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呈一愣,忙回头看着他。沈澜洲看着叶呈眼里的那一抹隐藏地极好的期待,忍不住在心底笑了笑。玄衣华服的男子伸出手,一把拉下白衣男子的衣领,让他弯下腰,就着这个姿势,笑着亲了一下叶呈。如方才戏文里演的那般。好了,现在走吧。沈澜洲放开叶呈,笑着道,下次,可以直接与我说。叶呈想要的,澜洲哪有不愿意的?叶呈眼睛一时亮得厉害,这才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沈澜洲在戏楼里优哉游哉地看完了整场戏,待天色都有些暗下来,楼下人们都纷纷起身回家用饭,沈澜洲才站起身,抬脚朝外走去。刚走到楼梯口,沈澜洲却突然看到一楼的楼梯旁站着一个人影。女子穿着紫色衣裙,面蒙薄纱,看着分外眼熟。是沅灵子。沅灵子仿佛就是故意在这里等着沈澜洲的。看到沈澜洲下来,沅灵子露出的一对眼睛亮了亮:沈教主。沅灵子掌门?沈澜洲看到沅灵子楞了楞,很快却又恢复了如常的表情,勾着唇角笑着道,沅灵子掌门这是在等沈某?自然。沅灵子也不扭捏,直言道,我有几句话想与沈教主说,沈教主可否给沅灵子这个面子?自然可以。沈澜洲听了沅灵子的话楞了楞,却还是笑着道,那沅灵子掌门,请。于是两人便又回到了二楼的包厢里,店中活计又如一开始叶呈与沈澜洲进来时那样,立刻伶俐地送来了茶水糕点。临走前视线频频朝沈澜洲与沅灵子身上看去,似乎在奇怪这房中的男子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接连陪了两个人来这包厢观戏。一坐下,还未等沈澜洲开口,沅灵子便道:我之前听说天山弟子已将蝶衣客案件的具体资料呈了上来?那想来,沈教主该是已经知道蝶衣客一案的真相了吧?沅灵子这样直入主题,倒是让沈澜洲一愣。沅灵子这表现其实很奇怪浣花一派与蝶衣客一案毫无关系,沅灵子却为了这个案件在神拳门停留了这么长时间,还对这案如此上心,显然不太正常。除非沅灵子其实与蝶衣客一案有关。看着沈澜洲看过来的目光,沅灵子一笑:沈教主此时心底怕是已有不少猜测,无妨,沅灵子自是愿意一一为沈教主解答。沅灵子开门见山地道: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事沅灵子倒是想问一问沈教主。蝶衣客一案幕后定是有操控者,沈教主可有想过,这操控者该是谁?沈澜洲抬眼看了沅灵子一眼。男子原本正拿着茶碗在饮茶,闻言却是端着茶碗,笑着看向沅灵子:沅灵子掌门认为是谁?蝶衣客一案真相一暴露,正道定然名誉受损严重。正道这么些年在武林里独为一霸,靠得其实不过是百姓的拥护。百姓们认为正道行事是正的,认同他们的行为,这才拥护他们。沅灵子直直地看向沈澜洲,道,这一案过后,正道必不能再如之前般服众。这件事,又能于谁有利?况且,沅灵子抬眼看向沈澜洲,道蝶衣客一案牵连甚广,若要实施,定要背后有大势力支持。教主认为,当今武林里谁能有这个能力设计这一切、又不被发现?谁又能从此案中,获得最大的好处?沈教主,您觉得呢?谁有能力又能从中获得好处沈澜洲抬眼看向沅灵子,脸上的笑意终于尽数消退了下去。他眯起眼,目光危险地看向沅灵子。茶有酒香,酒味蕴茶。沅灵子并不惧于沈澜洲的眼神,这茶倒是难得的好茶,我其实方才一直在楼中,曾看到之前的活计送茶进沈教主与叶前辈的包厢,那时送的茶我记得并不是这香味吧?女子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此时面前的这男人到底有多危险、能在眨眼间取自己首级一样,完全不顾随着自己的话眼神越来越暗的沈澜洲:要说这醉露,果然是名不虚传。茶香盈室不说,这独特的酒味实在是醉人。只是据说这醉露极为珍贵,寻常人家轻易连见也见不到。这里不过苏阳县一个小小茶楼,怎会有如此好茶备着,甚至在沈教主来后都不需多言,店中活计便知道这次该送上这茶?苏阳县民风真是开放,开放得让我恍然间觉得沅灵子看着沈澜洲,笑着道,倒是与邪道中人的行事准则有几分相似。沈教主不觉得吗?沈澜洲抬眼看向沅灵子。男人终于将手中一直端着的茶杯放到了桌面上。戏台上的戏子仍在吱吱呀呀地唱着戏。百姓们欢呼叫好,完全沉浸在了戏文中,认同了戏曲中的理念想法。包厢里气氛却是瞬间胶着起来。杯中茶水不知被什么带得无风也泛起波澜,酒香溢了满室。第76章 古代武侠1.15茶香满室。沅灵子一手按着剑身,一手搭在桌子边缘, 挺直了腰身, 满眼戒备地看着沈澜洲。她知道, 沈澜洲武功高强, 远在她之上。魔教教主功力深厚、抬手间极可取人性命。多少功力深厚者都抵挡不了他的一击。更何况是她。沈澜洲做那么多, 瞒过所有人、设计一切,历时这么多年,只为了能收服武林。而现在,他的计谋正顺利进行着,甚至距离他计谋的成功也已经仅仅只有一步之遥。沈澜洲自然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他的计划的。可现在, 沅灵子却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告诉了他你的一切计谋,我都知道。沈澜洲会想怎么做?自然只能是杀人灭口。紫衣女子的脸色愈发戒备, 按着桌角的力道愈发用力, 是随时可以拍案而起的姿势。沅灵子感觉到有汗珠顺着自己的额角慢慢滑落下去。一直滑进眼里。很痒。沅灵子却完全不敢抬手去擦。在这种时候, 她的任何一点行动都可能会引得沈澜洲暴起杀人。她在武力方面完全不是沈澜洲的对手,只能更沉心静气, 来为自己谋得一两分的生路。沅灵子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沈澜洲,一双耳朵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试图从窗外的喝彩声和风声中,分辨出沈澜洲轻微行动时带起的声响。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戒备。沈澜洲就着方才放下茶杯的姿势, 亦是抬着眼直直地看向沅灵子。腰背也是挺直的, 分明也是一副随时能暴起的样子。沈澜洲看了沅灵子许久, 半晌后男子终于动了。沅灵子一惊, 立刻拔剑抵抗。等沅灵子将剑身拔出、挥剑朝沈澜洲刺去时, 她一抬眼,却惊讶地发现沈澜洲竟仍未站起身。玄衣男子仍那样坐在座位上。沈澜洲的唇边甚至又带上了点如常的笑意,显得风流俊美。他抬着手,修长白皙的两指间,轻轻松松地夹着沅灵子方才全力向他挥来的那一剑。雪白凌厉的剑身寒光粼粼,触之见血,此时却这样简单轻松地被沈澜洲用两指夹着。沈教主养尊处优,一双手养得白皙干净,漂亮得仿若玉石一般,与锋利的剑身比起来,看上去不堪一击。简直让人担心那手指下一秒就会被锋利的剑身给割伤、割得鲜血淋漓。可现在,当沅灵子的剑身被沈澜洲用两指轻松夹着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看似不堪一击的两指,其实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力量。沈澜洲只是那样简简单单的两指一夹,看着似乎毫不用力。可沅灵子分明发现,自己此刻哪怕再如何用力,都再也无法移动剑身半分。沅灵子惊诧地朝沈澜洲的手指看去,这才发现,沈澜洲这双看着漂亮干净的手的指缝间,竟是生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沅灵子掌门怎么脾气这般暴躁。沈澜洲抬眼看了沅灵子一眼,笑了笑。他笑得自然是温柔又风流的,眉眼间简直盈满了柔情:有话自然得好好说。下一秒,沈澜洲手指一用力。沅灵子分明看到,就在那一刻,自己这把据说是用精钢打造的、刀剑相砍亦不会折断的宝剑剑身,竟是就这样,轻易地被折成了两段。脆弱得简直像是纸糊的一样。一上来就用刀用剑的做什么。沈澜洲说着,一脸随意地松手,这折成两段的断剑立刻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两声脆响。沈澜洲抬眼看了遗憾沅灵子,却见分明已经失了武器、不再有一战之力的女子仍站在原地,用那充满戒备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终于笑起来。沈澜洲这时的笑容里倒是带了丝真实。男人笑着说:你师傅倒是有福气,收了你这么位孝顺的徒儿。他这话语说得语声含笑,话语底下仿佛带着点别的意思。竟似有几分熟稔的意思。你沅灵子听了沈澜洲的话,却是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与我师傅是什么关系?容色却仍是戒备的。沈澜洲笑起来:你这次来念慈县前,你师傅没交代你什么?我师傅只告诉我,让我配合好蝶衣客的行动,必要时可以伪装成蝶衣客。沅灵子一愣,随即却仍是皱着眉回忆道,她还与我说,若遇到意外情况,不必惊慌,自会有人协助沅灵子说到这里才一愣,终于反应过来:我师傅说的那人是你?倒不是协助。她与我说,自己那徒儿初出茅庐,担心你行事不周,让我到时对你手下留情。沈澜洲说着挑了挑眉,看了眼在地上断成两截的雪白剑刃。沅灵子明白他的意思,方才沈澜洲确实是明显对她手下留情了,否则以沈澜洲的功夫,怕是这剑刃两断的同时,断裂的剑刃就会飞过来刺穿她的喉咙,让她命丧当场。其实沅灵子一开始接到自家师傅的密令的时候是疑惑不解的。虽然全武林都在传说自己这个浣花派的二代掌门武功高强、行事手腕厉害,在短短数年时间内就将浣花派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发展到了如今这个规模,但沅灵子自己知道,这一切其实都与自己没多大关系。浣花派的背后,有不知名的势力在撑腰,这是沅灵子早就知道的。一个新生门派要在武林中立足谈何容易?若没有背后势力,只怕浣花派早已与其他无依无靠的小门派一样,消逝在了江湖里。沅灵子原本并不知道浣花派这背后的那股势力究竟是谁、是哪门哪派。其实浣花派的一切事宜,向来是她的师傅亲自打理的。这个在江湖中没有半点知名度、上任不久就因伤退位的浣花派开山掌门,其实才是如今浣花派内真正的管理者。她从不露面,一是因为她身份特殊、露面不太方便,二却是因为她不会武功、露面不足以服众。是的,沅灵子的师傅、浣花派的开山祖师兼现任实际掌权人,其实是个不会武功的。但这并不妨碍沅灵子对她的尊崇。沅灵子是个孤儿,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都去世了,年岁还小的她被亲戚卖给了人牙子,间接转手之后,沅灵子成了她师傅的贴身丫鬟。她师傅自小身体不好,是以独自居住在一个庄园里清修。她年岁其实与沅灵子相当,但却懂得很多。她的书房里堆满了武功秘籍。师傅自己身子弱无法习武,就开始教沅灵子习武。沅灵子天赋还算不错,这么多年便也有了一两分根底。后来,师傅又建立了浣花派。像沅灵子这样被父母亲戚遗弃甚至贱卖、无法自保的可怜女子其实很多,师傅说她建立浣花派就是为了让她们明白,虽身为女子,她们也可以自力更生。沅灵子向来尊崇师傅,师傅让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师傅说让她当浣花派掌门她便当,师傅让她教导徒弟她便教导,师傅让她伪装为蝶衣客她便伪装。其实一开始是没有蝶衣客这个人的。卫家小姐和段小禾是闺中密友,两人一文一武,恰好都是性情刚烈、不愿认命的性格。那两家威胁她们订婚的人家、那两个所谓的她们的未来丈夫是怎样的人,她们再清楚不过。她们不愿被那样蹉跎,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卫家和段家的父母都是疼爱女儿的,他们知道了她们的想法,不仅没有呵责她们,反而帮着她们一起瞒天过海。卫家小姐和段小禾都是做事决绝的,她们竟想出了假装自己被人侮辱,以此来让那两家退婚的想法。这才有了一开始的蝶衣客,那印记的形状是卫家小姐与段小禾亲自取的。被留在现场的蝶形印记与两地流行的姻缘签相似,其他人不明白其中含义,本地人却是一见便明了这是两个姑娘在说,若不是心上人,她们宁愿用这样的方式终生不嫁。父老乡亲们都是相熟之辈,其实从之前芸娘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两地对这种想法是很赞扬敬佩的。百姓们帮着隐瞒,捕头衙役们心知肚明之下帮着伪造现场,这才有了一开始轰动一时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蝶衣客。也许是上苍相帮,这件事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得甚至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了。那两家武林正派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很快退了亲。这听起来似乎是个很好的结尾,但事实上,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武林门派这么多,这种事根本是层出不鲜。不说其他地方,本地就很快又有其他女孩被其他门派要挟。蝶衣客只能再次出现。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那些个门派一定会怀疑。沅灵子皱着眉道,蝶衣客这人不能永远都只存在于人们的口述中,必须得有真人存在。可是不管是苏阳县还是念慈县,县内都没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只有段小禾因为学过一些拳脚,还能应付一阵。她的父兄也伪装过几次,但到底都是功力不济的,时间长的难免被人抓住。我师傅不知怎么知道了消息,便派我去伪装‘蝶衣客’。等沅灵子将剑身拔出、挥剑朝沈澜洲刺去时, 她一抬眼,却惊讶地发现沈澜洲竟仍未站起身。玄衣男子仍那样坐在座位上。沈澜洲的唇边甚至又带上了点如常的笑意,显得风流俊美。他抬着手,修长白皙的两指间,轻轻松松地夹着沅灵子方才全力向他挥来的那一剑。雪白凌厉的剑身寒光粼粼,触之见血,此时却这样简单轻松地被沈澜洲用两指夹着。沈教主养尊处优,一双手养得白皙干净,漂亮得仿若玉石一般,与锋利的剑身比起来,看上去不堪一击。简直让人担心那手指下一秒就会被锋利的剑身给割伤、割得鲜血淋漓。可现在,当沅灵子的剑身被沈澜洲用两指轻松夹着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看似不堪一击的两指,其实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力量。沈澜洲只是那样简简单单的两指一夹,看着似乎毫不用力。可沅灵子分明发现,自己此刻哪怕再如何用力,都再也无法移动剑身半分。沅灵子惊诧地朝沈澜洲的手指看去,这才发现,沈澜洲这双看着漂亮干净的手的指缝间,竟是生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沅灵子掌门怎么脾气这般暴躁。沈澜洲抬眼看了沅灵子一眼,笑了笑。他笑得自然是温柔又风流的,眉眼间简直盈满了柔情:有话自然得好好说。下一秒,沈澜洲手指一用力。沅灵子分明看到,就在那一刻,自己这把据说是用精钢打造的、刀剑相砍亦不会折断的宝剑剑身,竟是就这样,轻易地被折成了两段。脆弱得简直像是纸糊的一样。一上来就用刀用剑的做什么。沈澜洲说着,一脸随意地松手,这折成两段的断剑立刻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两声脆响。沈澜洲抬眼看了遗憾沅灵子,却见分明已经失了武器、不再有一战之力的女子仍站在原地,用那充满戒备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终于笑起来。沈澜洲这时的笑容里倒是带了丝真实。男人笑着说:你师傅倒是有福气,收了你这么位孝顺的徒儿。他这话语说得语声含笑,话语底下仿佛带着点别的意思。竟似有几分熟稔的意思。你沅灵子听了沈澜洲的话,却是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与我师傅是什么关系?容色却仍是戒备的。沈澜洲笑起来:你这次来念慈县前,你师傅没交代你什么?我师傅只告诉我,让我配合好蝶衣客的行动,必要时可以伪装成蝶衣客。沅灵子一愣,随即却仍是皱着眉回忆道,她还与我说,若遇到意外情况,不必惊慌,自会有人协助沅灵子说到这里才一愣,终于反应过来:我师傅说的那人是你?倒不是协助。她与我说,自己那徒儿初出茅庐,担心你行事不周,让我到时对你手下留情。沈澜洲说着挑了挑眉,看了眼在地上断成两截的雪白剑刃。沅灵子明白他的意思,方才沈澜洲确实是明显对她手下留情了,否则以沈澜洲的功夫,怕是这剑刃两断的同时,断裂的剑刃就会飞过来刺穿她的喉咙,让她命丧当场。其实沅灵子一开始接到自家师傅的密令的时候是疑惑不解的。虽然全武林都在传说自己这个浣花派的二代掌门武功高强、行事手腕厉害,在短短数年时间内就将浣花派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发展到了如今这个规模,但沅灵子自己知道,这一切其实都与自己没多大关系。浣花派的背后,有不知名的势力在撑腰,这是沅灵子早就知道的。一个新生门派要在武林中立足谈何容易?若没有背后势力,只怕浣花派早已与其他无依无靠的小门派一样,消逝在了江湖里。沅灵子原本并不知道浣花派这背后的那股势力究竟是谁、是哪门哪派。其实浣花派的一切事宜,向来是她的师傅亲自打理的。这个在江湖中没有半点知名度、上任不久就因伤退位的浣花派开山掌门,其实才是如今浣花派内真正的管理者。她从不露面,一是因为她身份特殊、露面不太方便,二却是因为她不会武功、露面不足以服众。是的,沅灵子的师傅、浣花派的开山祖师兼现任实际掌权人,其实是个不会武功的。但这并不妨碍沅灵子对她的尊崇。沅灵子是个孤儿,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都去世了,年岁还小的她被亲戚卖给了人牙子,间接转手之后,沅灵子成了她师傅的贴身丫鬟。她师傅自小身体不好,是以独自居住在一个庄园里清修。她年岁其实与沅灵子相当,但却懂得很多。她的书房里堆满了武功秘籍。师傅自己身子弱无法习武,就开始教沅灵子习武。沅灵子天赋还算不错,这么多年便也有了一两分根底。后来,师傅又建立了浣花派。像沅灵子这样被父母亲戚遗弃甚至贱卖、无法自保的可怜女子其实很多,师傅说她建立浣花派就是为了让她们明白,虽身为女子,她们也可以自力更生。沅灵子向来尊崇师傅,师傅让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师傅说让她当浣花派掌门她便当,师傅让她教导徒弟她便教导,师傅让她伪装为蝶衣客她便伪装。其实一开始是没有蝶衣客这个人的。卫家小姐和段小禾是闺中密友,两人一文一武,恰好都是性情刚烈、不愿认命的性格。那两家威胁她们订婚的人家、那两个所谓的她们的未来丈夫是怎样的人,她们再清楚不过。她们不愿被那样蹉跎,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卫家和段家的父母都是疼爱女儿的,他们知道了她们的想法,不仅没有呵责她们,反而帮着她们一起瞒天过海。卫家小姐和段小禾都是做事决绝的,她们竟想出了假装自己被人侮辱,以此来让那两家退婚的想法。这才有了一开始的蝶衣客,那印记的形状是卫家小姐与段小禾亲自取的。被留在现场的蝶形印记与两地流行的姻缘签相似,其他人不明白其中含义,本地人却是一见便明了这是两个姑娘在说,若不是心上人,她们宁愿用这样的方式终生不嫁。父老乡亲们都是相熟之辈,其实从之前芸娘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两地对这种想法是很赞扬敬佩的。百姓们帮着隐瞒,捕头衙役们心知肚明之下帮着伪造现场,这才有了一开始轰动一时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蝶衣客。也许是上苍相帮,这件事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得甚至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了。那两家武林正派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很快退了亲。这听起来似乎是个很好的结尾,但事实上,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武林门派这么多,这种事根本是层出不鲜。不说其他地方,本地就很快又有其他女孩被其他门派要挟。蝶衣客只能再次出现。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那些个门派一定会怀疑。沅灵子皱着眉道,蝶衣客这人不能永远都只存在于人们的口述中,必须得有真人存在。可是不管是苏阳县还是念慈县,县内都没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只有段小禾因为学过一些拳脚,还能应付一阵。她的父兄也伪装过几次,但到底都是功力不济的,时间长的难免被人抓住。我师傅不知怎么知道了消息,便派我去伪装‘蝶衣客’。等沅灵子将剑身拔出、挥剑朝沈澜洲刺去时, 她一抬眼,却惊讶地发现沈澜洲竟仍未站起身。玄衣男子仍那样坐在座位上。沈澜洲的唇边甚至又带上了点如常的笑意,显得风流俊美。他抬着手,修长白皙的两指间,轻轻松松地夹着沅灵子方才全力向他挥来的那一剑。雪白凌厉的剑身寒光粼粼,触之见血,此时却这样简单轻松地被沈澜洲用两指夹着。沈教主养尊处优,一双手养得白皙干净,漂亮得仿若玉石一般,与锋利的剑身比起来,看上去不堪一击。简直让人担心那手指下一秒就会被锋利的剑身给割伤、割得鲜血淋漓。可现在,当沅灵子的剑身被沈澜洲用两指轻松夹着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看似不堪一击的两指,其实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力量。沈澜洲只是那样简简单单的两指一夹,看着似乎毫不用力。可沅灵子分明发现,自己此刻哪怕再如何用力,都再也无法移动剑身半分。沅灵子惊诧地朝沈澜洲的手指看去,这才发现,沈澜洲这双看着漂亮干净的手的指缝间,竟是生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沅灵子掌门怎么脾气这般暴躁。沈澜洲抬眼看了沅灵子一眼,笑了笑。他笑得自然是温柔又风流的,眉眼间简直盈满了柔情:有话自然得好好说。下一秒,沈澜洲手指一用力。沅灵子分明看到,就在那一刻,自己这把据说是用精钢打造的、刀剑相砍亦不会折断的宝剑剑身,竟是就这样,轻易地被折成了两段。脆弱得简直像是纸糊的一样。一上来就用刀用剑的做什么。沈澜洲说着,一脸随意地松手,这折成两段的断剑立刻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两声脆响。沈澜洲抬眼看了遗憾沅灵子,却见分明已经失了武器、不再有一战之力的女子仍站在原地,用那充满戒备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终于笑起来。沈澜洲这时的笑容里倒是带了丝真实。男人笑着说:你师傅倒是有福气,收了你这么位孝顺的徒儿。他这话语说得语声含笑,话语底下仿佛带着点别的意思。竟似有几分熟稔的意思。你沅灵子听了沈澜洲的话,却是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与我师傅是什么关系?容色却仍是戒备的。沈澜洲笑起来:你这次来念慈县前,你师傅没交代你什么?我师傅只告诉我,让我配合好蝶衣客的行动,必要时可以伪装成蝶衣客。沅灵子一愣,随即却仍是皱着眉回忆道,她还与我说,若遇到意外情况,不必惊慌,自会有人协助沅灵子说到这里才一愣,终于反应过来:我师傅说的那人是你?倒不是协助。她与我说,自己那徒儿初出茅庐,担心你行事不周,让我到时对你手下留情。沈澜洲说着挑了挑眉,看了眼在地上断成两截的雪白剑刃。沅灵子明白他的意思,方才沈澜洲确实是明显对她手下留情了,否则以沈澜洲的功夫,怕是这剑刃两断的同时,断裂的剑刃就会飞过来刺穿她的喉咙,让她命丧当场。其实沅灵子一开始接到自家师傅的密令的时候是疑惑不解的。虽然全武林都在传说自己这个浣花派的二代掌门武功高强、行事手腕厉害,在短短数年时间内就将浣花派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发展到了如今这个规模,但沅灵子自己知道,这一切其实都与自己没多大关系。浣花派的背后,有不知名的势力在撑腰,这是沅灵子早就知道的。一个新生门派要在武林中立足谈何容易?若没有背后势力,只怕浣花派早已与其他无依无靠的小门派一样,消逝在了江湖里。沅灵子原本并不知道浣花派这背后的那股势力究竟是谁、是哪门哪派。其实浣花派的一切事宜,向来是她的师傅亲自打理的。这个在江湖中没有半点知名度、上任不久就因伤退位的浣花派开山掌门,其实才是如今浣花派内真正的管理者。她从不露面,一是因为她身份特殊、露面不太方便,二却是因为她不会武功、露面不足以服众。是的,沅灵子的师傅、浣花派的开山祖师兼现任实际掌权人,其实是个不会武功的。但这并不妨碍沅灵子对她的尊崇。沅灵子是个孤儿,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都去世了,年岁还小的她被亲戚卖给了人牙子,间接转手之后,沅灵子成了她师傅的贴身丫鬟。她师傅自小身体不好,是以独自居住在一个庄园里清修。她年岁其实与沅灵子相当,但却懂得很多。她的书房里堆满了武功秘籍。师傅自己身子弱无法习武,就开始教沅灵子习武。沅灵子天赋还算不错,这么多年便也有了一两分根底。后来,师傅又建立了浣花派。像沅灵子这样被父母亲戚遗弃甚至贱卖、无法自保的可怜女子其实很多,师傅说她建立浣花派就是为了让她们明白,虽身为女子,她们也可以自力更生。沅灵子向来尊崇师傅,师傅让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师傅说让她当浣花派掌门她便当,师傅让她教导徒弟她便教导,师傅让她伪装为蝶衣客她便伪装。其实一开始是没有蝶衣客这个人的。卫家小姐和段小禾是闺中密友,两人一文一武,恰好都是性情刚烈、不愿认命的性格。那两家威胁她们订婚的人家、那两个所谓的她们的未来丈夫是怎样的人,她们再清楚不过。她们不愿被那样蹉跎,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卫家和段家的父母都是疼爱女儿的,他们知道了她们的想法,不仅没有呵责她们,反而帮着她们一起瞒天过海。卫家小姐和段小禾都是做事决绝的,她们竟想出了假装自己被人侮辱,以此来让那两家退婚的想法。这才有了一开始的蝶衣客,那印记的形状是卫家小姐与段小禾亲自取的。被留在现场的蝶形印记与两地流行的姻缘签相似,其他人不明白其中含义,本地人却是一见便明了这是两个姑娘在说,若不是心上人,她们宁愿用这样的方式终生不嫁。父老乡亲们都是相熟之辈,其实从之前芸娘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两地对这种想法是很赞扬敬佩的。百姓们帮着隐瞒,捕头衙役们心知肚明之下帮着伪造现场,这才有了一开始轰动一时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蝶衣客。也许是上苍相帮,这件事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得甚至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了。那两家武林正派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很快退了亲。这听起来似乎是个很好的结尾,但事实上,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武林门派这么多,这种事根本是层出不鲜。不说其他地方,本地就很快又有其他女孩被其他门派要挟。蝶衣客只能再次出现。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那些个门派一定会怀疑。沅灵子皱着眉道,蝶衣客这人不能永远都只存在于人们的口述中,必须得有真人存在。可是不管是苏阳县还是念慈县,县内都没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只有段小禾因为学过一些拳脚,还能应付一阵。她的父兄也伪装过几次,但到底都是功力不济的,时间长的难免被人抓住。我师傅不知怎么知道了消息,便派我去伪装‘蝶衣客’。等沅灵子将剑身拔出、挥剑朝沈澜洲刺去时, 她一抬眼,却惊讶地发现沈澜洲竟仍未站起身。玄衣男子仍那样坐在座位上。沈澜洲的唇边甚至又带上了点如常的笑意,显得风流俊美。他抬着手,修长白皙的两指间,轻轻松松地夹着沅灵子方才全力向他挥来的那一剑。雪白凌厉的剑身寒光粼粼,触之见血,此时却这样简单轻松地被沈澜洲用两指夹着。沈教主养尊处优,一双手养得白皙干净,漂亮得仿若玉石一般,与锋利的剑身比起来,看上去不堪一击。简直让人担心那手指下一秒就会被锋利的剑身给割伤、割得鲜血淋漓。可现在,当沅灵子的剑身被沈澜洲用两指轻松夹着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看似不堪一击的两指,其实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力量。沈澜洲只是那样简简单单的两指一夹,看着似乎毫不用力。可沅灵子分明发现,自己此刻哪怕再如何用力,都再也无法移动剑身半分。沅灵子惊诧地朝沈澜洲的手指看去,这才发现,沈澜洲这双看着漂亮干净的手的指缝间,竟是生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沅灵子掌门怎么脾气这般暴躁。沈澜洲抬眼看了沅灵子一眼,笑了笑。他笑得自然是温柔又风流的,眉眼间简直盈满了柔情:有话自然得好好说。下一秒,沈澜洲手指一用力。沅灵子分明看到,就在那一刻,自己这把据说是用精钢打造的、刀剑相砍亦不会折断的宝剑剑身,竟是就这样,轻易地被折成了两段。脆弱得简直像是纸糊的一样。一上来就用刀用剑的做什么。沈澜洲说着,一脸随意地松手,这折成两段的断剑立刻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两声脆响。沈澜洲抬眼看了遗憾沅灵子,却见分明已经失了武器、不再有一战之力的女子仍站在原地,用那充满戒备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终于笑起来。沈澜洲这时的笑容里倒是带了丝真实。男人笑着说:你师傅倒是有福气,收了你这么位孝顺的徒儿。他这话语说得语声含笑,话语底下仿佛带着点别的意思。竟似有几分熟稔的意思。你沅灵子听了沈澜洲的话,却是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与我师傅是什么关系?容色却仍是戒备的。沈澜洲笑起来:你这次来念慈县前,你师傅没交代你什么?我师傅只告诉我,让我配合好蝶衣客的行动,必要时可以伪装成蝶衣客。沅灵子一愣,随即却仍是皱着眉回忆道,她还与我说,若遇到意外情况,不必惊慌,自会有人协助沅灵子说到这里才一愣,终于反应过来:我师傅说的那人是你?倒不是协助。她与我说,自己那徒儿初出茅庐,担心你行事不周,让我到时对你手下留情。沈澜洲说着挑了挑眉,看了眼在地上断成两截的雪白剑刃。沅灵子明白他的意思,方才沈澜洲确实是明显对她手下留情了,否则以沈澜洲的功夫,怕是这剑刃两断的同时,断裂的剑刃就会飞过来刺穿她的喉咙,让她命丧当场。其实沅灵子一开始接到自家师傅的密令的时候是疑惑不解的。虽然全武林都在传说自己这个浣花派的二代掌门武功高强、行事手腕厉害,在短短数年时间内就将浣花派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发展到了如今这个规模,但沅灵子自己知道,这一切其实都与自己没多大关系。浣花派的背后,有不知名的势力在撑腰,这是沅灵子早就知道的。一个新生门派要在武林中立足谈何容易?若没有背后势力,只怕浣花派早已与其他无依无靠的小门派一样,消逝在了江湖里。沅灵子原本并不知道浣花派这背后的那股势力究竟是谁、是哪门哪派。其实浣花派的一切事宜,向来是她的师傅亲自打理的。这个在江湖中没有半点知名度、上任不久就因伤退位的浣花派开山掌门,其实才是如今浣花派内真正的管理者。她从不露面,一是因为她身份特殊、露面不太方便,二却是因为她不会武功、露面不足以服众。是的,沅灵子的师傅、浣花派的开山祖师兼现任实际掌权人,其实是个不会武功的。但这并不妨碍沅灵子对她的尊崇。沅灵子是个孤儿,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都去世了,年岁还小的她被亲戚卖给了人牙子,间接转手之后,沅灵子成了她师傅的贴身丫鬟。她师傅自小身体不好,是以独自居住在一个庄园里清修。她年岁其实与沅灵子相当,但却懂得很多。她的书房里堆满了武功秘籍。师傅自己身子弱无法习武,就开始教沅灵子习武。沅灵子天赋还算不错,这么多年便也有了一两分根底。后来,师傅又建立了浣花派。像沅灵子这样被父母亲戚遗弃甚至贱卖、无法自保的可怜女子其实很多,师傅说她建立浣花派就是为了让她们明白,虽身为女子,她们也可以自力更生。沅灵子向来尊崇师傅,师傅让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师傅说让她当浣花派掌门她便当,师傅让她教导徒弟她便教导,师傅让她伪装为蝶衣客她便伪装。其实一开始是没有蝶衣客这个人的。卫家小姐和段小禾是闺中密友,两人一文一武,恰好都是性情刚烈、不愿认命的性格。那两家威胁她们订婚的人家、那两个所谓的她们的未来丈夫是怎样的人,她们再清楚不过。她们不愿被那样蹉跎,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卫家和段家的父母都是疼爱女儿的,他们知道了她们的想法,不仅没有呵责她们,反而帮着她们一起瞒天过海。卫家小姐和段小禾都是做事决绝的,她们竟想出了假装自己被人侮辱,以此来让那两家退婚的想法。这才有了一开始的蝶衣客,那印记的形状是卫家小姐与段小禾亲自取的。被留在现场的蝶形印记与两地流行的姻缘签相似,其他人不明白其中含义,本地人却是一见便明了这是两个姑娘在说,若不是心上人,她们宁愿用这样的方式终生不嫁。父老乡亲们都是相熟之辈,其实从之前芸娘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两地对这种想法是很赞扬敬佩的。百姓们帮着隐瞒,捕头衙役们心知肚明之下帮着伪造现场,这才有了一开始轰动一时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蝶衣客。也许是上苍相帮,这件事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得甚至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了。那两家武林正派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很快退了亲。这听起来似乎是个很好的结尾,但事实上,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武林门派这么多,这种事根本是层出不鲜。不说其他地方,本地就很快又有其他女孩被其他门派要挟。蝶衣客只能再次出现。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那些个门派一定会怀疑。沅灵子皱着眉道,蝶衣客这人不能永远都只存在于人们的口述中,必须得有真人存在。可是不管是苏阳县还是念慈县,县内都没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只有段小禾因为学过一些拳脚,还能应付一阵。她的父兄也伪装过几次,但到底都是功力不济的,时间长的难免被人抓住。我师傅不知怎么知道了消息,便派我去伪装‘蝶衣客’。等沅灵子将剑身拔出、挥剑朝沈澜洲刺去时, 她一抬眼,却惊讶地发现沈澜洲竟仍未站起身。玄衣男子仍那样坐在座位上。沈澜洲的唇边甚至又带上了点如常的笑意,显得风流俊美。他抬着手,修长白皙的两指间,轻轻松松地夹着沅灵子方才全力向他挥来的那一剑。雪白凌厉的剑身寒光粼粼,触之见血,此时却这样简单轻松地被沈澜洲用两指夹着。沈教主养尊处优,一双手养得白皙干净,漂亮得仿若玉石一般,与锋利的剑身比起来,看上去不堪一击。简直让人担心那手指下一秒就会被锋利的剑身给割伤、割得鲜血淋漓。可现在,当沅灵子的剑身被沈澜洲用两指轻松夹着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看似不堪一击的两指,其实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力量。沈澜洲只是那样简简单单的两指一夹,看着似乎毫不用力。可沅灵子分明发现,自己此刻哪怕再如何用力,都再也无法移动剑身半分。沅灵子惊诧地朝沈澜洲的手指看去,这才发现,沈澜洲这双看着漂亮干净的手的指缝间,竟是生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沅灵子掌门怎么脾气这般暴躁。沈澜洲抬眼看了沅灵子一眼,笑了笑。他笑得自然是温柔又风流的,眉眼间简直盈满了柔情:有话自然得好好说。下一秒,沈澜洲手指一用力。沅灵子分明看到,就在那一刻,自己这把据说是用精钢打造的、刀剑相砍亦不会折断的宝剑剑身,竟是就这样,轻易地被折成了两段。脆弱得简直像是纸糊的一样。一上来就用刀用剑的做什么。沈澜洲说着,一脸随意地松手,这折成两段的断剑立刻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两声脆响。沈澜洲抬眼看了遗憾沅灵子,却见分明已经失了武器、不再有一战之力的女子仍站在原地,用那充满戒备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终于笑起来。沈澜洲这时的笑容里倒是带了丝真实。男人笑着说:你师傅倒是有福气,收了你这么位孝顺的徒儿。他这话语说得语声含笑,话语底下仿佛带着点别的意思。竟似有几分熟稔的意思。你沅灵子听了沈澜洲的话,却是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与我师傅是什么关系?容色却仍是戒备的。沈澜洲笑起来:你这次来念慈县前,你师傅没交代你什么?我师傅只告诉我,让我配合好蝶衣客的行动,必要时可以伪装成蝶衣客。沅灵子一愣,随即却仍是皱着眉回忆道,她还与我说,若遇到意外情况,不必惊慌,自会有人协助沅灵子说到这里才一愣,终于反应过来:我师傅说的那人是你?倒不是协助。她与我说,自己那徒儿初出茅庐,担心你行事不周,让我到时对你手下留情。沈澜洲说着挑了挑眉,看了眼在地上断成两截的雪白剑刃。沅灵子明白他的意思,方才沈澜洲确实是明显对她手下留情了,否则以沈澜洲的功夫,怕是这剑刃两断的同时,断裂的剑刃就会飞过来刺穿她的喉咙,让她命丧当场。其实沅灵子一开始接到自家师傅的密令的时候是疑惑不解的。虽然全武林都在传说自己这个浣花派的二代掌门武功高强、行事手腕厉害,在短短数年时间内就将浣花派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发展到了如今这个规模,但沅灵子自己知道,这一切其实都与自己没多大关系。浣花派的背后,有不知名的势力在撑腰,这是沅灵子早就知道的。一个新生门派要在武林中立足谈何容易?若没有背后势力,只怕浣花派早已与其他无依无靠的小门派一样,消逝在了江湖里。沅灵子原本并不知道浣花派这背后的那股势力究竟是谁、是哪门哪派。其实浣花派的一切事宜,向来是她的师傅亲自打理的。这个在江湖中没有半点知名度、上任不久就因伤退位的浣花派开山掌门,其实才是如今浣花派内真正的管理者。她从不露面,一是因为她身份特殊、露面不太方便,二却是因为她不会武功、露面不足以服众。是的,沅灵子的师傅、浣花派的开山祖师兼现任实际掌权人,其实是个不会武功的。但这并不妨碍沅灵子对她的尊崇。沅灵子是个孤儿,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都去世了,年岁还小的她被亲戚卖给了人牙子,间接转手之后,沅灵子成了她师傅的贴身丫鬟。她师傅自小身体不好,是以独自居住在一个庄园里清修。她年岁其实与沅灵子相当,但却懂得很多。她的书房里堆满了武功秘籍。师傅自己身子弱无法习武,就开始教沅灵子习武。沅灵子天赋还算不错,这么多年便也有了一两分根底。后来,师傅又建立了浣花派。像沅灵子这样被父母亲戚遗弃甚至贱卖、无法自保的可怜女子其实很多,师傅说她建立浣花派就是为了让她们明白,虽身为女子,她们也可以自力更生。沅灵子向来尊崇师傅,师傅让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师傅说让她当浣花派掌门她便当,师傅让她教导徒弟她便教导,师傅让她伪装为蝶衣客她便伪装。其实一开始是没有蝶衣客这个人的。卫家小姐和段小禾是闺中密友,两人一文一武,恰好都是性情刚烈、不愿认命的性格。那两家威胁她们订婚的人家、那两个所谓的她们的未来丈夫是怎样的人,她们再清楚不过。她们不愿被那样蹉跎,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卫家和段家的父母都是疼爱女儿的,他们知道了她们的想法,不仅没有呵责她们,反而帮着她们一起瞒天过海。卫家小姐和段小禾都是做事决绝的,她们竟想出了假装自己被人侮辱,以此来让那两家退婚的想法。这才有了一开始的蝶衣客,那印记的形状是卫家小姐与段小禾亲自取的。被留在现场的蝶形印记与两地流行的姻缘签相似,其他人不明白其中含义,本地人却是一见便明了这是两个姑娘在说,若不是心上人,她们宁愿用这样的方式终生不嫁。父老乡亲们都是相熟之辈,其实从之前芸娘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两地对这种想法是很赞扬敬佩的。百姓们帮着隐瞒,捕头衙役们心知肚明之下帮着伪造现场,这才有了一开始轰动一时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蝶衣客。也许是上苍相帮,这件事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得甚至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了。那两家武林正派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很快退了亲。这听起来似乎是个很好的结尾,但事实上,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武林门派这么多,这种事根本是层出不鲜。不说其他地方,本地就很快又有其他女孩被其他门派要挟。蝶衣客只能再次出现。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那些个门派一定会怀疑。沅灵子皱着眉道,蝶衣客这人不能永远都只存在于人们的口述中,必须得有真人存在。可是不管是苏阳县还是念慈县,县内都没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只有段小禾因为学过一些拳脚,还能应付一阵。她的父兄也伪装过几次,但到底都是功力不济的,时间长的难免被人抓住。我师傅不知怎么知道了消息,便派我去伪装‘蝶衣客’。等沅灵子将剑身拔出、挥剑朝沈澜洲刺去时, 她一抬眼,却惊讶地发现沈澜洲竟仍未站起身。玄衣男子仍那样坐在座位上。沈澜洲的唇边甚至又带上了点如常的笑意,显得风流俊美。他抬着手,修长白皙的两指间,轻轻松松地夹着沅灵子方才全力向他挥来的那一剑。雪白凌厉的剑身寒光粼粼,触之见血,此时却这样简单轻松地被沈澜洲用两指夹着。沈教主养尊处优,一双手养得白皙干净,漂亮得仿若玉石一般,与锋利的剑身比起来,看上去不堪一击。简直让人担心那手指下一秒就会被锋利的剑身给割伤、割得鲜血淋漓。可现在,当沅灵子的剑身被沈澜洲用两指轻松夹着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看似不堪一击的两指,其实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力量。沈澜洲只是那样简简单单的两指一夹,看着似乎毫不用力。可沅灵子分明发现,自己此刻哪怕再如何用力,都再也无法移动剑身半分。沅灵子惊诧地朝沈澜洲的手指看去,这才发现,沈澜洲这双看着漂亮干净的手的指缝间,竟是生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沅灵子掌门怎么脾气这般暴躁。沈澜洲抬眼看了沅灵子一眼,笑了笑。他笑得自然是温柔又风流的,眉眼间简直盈满了柔情:有话自然得好好说。下一秒,沈澜洲手指一用力。沅灵子分明看到,就在那一刻,自己这把据说是用精钢打造的、刀剑相砍亦不会折断的宝剑剑身,竟是就这样,轻易地被折成了两段。脆弱得简直像是纸糊的一样。一上来就用刀用剑的做什么。沈澜洲说着,一脸随意地松手,这折成两段的断剑立刻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两声脆响。沈澜洲抬眼看了遗憾沅灵子,却见分明已经失了武器、不再有一战之力的女子仍站在原地,用那充满戒备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终于笑起来。沈澜洲这时的笑容里倒是带了丝真实。男人笑着说:你师傅倒是有福气,收了你这么位孝顺的徒儿。他这话语说得语声含笑,话语底下仿佛带着点别的意思。竟似有几分熟稔的意思。你沅灵子听了沈澜洲的话,却是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与我师傅是什么关系?容色却仍是戒备的。沈澜洲笑起来:你这次来念慈县前,你师傅没交代你什么?我师傅只告诉我,让我配合好蝶衣客的行动,必要时可以伪装成蝶衣客。沅灵子一愣,随即却仍是皱着眉回忆道,她还与我说,若遇到意外情况,不必惊慌,自会有人协助沅灵子说到这里才一愣,终于反应过来:我师傅说的那人是你?倒不是协助。她与我说,自己那徒儿初出茅庐,担心你行事不周,让我到时对你手下留情。沈澜洲说着挑了挑眉,看了眼在地上断成两截的雪白剑刃。沅灵子明白他的意思,方才沈澜洲确实是明显对她手下留情了,否则以沈澜洲的功夫,怕是这剑刃两断的同时,断裂的剑刃就会飞过来刺穿她的喉咙,让她命丧当场。其实沅灵子一开始接到自家师傅的密令的时候是疑惑不解的。虽然全武林都在传说自己这个浣花派的二代掌门武功高强、行事手腕厉害,在短短数年时间内就将浣花派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发展到了如今这个规模,但沅灵子自己知道,这一切其实都与自己没多大关系。浣花派的背后,有不知名的势力在撑腰,这是沅灵子早就知道的。一个新生门派要在武林中立足谈何容易?若没有背后势力,只怕浣花派早已与其他无依无靠的小门派一样,消逝在了江湖里。沅灵子原本并不知道浣花派这背后的那股势力究竟是谁、是哪门哪派。其实浣花派的一切事宜,向来是她的师傅亲自打理的。这个在江湖中没有半点知名度、上任不久就因伤退位的浣花派开山掌门,其实才是如今浣花派内真正的管理者。她从不露面,一是因为她身份特殊、露面不太方便,二却是因为她不会武功、露面不足以服众。是的,沅灵子的师傅、浣花派的开山祖师兼现任实际掌权人,其实是个不会武功的。但这并不妨碍沅灵子对她的尊崇。沅灵子是个孤儿,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都去世了,年岁还小的她被亲戚卖给了人牙子,间接转手之后,沅灵子成了她师傅的贴身丫鬟。她师傅自小身体不好,是以独自居住在一个庄园里清修。她年岁其实与沅灵子相当,但却懂得很多。她的书房里堆满了武功秘籍。师傅自己身子弱无法习武,就开始教沅灵子习武。沅灵子天赋还算不错,这么多年便也有了一两分根底。后来,师傅又建立了浣花派。像沅灵子这样被父母亲戚遗弃甚至贱卖、无法自保的可怜女子其实很多,师傅说她建立浣花派就是为了让她们明白,虽身为女子,她们也可以自力更生。沅灵子向来尊崇师傅,师傅让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师傅说让她当浣花派掌门她便当,师傅让她教导徒弟她便教导,师傅让她伪装为蝶衣客她便伪装。其实一开始是没有蝶衣客这个人的。卫家小姐和段小禾是闺中密友,两人一文一武,恰好都是性情刚烈、不愿认命的性格。那两家威胁她们订婚的人家、那两个所谓的她们的未来丈夫是怎样的人,她们再清楚不过。她们不愿被那样蹉跎,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卫家和段家的父母都是疼爱女儿的,他们知道了她们的想法,不仅没有呵责她们,反而帮着她们一起瞒天过海。卫家小姐和段小禾都是做事决绝的,她们竟想出了假装自己被人侮辱,以此来让那两家退婚的想法。这才有了一开始的蝶衣客,那印记的形状是卫家小姐与段小禾亲自取的。被留在现场的蝶形印记与两地流行的姻缘签相似,其他人不明白其中含义,本地人却是一见便明了这是两个姑娘在说,若不是心上人,她们宁愿用这样的方式终生不嫁。父老乡亲们都是相熟之辈,其实从之前芸娘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两地对这种想法是很赞扬敬佩的。百姓们帮着隐瞒,捕头衙役们心知肚明之下帮着伪造现场,这才有了一开始轰动一时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蝶衣客。也许是上苍相帮,这件事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得甚至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了。那两家武林正派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很快退了亲。这听起来似乎是个很好的结尾,但事实上,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武林门派这么多,这种事根本是层出不鲜。不说其他地方,本地就很快又有其他女孩被其他门派要挟。蝶衣客只能再次出现。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那些个门派一定会怀疑。沅灵子皱着眉道,蝶衣客这人不能永远都只存在于人们的口述中,必须得有真人存在。可是不管是苏阳县还是念慈县,县内都没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只有段小禾因为学过一些拳脚,还能应付一阵。她的父兄也伪装过几次,但到底都是功力不济的,时间长的难免被人抓住。我师傅不知怎么知道了消息,便派我去伪装‘蝶衣客’。等沅灵子将剑身拔出、挥剑朝沈澜洲刺去时, 她一抬眼,却惊讶地发现沈澜洲竟仍未站起身。玄衣男子仍那样坐在座位上。沈澜洲的唇边甚至又带上了点如常的笑意,显得风流俊美。他抬着手,修长白皙的两指间,轻轻松松地夹着沅灵子方才全力向他挥来的那一剑。雪白凌厉的剑身寒光粼粼,触之见血,此时却这样简单轻松地被沈澜洲用两指夹着。沈教主养尊处优,一双手养得白皙干净,漂亮得仿若玉石一般,与锋利的剑身比起来,看上去不堪一击。简直让人担心那手指下一秒就会被锋利的剑身给割伤、割得鲜血淋漓。可现在,当沅灵子的剑身被沈澜洲用两指轻松夹着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看似不堪一击的两指,其实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力量。沈澜洲只是那样简简单单的两指一夹,看着似乎毫不用力。可沅灵子分明发现,自己此刻哪怕再如何用力,都再也无法移动剑身半分。沅灵子惊诧地朝沈澜洲的手指看去,这才发现,沈澜洲这双看着漂亮干净的手的指缝间,竟是生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沅灵子掌门怎么脾气这般暴躁。沈澜洲抬眼看了沅灵子一眼,笑了笑。他笑得自然是温柔又风流的,眉眼间简直盈满了柔情:有话自然得好好说。下一秒,沈澜洲手指一用力。沅灵子分明看到,就在那一刻,自己这把据说是用精钢打造的、刀剑相砍亦不会折断的宝剑剑身,竟是就这样,轻易地被折成了两段。脆弱得简直像是纸糊的一样。一上来就用刀用剑的做什么。沈澜洲说着,一脸随意地松手,这折成两段的断剑立刻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两声脆响。沈澜洲抬眼看了遗憾沅灵子,却见分明已经失了武器、不再有一战之力的女子仍站在原地,用那充满戒备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终于笑起来。沈澜洲这时的笑容里倒是带了丝真实。男人笑着说:你师傅倒是有福气,收了你这么位孝顺的徒儿。他这话语说得语声含笑,话语底下仿佛带着点别的意思。竟似有几分熟稔的意思。你沅灵子听了沈澜洲的话,却是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与我师傅是什么关系?容色却仍是戒备的。沈澜洲笑起来:你这次来念慈县前,你师傅没交代你什么?我师傅只告诉我,让我配合好蝶衣客的行动,必要时可以伪装成蝶衣客。沅灵子一愣,随即却仍是皱着眉回忆道,她还与我说,若遇到意外情况,不必惊慌,自会有人协助沅灵子说到这里才一愣,终于反应过来:我师傅说的那人是你?倒不是协助。她与我说,自己那徒儿初出茅庐,担心你行事不周,让我到时对你手下留情。沈澜洲说着挑了挑眉,看了眼在地上断成两截的雪白剑刃。沅灵子明白他的意思,方才沈澜洲确实是明显对她手下留情了,否则以沈澜洲的功夫,怕是这剑刃两断的同时,断裂的剑刃就会飞过来刺穿她的喉咙,让她命丧当场。其实沅灵子一开始接到自家师傅的密令的时候是疑惑不解的。虽然全武林都在传说自己这个浣花派的二代掌门武功高强、行事手腕厉害,在短短数年时间内就将浣花派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发展到了如今这个规模,但沅灵子自己知道,这一切其实都与自己没多大关系。浣花派的背后,有不知名的势力在撑腰,这是沅灵子早就知道的。一个新生门派要在武林中立足谈何容易?若没有背后势力,只怕浣花派早已与其他无依无靠的小门派一样,消逝在了江湖里。沅灵子原本并不知道浣花派这背后的那股势力究竟是谁、是哪门哪派。其实浣花派的一切事宜,向来是她的师傅亲自打理的。这个在江湖中没有半点知名度、上任不久就因伤退位的浣花派开山掌门,其实才是如今浣花派内真正的管理者。她从不露面,一是因为她身份特殊、露面不太方便,二却是因为她不会武功、露面不足以服众。是的,沅灵子的师傅、浣花派的开山祖师兼现任实际掌权人,其实是个不会武功的。但这并不妨碍沅灵子对她的尊崇。沅灵子是个孤儿,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都去世了,年岁还小的她被亲戚卖给了人牙子,间接转手之后,沅灵子成了她师傅的贴身丫鬟。她师傅自小身体不好,是以独自居住在一个庄园里清修。她年岁其实与沅灵子相当,但却懂得很多。她的书房里堆满了武功秘籍。师傅自己身子弱无法习武,就开始教沅灵子习武。沅灵子天赋还算不错,这么多年便也有了一两分根底。后来,师傅又建立了浣花派。像沅灵子这样被父母亲戚遗弃甚至贱卖、无法自保的可怜女子其实很多,师傅说她建立浣花派就是为了让她们明白,虽身为女子,她们也可以自力更生。沅灵子向来尊崇师傅,师傅让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师傅说让她当浣花派掌门她便当,师傅让她教导徒弟她便教导,师傅让她伪装为蝶衣客她便伪装。其实一开始是没有蝶衣客这个人的。卫家小姐和段小禾是闺中密友,两人一文一武,恰好都是性情刚烈、不愿认命的性格。那两家威胁她们订婚的人家、那两个所谓的她们的未来丈夫是怎样的人,她们再清楚不过。她们不愿被那样蹉跎,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卫家和段家的父母都是疼爱女儿的,他们知道了她们的想法,不仅没有呵责她们,反而帮着她们一起瞒天过海。卫家小姐和段小禾都是做事决绝的,她们竟想出了假装自己被人侮辱,以此来让那两家退婚的想法。这才有了一开始的蝶衣客,那印记的形状是卫家小姐与段小禾亲自取的。被留在现场的蝶形印记与两地流行的姻缘签相似,其他人不明白其中含义,本地人却是一见便明了这是两个姑娘在说,若不是心上人,她们宁愿用这样的方式终生不嫁。父老乡亲们都是相熟之辈,其实从之前芸娘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两地对这种想法是很赞扬敬佩的。百姓们帮着隐瞒,捕头衙役们心知肚明之下帮着伪造现场,这才有了一开始轰动一时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蝶衣客。也许是上苍相帮,这件事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得甚至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了。那两家武林正派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很快退了亲。这听起来似乎是个很好的结尾,但事实上,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武林门派这么多,这种事根本是层出不鲜。不说其他地方,本地就很快又有其他女孩被其他门派要挟。蝶衣客只能再次出现。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那些个门派一定会怀疑。沅灵子皱着眉道,蝶衣客这人不能永远都只存在于人们的口述中,必须得有真人存在。可是不管是苏阳县还是念慈县,县内都没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只有段小禾因为学过一些拳脚,还能应付一阵。她的父兄也伪装过几次,但到底都是功力不济的,时间长的难免被人抓住。我师傅不知怎么知道了消息,便派我去伪装‘蝶衣客’。等沅灵子将剑身拔出、挥剑朝沈澜洲刺去时, 她一抬眼,却惊讶地发现沈澜洲竟仍未站起身。玄衣男子仍那样坐在座位上。沈澜洲的唇边甚至又带上了点如常的笑意,显得风流俊美。他抬着手,修长白皙的两指间,轻轻松松地夹着沅灵子方才全力向他挥来的那一剑。雪白凌厉的剑身寒光粼粼,触之见血,此时却这样简单轻松地被沈澜洲用两指夹着。沈教主养尊处优,一双手养得白皙干净,漂亮得仿若玉石一般,与锋利的剑身比起来,看上去不堪一击。简直让人担心那手指下一秒就会被锋利的剑身给割伤、割得鲜血淋漓。可现在,当沅灵子的剑身被沈澜洲用两指轻松夹着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看似不堪一击的两指,其实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力量。沈澜洲只是那样简简单单的两指一夹,看着似乎毫不用力。可沅灵子分明发现,自己此刻哪怕再如何用力,都再也无法移动剑身半分。沅灵子惊诧地朝沈澜洲的手指看去,这才发现,沈澜洲这双看着漂亮干净的手的指缝间,竟是生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沅灵子掌门怎么脾气这般暴躁。沈澜洲抬眼看了沅灵子一眼,笑了笑。他笑得自然是温柔又风流的,眉眼间简直盈满了柔情:有话自然得好好说。下一秒,沈澜洲手指一用力。沅灵子分明看到,就在那一刻,自己这把据说是用精钢打造的、刀剑相砍亦不会折断的宝剑剑身,竟是就这样,轻易地被折成了两段。脆弱得简直像是纸糊的一样。一上来就用刀用剑的做什么。沈澜洲说着,一脸随意地松手,这折成两段的断剑立刻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两声脆响。沈澜洲抬眼看了遗憾沅灵子,却见分明已经失了武器、不再有一战之力的女子仍站在原地,用那充满戒备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终于笑起来。沈澜洲这时的笑容里倒是带了丝真实。男人笑着说:你师傅倒是有福气,收了你这么位孝顺的徒儿。他这话语说得语声含笑,话语底下仿佛带着点别的意思。竟似有几分熟稔的意思。你沅灵子听了沈澜洲的话,却是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与我师傅是什么关系?容色却仍是戒备的。沈澜洲笑起来:你这次来念慈县前,你师傅没交代你什么?我师傅只告诉我,让我配合好蝶衣客的行动,必要时可以伪装成蝶衣客。沅灵子一愣,随即却仍是皱着眉回忆道,她还与我说,若遇到意外情况,不必惊慌,自会有人协助沅灵子说到这里才一愣,终于反应过来:我师傅说的那人是你?倒不是协助。她与我说,自己那徒儿初出茅庐,担心你行事不周,让我到时对你手下留情。沈澜洲说着挑了挑眉,看了眼在地上断成两截的雪白剑刃。沅灵子明白他的意思,方才沈澜洲确实是明显对她手下留情了,否则以沈澜洲的功夫,怕是这剑刃两断的同时,断裂的剑刃就会飞过来刺穿她的喉咙,让她命丧当场。其实沅灵子一开始接到自家师傅的密令的时候是疑惑不解的。虽然全武林都在传说自己这个浣花派的二代掌门武功高强、行事手腕厉害,在短短数年时间内就将浣花派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发展到了如今这个规模,但沅灵子自己知道,这一切其实都与自己没多大关系。浣花派的背后,有不知名的势力在撑腰,这是沅灵子早就知道的。一个新生门派要在武林中立足谈何容易?若没有背后势力,只怕浣花派早已与其他无依无靠的小门派一样,消逝在了江湖里。沅灵子原本并不知道浣花派这背后的那股势力究竟是谁、是哪门哪派。其实浣花派的一切事宜,向来是她的师傅亲自打理的。这个在江湖中没有半点知名度、上任不久就因伤退位的浣花派开山掌门,其实才是如今浣花派内真正的管理者。她从不露面,一是因为她身份特殊、露面不太方便,二却是因为她不会武功、露面不足以服众。是的,沅灵子的师傅、浣花派的开山祖师兼现任实际掌权人,其实是个不会武功的。但这并不妨碍沅灵子对她的尊崇。沅灵子是个孤儿,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都去世了,年岁还小的她被亲戚卖给了人牙子,间接转手之后,沅灵子成了她师傅的贴身丫鬟。她师傅自小身体不好,是以独自居住在一个庄园里清修。她年岁其实与沅灵子相当,但却懂得很多。她的书房里堆满了武功秘籍。师傅自己身子弱无法习武,就开始教沅灵子习武。沅灵子天赋还算不错,这么多年便也有了一两分根底。后来,师傅又建立了浣花派。像沅灵子这样被父母亲戚遗弃甚至贱卖、无法自保的可怜女子其实很多,师傅说她建立浣花派就是为了让她们明白,虽身为女子,她们也可以自力更生。沅灵子向来尊崇师傅,师傅让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师傅说让她当浣花派掌门她便当,师傅让她教导徒弟她便教导,师傅让她伪装为蝶衣客她便伪装。其实一开始是没有蝶衣客这个人的。卫家小姐和段小禾是闺中密友,两人一文一武,恰好都是性情刚烈、不愿认命的性格。那两家威胁她们订婚的人家、那两个所谓的她们的未来丈夫是怎样的人,她们再清楚不过。她们不愿被那样蹉跎,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卫家和段家的父母都是疼爱女儿的,他们知道了她们的想法,不仅没有呵责她们,反而帮着她们一起瞒天过海。卫家小姐和段小禾都是做事决绝的,她们竟想出了假装自己被人侮辱,以此来让那两家退婚的想法。这才有了一开始的蝶衣客,那印记的形状是卫家小姐与段小禾亲自取的。被留在现场的蝶形印记与两地流行的姻缘签相似,其他人不明白其中含义,本地人却是一见便明了这是两个姑娘在说,若不是心上人,她们宁愿用这样的方式终生不嫁。父老乡亲们都是相熟之辈,其实从之前芸娘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两地对这种想法是很赞扬敬佩的。百姓们帮着隐瞒,捕头衙役们心知肚明之下帮着伪造现场,这才有了一开始轰动一时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蝶衣客。也许是上苍相帮,这件事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得甚至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了。那两家武林正派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很快退了亲。这听起来似乎是个很好的结尾,但事实上,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武林门派这么多,这种事根本是层出不鲜。不说其他地方,本地就很快又有其他女孩被其他门派要挟。蝶衣客只能再次出现。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那些个门派一定会怀疑。沅灵子皱着眉道,蝶衣客这人不能永远都只存在于人们的口述中,必须得有真人存在。可是不管是苏阳县还是念慈县,县内都没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只有段小禾因为学过一些拳脚,还能应付一阵。她的父兄也伪装过几次,但到底都是功力不济的,时间长的难免被人抓住。我师傅不知怎么知道了消息,便派我去伪装‘蝶衣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