都在奋力反抗,眼里冒着眼泪,嘴里冒出来的都是骂那老鸨的话。李妈妈也跟在后头,脸上满满的不屑之意,她看着少女被推进柴房,在房门关上之际轻呵一声。李妈妈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要怨,我也没有办法,可你得想想是谁把你送到这窑子来换钱的。收了钱,就得交人!难道你一撒泼,我就怕了你了,我这又不是善堂,你不干活我还得供你吃,供你喝!你若是听话一些好好做事,我这个妈妈也不是不通情达理。”李妈妈说到这里,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那表情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可你若执迷不悟,我也不怕这一两条人命。若是真不想活,那便不要活了!”说完一挥手,旁边的人便”啪”的一声,把门重重合上了。从阁楼到柴房有一段没有遮挡的地方,刘不著碰不得太阳,只好从另一边穿了墙到柴房去。刘不著踏进柴房的时候,那个面容稚嫩的少女把自己缩在两堆柴禾的中间,不停的流着眼泪。他猜测这少女是被人卖进这窑子的,正常的良家女子就是再穷,也没人想过这样身不由己的日子。可见她想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还是被这院里的人抓回来了。身为一个旁观者,刘不著就是再唏嘘,再觉得她可怜,也没有一点办法。更何况,他可没忘记他们两人交手,黑衣女子那张艳丽冰冷的脸。刘不著站着看了一会,又到别处游荡去了。这个空寂诡异的阁楼随着这个赋春楼开张,一天天的变得热闹起来。那个被关在柴房里的少女被饿了两日,出来以后就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样。李妈妈让她做什么,她便乖顺的做什么,让学什么便学什么,指东绝不往西。像极了前面千百个不愿认命而又被迫认命的姑娘,毕竟想死很简单,却又那么难。她很努力,也越发出落得不拘于尘世,是这赋春楼里不同艳俗的风格。可是她到底也没有成为赋春楼新的花魁,因为这楼里又来了一个新人。冰肌玉骨,眉目如画,遗世独立得恍若下一秒便乘风归去。这样的仙人儿却不知为何跌落到这滩烂泥里,叫人扼腕叹息。面对这样的人,总有很多人按捺不住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隐秘的想法。别人怎么想的刘不著不知道,因为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他不过是成天在阁楼里游荡,和平常一样找一间屋子睡下。屋子里的布置每次都不同,他也没留意,反正第二日破晓之际走出房间,一切都会像镜中月,水中花一样消散。可他没想到,他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楼里风头最劲的明月姑娘。明明铜镜里,他还是那张脸,清秀之中透着病气。那张脸虽然有些稚气,却不至于让人认错性别,服侍他洗漱的丫鬟是个练家子,进门唤他起床时发现他不对劲,一下便把他控住了。没有冒犯之意,一边伺候他洗漱之后梳妆,却是苦口婆心的劝他该听话。她看到了他,并且可以触碰到他,在他自己眼中自己的样子从未变过。可在她的眼中自己却是另一副样子,一个孤高而又绝世的仙子。诡异得很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刘不著知道自己这具病弱身躯根本逃不掉,只能顶着这个身份见机行事。梳妆过后,有小丫鬟把早食送到房里,从这些精细的早食中可以得知,这些人并不曾怠慢这个”明月姑娘”。用完早食有人引着他去见了这个赋春楼的主人,李妈妈。李妈妈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浓妆艳抹,不过对他倒是显露出一种过分的热情,掏心掏肺像是他亲生母亲一般。只不过这个掏心掏肺像是她亲母一样的李妈妈同他说的,却是”明月姑娘”竞拍初夜的事。她面上的喜色完全遮不住,像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金榜题名后特地风光的回乡,就为了接她这个乡下的老母亲去过好日子。刘不著只觉得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看她一张一合的大红唇,像是吃人的嘴巴。正在难熬之际,有人打开了门进到房里,刘不著抬目,看到来人却是那个先前被关在柴房里,现在唤作常月的少女。李妈妈的话被硬生生的打断了,面对刘不著的那种过分的热情也收敛了三四分。她用着平淡如水的语调问常月”怎么了?”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看她,只顾拿起茶壶给自己和刘不著倒上了茶水。常月站在那里,若有深意的看了刘不著一眼。房间里谁也不说话,只有人轻微的呼吸声。猛然掀开被子,刘不著气冲冲的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外衣套上,套好鞋袜刚要冲出去。他脚下不知踩着了什么,摔了个狗啃泥。不多时便到破晓之际,已有蒙亮之意的窗外驱散了室内的一些黑暗。在这样的昏暗中刘不著弯腰摸索,入手之后凭着感觉,可以判断出绊倒他的是一串佛珠。佛塔里那张可怖的人脸,让刘不著对有关佛的东西印象极差,本能的抗拒之意也让刘不著差一点便反手甩出去。然而他并没有将那串佛珠甩出去,反而揣到了自己的兜里,气劲上头的刘不著往发出巨大声响的地方跑去。阁楼的中部空地上,身着白衣和黑衣的人正在打斗,声响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声音可以传到刘不著睡觉的五楼,却吵不醒这风月场里的百来口人。刘不著一头热的往下奔,近一些才发现那人是一男一女。男子身着白衣,女子身着黑衣,同样的是两人用的都是剑。一番恶斗让刘不著不敢靠近,只在二楼的栏杆边不声不响蹲下。几声公鸡啼叫之后,外面的天亮忽然大亮,像是大风吹开了浓雾。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白衣男子手里长剑划破了黑衣女子的左臂,同时,黑衣女子的剑尖也将白衣男子的脸划破,鲜血顺着着蜿蜒而下,滴在滴上像是绽开一朵又一朵花。天色大亮,方才不死不休的两人一动不动,像是丢了魂□□控的傀儡一样的顿了几息,白衣男子掉头奔走,黑衣女子紧追其后。刘不著这下看清楚了,那个白衣男子的脸。那张脸,不是原西行是谁?至于那个长相美艳,神情冷冽的黑衣女子,刘不著没有印象,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疑惑在刘不著的脑子里生根,得不到解答。黑衣女子被白衣男子甩开了,然而下一秒李妈妈尖锐的声音在楼里惊起。这丫头要跑,快来人给我抓住她!几个黑衣壮汉闻声而来,轻易的就把那个黑衣女子擒住了。人被抓住了,李妈妈啐了一口,嘴里骂着小贱蹄子,一甩手给了那个黑衣女子一巴掌。李妈妈一边吩咐那几个壮汉把人压到柴房里关着,两天不给送饭食过去。被擒住的黑衣女子挣扎着叫喊起来,是清脆少女的声线。刘不著再去细看她的面容,这哪里是他方才看到的,美艳成熟的脸,那分明是一张陌生的,清秀稚嫩的少女面庞。一个人的面容怎会变化得如此之快,若不是他看走了眼,那其中定有古怪!☆、第二世那个面容清秀少女的被一个壮汉压着,关在后面柴房里。刘不著跟在后头,看到那个少女一路都在奋力反抗,眼里冒着眼泪,嘴里冒出来的都是骂那老鸨的话。李妈妈也跟在后头,脸上满满的不屑之意,她看着少女被推进柴房,在房门关上之际轻呵一声。李妈妈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要怨,我也没有办法,可你得想想是谁把你送到这窑子来换钱的。收了钱,就得交人!难道你一撒泼,我就怕了你了,我这又不是善堂,你不干活我还得供你吃,供你喝!你若是听话一些好好做事,我这个妈妈也不是不通情达理。”李妈妈说到这里,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那表情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可你若执迷不悟,我也不怕这一两条人命。若是真不想活,那便不要活了!”说完一挥手,旁边的人便”啪”的一声,把门重重合上了。从阁楼到柴房有一段没有遮挡的地方,刘不著碰不得太阳,只好从另一边穿了墙到柴房去。刘不著踏进柴房的时候,那个面容稚嫩的少女把自己缩在两堆柴禾的中间,不停的流着眼泪。他猜测这少女是被人卖进这窑子的,正常的良家女子就是再穷,也没人想过这样身不由己的日子。可见她想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还是被这院里的人抓回来了。身为一个旁观者,刘不著就是再唏嘘,再觉得她可怜,也没有一点办法。更何况,他可没忘记他们两人交手,黑衣女子那张艳丽冰冷的脸。刘不著站着看了一会,又到别处游荡去了。这个空寂诡异的阁楼随着这个赋春楼开张,一天天的变得热闹起来。那个被关在柴房里的少女被饿了两日,出来以后就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样。李妈妈让她做什么,她便乖顺的做什么,让学什么便学什么,指东绝不往西。像极了前面千百个不愿认命而又被迫认命的姑娘,毕竟想死很简单,却又那么难。她很努力,也越发出落得不拘于尘世,是这赋春楼里不同艳俗的风格。可是她到底也没有成为赋春楼新的花魁,因为这楼里又来了一个新人。冰肌玉骨,眉目如画,遗世独立得恍若下一秒便乘风归去。这样的仙人儿却不知为何跌落到这滩烂泥里,叫人扼腕叹息。面对这样的人,总有很多人按捺不住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隐秘的想法。别人怎么想的刘不著不知道,因为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他不过是成天在阁楼里游荡,和平常一样找一间屋子睡下。屋子里的布置每次都不同,他也没留意,反正第二日破晓之际走出房间,一切都会像镜中月,水中花一样消散。可他没想到,他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楼里风头最劲的明月姑娘。明明铜镜里,他还是那张脸,清秀之中透着病气。那张脸虽然有些稚气,却不至于让人认错性别,服侍他洗漱的丫鬟是个练家子,进门唤他起床时发现他不对劲,一下便把他控住了。没有冒犯之意,一边伺候他洗漱之后梳妆,却是苦口婆心的劝他该听话。她看到了他,并且可以触碰到他,在他自己眼中自己的样子从未变过。可在她的眼中自己却是另一副样子,一个孤高而又绝世的仙子。诡异得很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刘不著知道自己这具病弱身躯根本逃不掉,只能顶着这个身份见机行事。梳妆过后,有小丫鬟把早食送到房里,从这些精细的早食中可以得知,这些人并不曾怠慢这个”明月姑娘”。用完早食有人引着他去见了这个赋春楼的主人,李妈妈。李妈妈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浓妆艳抹,不过对他倒是显露出一种过分的热情,掏心掏肺像是他亲生母亲一般。只不过这个掏心掏肺像是她亲母一样的李妈妈同他说的,却是”明月姑娘”竞拍初夜的事。她面上的喜色完全遮不住,像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金榜题名后特地风光的回乡,就为了接她这个乡下的老母亲去过好日子。刘不著只觉得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看她一张一合的大红唇,像是吃人的嘴巴。正在难熬之际,有人打开了门进到房里,刘不著抬目,看到来人却是那个先前被关在柴房里,现在唤作常月的少女。李妈妈的话被硬生生的打断了,面对刘不著的那种过分的热情也收敛了三四分。她用着平淡如水的语调问常月”怎么了?”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看她,只顾拿起茶壶给自己和刘不著倒上了茶水。常月站在那里,若有深意的看了刘不著一眼。房间里谁也不说话,只有人轻微的呼吸声。猛然掀开被子,刘不著气冲冲的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外衣套上,套好鞋袜刚要冲出去。他脚下不知踩着了什么,摔了个狗啃泥。不多时便到破晓之际,已有蒙亮之意的窗外驱散了室内的一些黑暗。在这样的昏暗中刘不著弯腰摸索,入手之后凭着感觉,可以判断出绊倒他的是一串佛珠。佛塔里那张可怖的人脸,让刘不著对有关佛的东西印象极差,本能的抗拒之意也让刘不著差一点便反手甩出去。然而他并没有将那串佛珠甩出去,反而揣到了自己的兜里,气劲上头的刘不著往发出巨大声响的地方跑去。阁楼的中部空地上,身着白衣和黑衣的人正在打斗,声响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声音可以传到刘不著睡觉的五楼,却吵不醒这风月场里的百来口人。刘不著一头热的往下奔,近一些才发现那人是一男一女。男子身着白衣,女子身着黑衣,同样的是两人用的都是剑。一番恶斗让刘不著不敢靠近,只在二楼的栏杆边不声不响蹲下。几声公鸡啼叫之后,外面的天亮忽然大亮,像是大风吹开了浓雾。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白衣男子手里长剑划破了黑衣女子的左臂,同时,黑衣女子的剑尖也将白衣男子的脸划破,鲜血顺着着蜿蜒而下,滴在滴上像是绽开一朵又一朵花。天色大亮,方才不死不休的两人一动不动,像是丢了魂□□控的傀儡一样的顿了几息,白衣男子掉头奔走,黑衣女子紧追其后。刘不著这下看清楚了,那个白衣男子的脸。那张脸,不是原西行是谁?至于那个长相美艳,神情冷冽的黑衣女子,刘不著没有印象,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疑惑在刘不著的脑子里生根,得不到解答。黑衣女子被白衣男子甩开了,然而下一秒李妈妈尖锐的声音在楼里惊起。这丫头要跑,快来人给我抓住她!几个黑衣壮汉闻声而来,轻易的就把那个黑衣女子擒住了。人被抓住了,李妈妈啐了一口,嘴里骂着小贱蹄子,一甩手给了那个黑衣女子一巴掌。李妈妈一边吩咐那几个壮汉把人压到柴房里关着,两天不给送饭食过去。被擒住的黑衣女子挣扎着叫喊起来,是清脆少女的声线。刘不著再去细看她的面容,这哪里是他方才看到的,美艳成熟的脸,那分明是一张陌生的,清秀稚嫩的少女面庞。一个人的面容怎会变化得如此之快,若不是他看走了眼,那其中定有古怪!☆、第二世那个面容清秀少女的被一个壮汉压着,关在后面柴房里。刘不著跟在后头,看到那个少女一路都在奋力反抗,眼里冒着眼泪,嘴里冒出来的都是骂那老鸨的话。李妈妈也跟在后头,脸上满满的不屑之意,她看着少女被推进柴房,在房门关上之际轻呵一声。李妈妈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要怨,我也没有办法,可你得想想是谁把你送到这窑子来换钱的。收了钱,就得交人!难道你一撒泼,我就怕了你了,我这又不是善堂,你不干活我还得供你吃,供你喝!你若是听话一些好好做事,我这个妈妈也不是不通情达理。”李妈妈说到这里,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那表情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可你若执迷不悟,我也不怕这一两条人命。若是真不想活,那便不要活了!”说完一挥手,旁边的人便”啪”的一声,把门重重合上了。从阁楼到柴房有一段没有遮挡的地方,刘不著碰不得太阳,只好从另一边穿了墙到柴房去。刘不著踏进柴房的时候,那个面容稚嫩的少女把自己缩在两堆柴禾的中间,不停的流着眼泪。他猜测这少女是被人卖进这窑子的,正常的良家女子就是再穷,也没人想过这样身不由己的日子。可见她想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还是被这院里的人抓回来了。身为一个旁观者,刘不著就是再唏嘘,再觉得她可怜,也没有一点办法。更何况,他可没忘记他们两人交手,黑衣女子那张艳丽冰冷的脸。刘不著站着看了一会,又到别处游荡去了。这个空寂诡异的阁楼随着这个赋春楼开张,一天天的变得热闹起来。那个被关在柴房里的少女被饿了两日,出来以后就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样。李妈妈让她做什么,她便乖顺的做什么,让学什么便学什么,指东绝不往西。像极了前面千百个不愿认命而又被迫认命的姑娘,毕竟想死很简单,却又那么难。她很努力,也越发出落得不拘于尘世,是这赋春楼里不同艳俗的风格。可是她到底也没有成为赋春楼新的花魁,因为这楼里又来了一个新人。冰肌玉骨,眉目如画,遗世独立得恍若下一秒便乘风归去。这样的仙人儿却不知为何跌落到这滩烂泥里,叫人扼腕叹息。面对这样的人,总有很多人按捺不住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隐秘的想法。别人怎么想的刘不著不知道,因为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他不过是成天在阁楼里游荡,和平常一样找一间屋子睡下。屋子里的布置每次都不同,他也没留意,反正第二日破晓之际走出房间,一切都会像镜中月,水中花一样消散。可他没想到,他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楼里风头最劲的明月姑娘。明明铜镜里,他还是那张脸,清秀之中透着病气。那张脸虽然有些稚气,却不至于让人认错性别,服侍他洗漱的丫鬟是个练家子,进门唤他起床时发现他不对劲,一下便把他控住了。没有冒犯之意,一边伺候他洗漱之后梳妆,却是苦口婆心的劝他该听话。她看到了他,并且可以触碰到他,在他自己眼中自己的样子从未变过。可在她的眼中自己却是另一副样子,一个孤高而又绝世的仙子。诡异得很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刘不著知道自己这具病弱身躯根本逃不掉,只能顶着这个身份见机行事。梳妆过后,有小丫鬟把早食送到房里,从这些精细的早食中可以得知,这些人并不曾怠慢这个”明月姑娘”。用完早食有人引着他去见了这个赋春楼的主人,李妈妈。李妈妈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浓妆艳抹,不过对他倒是显露出一种过分的热情,掏心掏肺像是他亲生母亲一般。只不过这个掏心掏肺像是她亲母一样的李妈妈同他说的,却是”明月姑娘”竞拍初夜的事。她面上的喜色完全遮不住,像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金榜题名后特地风光的回乡,就为了接她这个乡下的老母亲去过好日子。刘不著只觉得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看她一张一合的大红唇,像是吃人的嘴巴。正在难熬之际,有人打开了门进到房里,刘不著抬目,看到来人却是那个先前被关在柴房里,现在唤作常月的少女。李妈妈的话被硬生生的打断了,面对刘不著的那种过分的热情也收敛了三四分。她用着平淡如水的语调问常月”怎么了?”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看她,只顾拿起茶壶给自己和刘不著倒上了茶水。常月站在那里,若有深意的看了刘不著一眼。房间里谁也不说话,只有人轻微的呼吸声。猛然掀开被子,刘不著气冲冲的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外衣套上,套好鞋袜刚要冲出去。他脚下不知踩着了什么,摔了个狗啃泥。不多时便到破晓之际,已有蒙亮之意的窗外驱散了室内的一些黑暗。在这样的昏暗中刘不著弯腰摸索,入手之后凭着感觉,可以判断出绊倒他的是一串佛珠。佛塔里那张可怖的人脸,让刘不著对有关佛的东西印象极差,本能的抗拒之意也让刘不著差一点便反手甩出去。然而他并没有将那串佛珠甩出去,反而揣到了自己的兜里,气劲上头的刘不著往发出巨大声响的地方跑去。阁楼的中部空地上,身着白衣和黑衣的人正在打斗,声响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声音可以传到刘不著睡觉的五楼,却吵不醒这风月场里的百来口人。刘不著一头热的往下奔,近一些才发现那人是一男一女。男子身着白衣,女子身着黑衣,同样的是两人用的都是剑。一番恶斗让刘不著不敢靠近,只在二楼的栏杆边不声不响蹲下。几声公鸡啼叫之后,外面的天亮忽然大亮,像是大风吹开了浓雾。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白衣男子手里长剑划破了黑衣女子的左臂,同时,黑衣女子的剑尖也将白衣男子的脸划破,鲜血顺着着蜿蜒而下,滴在滴上像是绽开一朵又一朵花。天色大亮,方才不死不休的两人一动不动,像是丢了魂□□控的傀儡一样的顿了几息,白衣男子掉头奔走,黑衣女子紧追其后。刘不著这下看清楚了,那个白衣男子的脸。那张脸,不是原西行是谁?至于那个长相美艳,神情冷冽的黑衣女子,刘不著没有印象,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疑惑在刘不著的脑子里生根,得不到解答。黑衣女子被白衣男子甩开了,然而下一秒李妈妈尖锐的声音在楼里惊起。这丫头要跑,快来人给我抓住她!几个黑衣壮汉闻声而来,轻易的就把那个黑衣女子擒住了。人被抓住了,李妈妈啐了一口,嘴里骂着小贱蹄子,一甩手给了那个黑衣女子一巴掌。李妈妈一边吩咐那几个壮汉把人压到柴房里关着,两天不给送饭食过去。被擒住的黑衣女子挣扎着叫喊起来,是清脆少女的声线。刘不著再去细看她的面容,这哪里是他方才看到的,美艳成熟的脸,那分明是一张陌生的,清秀稚嫩的少女面庞。一个人的面容怎会变化得如此之快,若不是他看走了眼,那其中定有古怪!☆、第二世那个面容清秀少女的被一个壮汉压着,关在后面柴房里。刘不著跟在后头,看到那个少女一路都在奋力反抗,眼里冒着眼泪,嘴里冒出来的都是骂那老鸨的话。李妈妈也跟在后头,脸上满满的不屑之意,她看着少女被推进柴房,在房门关上之际轻呵一声。李妈妈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要怨,我也没有办法,可你得想想是谁把你送到这窑子来换钱的。收了钱,就得交人!难道你一撒泼,我就怕了你了,我这又不是善堂,你不干活我还得供你吃,供你喝!你若是听话一些好好做事,我这个妈妈也不是不通情达理。”李妈妈说到这里,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那表情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可你若执迷不悟,我也不怕这一两条人命。若是真不想活,那便不要活了!”说完一挥手,旁边的人便”啪”的一声,把门重重合上了。从阁楼到柴房有一段没有遮挡的地方,刘不著碰不得太阳,只好从另一边穿了墙到柴房去。刘不著踏进柴房的时候,那个面容稚嫩的少女把自己缩在两堆柴禾的中间,不停的流着眼泪。他猜测这少女是被人卖进这窑子的,正常的良家女子就是再穷,也没人想过这样身不由己的日子。可见她想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还是被这院里的人抓回来了。身为一个旁观者,刘不著就是再唏嘘,再觉得她可怜,也没有一点办法。更何况,他可没忘记他们两人交手,黑衣女子那张艳丽冰冷的脸。刘不著站着看了一会,又到别处游荡去了。这个空寂诡异的阁楼随着这个赋春楼开张,一天天的变得热闹起来。那个被关在柴房里的少女被饿了两日,出来以后就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样。李妈妈让她做什么,她便乖顺的做什么,让学什么便学什么,指东绝不往西。像极了前面千百个不愿认命而又被迫认命的姑娘,毕竟想死很简单,却又那么难。她很努力,也越发出落得不拘于尘世,是这赋春楼里不同艳俗的风格。可是她到底也没有成为赋春楼新的花魁,因为这楼里又来了一个新人。冰肌玉骨,眉目如画,遗世独立得恍若下一秒便乘风归去。这样的仙人儿却不知为何跌落到这滩烂泥里,叫人扼腕叹息。面对这样的人,总有很多人按捺不住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隐秘的想法。别人怎么想的刘不著不知道,因为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他不过是成天在阁楼里游荡,和平常一样找一间屋子睡下。屋子里的布置每次都不同,他也没留意,反正第二日破晓之际走出房间,一切都会像镜中月,水中花一样消散。可他没想到,他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楼里风头最劲的明月姑娘。明明铜镜里,他还是那张脸,清秀之中透着病气。那张脸虽然有些稚气,却不至于让人认错性别,服侍他洗漱的丫鬟是个练家子,进门唤他起床时发现他不对劲,一下便把他控住了。没有冒犯之意,一边伺候他洗漱之后梳妆,却是苦口婆心的劝他该听话。她看到了他,并且可以触碰到他,在他自己眼中自己的样子从未变过。可在她的眼中自己却是另一副样子,一个孤高而又绝世的仙子。诡异得很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刘不著知道自己这具病弱身躯根本逃不掉,只能顶着这个身份见机行事。梳妆过后,有小丫鬟把早食送到房里,从这些精细的早食中可以得知,这些人并不曾怠慢这个”明月姑娘”。用完早食有人引着他去见了这个赋春楼的主人,李妈妈。李妈妈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浓妆艳抹,不过对他倒是显露出一种过分的热情,掏心掏肺像是他亲生母亲一般。只不过这个掏心掏肺像是她亲母一样的李妈妈同他说的,却是”明月姑娘”竞拍初夜的事。她面上的喜色完全遮不住,像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金榜题名后特地风光的回乡,就为了接她这个乡下的老母亲去过好日子。刘不著只觉得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看她一张一合的大红唇,像是吃人的嘴巴。正在难熬之际,有人打开了门进到房里,刘不著抬目,看到来人却是那个先前被关在柴房里,现在唤作常月的少女。李妈妈的话被硬生生的打断了,面对刘不著的那种过分的热情也收敛了三四分。她用着平淡如水的语调问常月”怎么了?”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看她,只顾拿起茶壶给自己和刘不著倒上了茶水。常月站在那里,若有深意的看了刘不著一眼。房间里谁也不说话,只有人轻微的呼吸声。猛然掀开被子,刘不著气冲冲的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外衣套上,套好鞋袜刚要冲出去。他脚下不知踩着了什么,摔了个狗啃泥。不多时便到破晓之际,已有蒙亮之意的窗外驱散了室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