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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1)

可他却知道了,那少将军呢?顾亭讥讽道:“整个上京城都知道了,有个貌美青年领了悬赏令,来给少将军献身呢。”☆、第 4 章阿清直觉事情不对,也许是外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他得赶紧找无尘问问。门房胡磊远远瞧着阿清捂着肚子晃晃荡荡奔他来了,再想到外头传言,对比阿清这样貌,胡磊连连点头,还真是个俊朗的。比起少将军来,也不遑多让啊。阿清尽力忽略胡磊投放在自己身上的怪异眼神,道:“那个,胡兄弟,我找无尘有点儿事儿,他就在安定坊十字巷边儿上的草堂住着,你帮我递个话可好。”胡磊审视了一番阿清,那眼睛在他手里滴溜溜转了好几个来回。阿清尴尬的咳了咳,摩挲着无尘留给他一个铜板,只觉面上臊的慌,早知道就不给他那么多钱了!“那个,胡,胡哥……”“诶,打住,我可当不起。这么着吧,这忙我帮了,当然,日后……”“日后若胡兄有用得着阿清,哦不,阿思的地方,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胡磊轻飘飘的哼了一声:“你倒是挺上道儿。”等无尘来时,天边最后一抹夕阳已经消失天际。见阿清这幅虚弱的样子,无尘大惊:“阿清,你,你怎么了!”阿清摆摆手:“没事儿,摔了一跤。先别管这个,我有事儿问你。”“什,什么事儿啊?”无尘低着头,眼睛溜溜转个不停。“你这几日在外头,可听说过什么特别的事儿?”一说这个,无尘扬起拳头忿忿道:“满大街都在传,镇北将军府来了个俊俏小厮,要勾引少将军顾衍呢。我若早知道那悬赏令是这个任务,肯定不让你接的!”“行了行了,现在还说这些干嘛。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什么事儿么?”阿清双臂环胸,斜倚在朱红大门上。无尘挠了挠他的小光头:“别的……哦,过几日就是万寿节啦,听说护国寺的方丈要带着弟子进宫给今上祈福呢。哎,同样都是当和尚的,护国寺的和尚,还真是好运气哪。”阿清可不理无尘那酸不溜丢的语气,谁叫你当初不好好拜山头,偏跟着那老和尚当什么行脚僧。“还有呢?”若没记错的话,今年是今上五十诞辰,必定十分隆重。大梁幅员辽阔,附属小国众多,每年都会派使者来朝拜。“还有,还有就是这些日子上京城来了不少外族人,听说,还有位公主。反正都是奇奇怪怪的人,我这些日子在街上,化了不少好东西呢。”阿清翻了个白眼儿,无尘除了念经化缘,对别的事儿都不感兴趣。他也没指望从他这里能得到什么惊天消息。可没办法,他除了无尘,谁都不认识。眼下这个时候,他又不好离开将军府。不过,这么多人来上京城,外头必定热闹极了。他从赏金阁领任务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儿了。‘那道’悬赏令如此奇葩,一经现世,怎么也得掀起些小风大浪的,可偏偏憋了一个月,在这种时候爆了出来。还有那掉包悬赏令的人,他素来谨慎,悬赏令从不离身。虽然自己没了武功,警觉性不高,可他身边还有无尘,有人近了他们的身,无尘是绝对不会发现不了的。只能说明,这人是个顶尖高手。可一个顶尖高手也不至于去抢散派任务啊。阿清头很痛,这里头的事儿可不简单。还有今天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阿清,你真没事儿?我瞧着你脸色不好,今儿的药可吃了?”无尘小脸儿紧绷,担忧不已。阿清心里一软,道:“没事儿,我待会儿回去就吃药,你先回去吧,若是听着什么消息了,尽可来告诉我。”无尘纠结着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啊?”“甭管什么,只要你觉得稀奇,就来告诉我。”“噢噢噢。你放心阿清,保证完成任务!你还有事儿么?没事儿我就回去啦,我今儿捡了好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再晚些,天黑就看不见了。”“看不见不会点灯?”“矮油,灯油多贵啊!”无尘双手抄袖,一脸嗔怪的看着阿清,一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沧桑模样。阿清忍俊不禁:“行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吧。给你的钱你就花,别省着。”无尘笑眯眯的点点头:“那我可走啦!”阿清目送无尘离开,转头碰见胡磊,阿清心口一跳,真是的,又忘了跟无尘要钱了!“胡兄,谢了哈!”胡磊一脸好奇的看着阿清,道:“少将军真的没罚你啊?”阿清一愣,转瞬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今儿下晌的事儿。“啊……这个嘛,没,没罚。”胡磊朝阿清竖起大拇指:“你厉害!”阿清笑着挠头:“嘿嘿,一般一般,天下第三。”“那第一第二呢?”“哈哈哈,第一残,第二瘫呗。”顾亭走来,见阿清那副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模样,眉头一皱。“阿思,少将军要见你。”阿清心里一哆嗦,他小腹到现在还疼着呢,少将军这时候要见他,不会是反悔了,要吊打他吧。见阿清愣着,顾亭吼了一句:“还不快走!”阿清一个激灵,小声嘀咕道:“这人一直这么脸黑的么?”胡磊递了个同情的眼神儿过去:惹了黑面神,请多保重。阿清提心吊胆了一路,等见到顾衍时,反而踏实了下来。“顾亭,你先退下吧。”顾亭警惕的瞥了眼阿清,手在刀柄上拍了拍,以作警告。阿清乖觉的跪在地上,小声说了句:“少将军。”顾衍端正的跪坐在几案旁,双手覆在膝上。阿清仿佛又看到了白天那个跪坐在演武场的青年。他的背影是那样的萧瑟。不知为何,阿清总觉得这样的顾衍,让他莫名心疼。然而顾衍下面一句话,却让阿清恨不得捶爆他的头。“听说,你是来勾引我的。”阿清:“……”反正满上京城都知道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啊,少将军霞姿月韵,英英玉立,武艺超群,是当世少见的好男儿,奴才虽说是为了任务来的,可见到少将军这等英姿,不免心潮澎湃……”“你可以留在本将军身边。”阿清摇头晃脑,继续搜肠刮肚的想要夸赞一番,忽听他说了这么一句,阿清当场愣住,随即猛的咳了两声。“你,你说什么?”“本将军说,你可以留下,本将军倒是很期待,你能用什么样的招数,哄得本将军……纳了你。”阿清清晰的看见顾衍的薄唇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虽然依旧凉薄,但那句‘纳了你’,让阿清心里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输人不输阵,虽然不知道顾衍此举是什么目的,但既然他给他机会了,他若抓不住,未免显得太怂。他笑的眉眼弯弯:“好啊!”虽是初夏时节,可夜里还是有些凉。阿清身子弱,白日折腾一遭,至今没有好好休息。只觉得这头晕沉沉的,胸腔也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又咳了两声。顾衍眉头轻蹙:“你身体不好?”“还,还好,就,咳咳,许是,着凉了吧。”顾衍招招手:“你过来。”阿清左右看了看,顶着一头雾水膝行过去,在顾衍身边跪好。顾衍随手扯了一件青色兜帽披风来,罩在阿清身上,用那种让阿清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温柔的声音说道:“夜里天凉,要多注意身体啊。”“啊……”阿清张着嘴巴,实在无法理解,顾衍为何突然变了脸。就在他纳闷儿之际,忽听门外顾亭说话:“拜见长公主殿下。”☆、第 5 章“母亲,这么晚了,有事么?”顾衍一手搭在阿清腰间,另一只手摸索着替他掖了掖披风,二人这番动作,看起来就像阿清依偎在顾衍怀里一样。嘉仪长公主怒火中烧,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阿清,对上阿清那双清澈的带着几分懵懂的眸子,嘉仪心脏猛的一抽,这双眼……阿清瞧长公主一会儿功夫脸色变了几变,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顾衍的衣袖。顾衍一把捉住阿清的手,闷笑一声:“母亲,您气势太强,吓着阿思了。”嘉仪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衍:“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当然,阿思身体虚弱,我瞧着像是发了寒症,正要叫顾亭去寻大夫呢。母亲若无事,还是尽早回去吧,免得也沾染上寒症。”嘉仪狠狠的瞪着阿清,直瞪的他毛骨悚然。“顾亭,带阿思去隔壁,再请个大夫来。”“是,少将军。”嘉仪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阿清,这骇人的目光叫阿清如芒在背,恨不得赶紧飞到隔壁去。这女人,怎么还是这么吓人。阿清心口一跳,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用‘还’,难道我以前见过她?累了一日,阿清实在支撑不住了,刚沾到床上,就睡过去了。“阿衍,今儿下晌我与你说的话,你最好,好好考虑,如今满京城都在看我将军府的笑话,你若不想将军府颜面扫地,就速速将那不知廉耻的妖孽赶出府去。”“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做我喜欢的事儿,又碍着旁人什么事儿了,母亲多虑了。”嘉仪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他低声怒道:“清河公主已经到了,你最好收敛些,别坏了南唐与大梁这么多年维系起来的关系。你也知道朝中局势,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与清河公主成亲。二皇子早就觊觎南唐的支持,巴不得你如此胡闹呢。这事儿在上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二皇子可出了不少力呢。“阿衍,你若再任性下去,怕是日后我镇北将军府,在朝中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母亲言重了,母亲是长公主,与今上一母同胞,感情甚笃。我将军府眼下虽无实权,可父亲余威尚在,哪个不长眼的敢触我将军府的霉头,怕是嫌命长了。”“阿衍……”“母亲,今上可有下旨要我迎娶清河公主?”嘉仪愣了愣,道:“我也不瞒你,今上虽没有明说,可确实有这个打算。”“既然没有明确下旨,母亲,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免得弄巧成拙。”嘉仪也知道这种时候,越乱越容易被人钻空子,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了指隔壁,道:“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将军府!”顾衍笑道:“我院子里的事儿,就不劳母亲费心了。还有,母亲在我院子里安插的人,我都给母亲送回去了。我原也不想这样做,可母亲,为何偏要触碰我的底线呢。”“你知道的,阿清,是我的底线。”嘉仪胸膛剧烈起伏,往后踉跄了两步:“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母亲当年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局面。”“你还在怪我……阿衍,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将军府!”“母亲,天色不早了,您早早回去歇息吧。”嘉仪指着顾衍,气的脸色发白,半响说不出话来。由着宋姑将人扶了出去。“少将军,大夫给阿思诊了脉,说阿思的病很棘手,不过也在好转,该是有人给开了方子。他不便中途插手。还有……”顾亭一脸神色复杂的看着顾衍,明明阿思毁了清少爷的祠堂,如今人没事儿不说,少将军还要给人诊病,这是几个意思?“还有什么?”顾亭敛了心神,道:“还有就是,大夫说,阿思本就身子虚弱,如今又受了内伤,眼下又发了高热,须得好生调养,否则会加重阿思的病情。”内伤,显而易见,就是顾衍踹的那一脚。“叫大夫治病,缺什么,尽可从府库拿,务必将人治好了,再寻个人来,好生照顾他。”“……是。”顾亭回到隔壁,趴在阿清脸上,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虽说这皮囊的确是美的很,可少将军又看不见他长什么样,怎么就……”顾亭嘬嘬嘴,依旧仔细研究阿清的样貌。看的久了,越看越觉得这人,当真美极。要说顾亭见过样貌最英俊的男子,那还是得属薛清少爷。那时大家常说,薛清少爷比天下第一美人还美。薛清少爷从不介意这些调侃,他总是弯起那双桃花眼,笑道:“完了,我生的这般好看,日后定然讨不到媳妇儿了。因为我爱惨了我这张脸,那些庸脂俗粉,全然入不了我的眼呀。”可眼前这人,瘦不拉几,又柔柔弱弱的,连薛清少爷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少将军将人留下,这是要干嘛呢。顾亭自然知道外头谣言,也知道这人进府的目的。自然对他倍加小心。可少将军也知道的,却偏偏将人留下了。难道少将军空窗了五年,按捺不住了??顾亭蹲在地上,一脸纠结,一下一下的揪着头发,却始终猜不透少将军的意图。--------阿清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芙蓉院的南院墙上,趴着一个六岁小少年。那小少年一身红色锦缎袍子,头发上系着一条红色发带,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带着懵懂的纯真。他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院墙外的演武场。阿清摇头晃脑,继续搜肠刮肚的想要夸赞一番,忽听他说了这么一句,阿清当场愣住,随即猛的咳了两声。“你,你说什么?”“本将军说,你可以留下,本将军倒是很期待,你能用什么样的招数,哄得本将军……纳了你。”阿清清晰的看见顾衍的薄唇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虽然依旧凉薄,但那句‘纳了你’,让阿清心里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输人不输阵,虽然不知道顾衍此举是什么目的,但既然他给他机会了,他若抓不住,未免显得太怂。他笑的眉眼弯弯:“好啊!”虽是初夏时节,可夜里还是有些凉。阿清身子弱,白日折腾一遭,至今没有好好休息。只觉得这头晕沉沉的,胸腔也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又咳了两声。顾衍眉头轻蹙:“你身体不好?”“还,还好,就,咳咳,许是,着凉了吧。”顾衍招招手:“你过来。”阿清左右看了看,顶着一头雾水膝行过去,在顾衍身边跪好。顾衍随手扯了一件青色兜帽披风来,罩在阿清身上,用那种让阿清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温柔的声音说道:“夜里天凉,要多注意身体啊。”“啊……”阿清张着嘴巴,实在无法理解,顾衍为何突然变了脸。就在他纳闷儿之际,忽听门外顾亭说话:“拜见长公主殿下。”☆、第 5 章“母亲,这么晚了,有事么?”顾衍一手搭在阿清腰间,另一只手摸索着替他掖了掖披风,二人这番动作,看起来就像阿清依偎在顾衍怀里一样。嘉仪长公主怒火中烧,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阿清,对上阿清那双清澈的带着几分懵懂的眸子,嘉仪心脏猛的一抽,这双眼……阿清瞧长公主一会儿功夫脸色变了几变,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顾衍的衣袖。顾衍一把捉住阿清的手,闷笑一声:“母亲,您气势太强,吓着阿思了。”嘉仪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衍:“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当然,阿思身体虚弱,我瞧着像是发了寒症,正要叫顾亭去寻大夫呢。母亲若无事,还是尽早回去吧,免得也沾染上寒症。”嘉仪狠狠的瞪着阿清,直瞪的他毛骨悚然。“顾亭,带阿思去隔壁,再请个大夫来。”“是,少将军。”嘉仪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阿清,这骇人的目光叫阿清如芒在背,恨不得赶紧飞到隔壁去。这女人,怎么还是这么吓人。阿清心口一跳,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用‘还’,难道我以前见过她?累了一日,阿清实在支撑不住了,刚沾到床上,就睡过去了。“阿衍,今儿下晌我与你说的话,你最好,好好考虑,如今满京城都在看我将军府的笑话,你若不想将军府颜面扫地,就速速将那不知廉耻的妖孽赶出府去。”“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做我喜欢的事儿,又碍着旁人什么事儿了,母亲多虑了。”嘉仪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他低声怒道:“清河公主已经到了,你最好收敛些,别坏了南唐与大梁这么多年维系起来的关系。你也知道朝中局势,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与清河公主成亲。二皇子早就觊觎南唐的支持,巴不得你如此胡闹呢。这事儿在上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二皇子可出了不少力呢。“阿衍,你若再任性下去,怕是日后我镇北将军府,在朝中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母亲言重了,母亲是长公主,与今上一母同胞,感情甚笃。我将军府眼下虽无实权,可父亲余威尚在,哪个不长眼的敢触我将军府的霉头,怕是嫌命长了。”“阿衍……”“母亲,今上可有下旨要我迎娶清河公主?”嘉仪愣了愣,道:“我也不瞒你,今上虽没有明说,可确实有这个打算。”“既然没有明确下旨,母亲,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免得弄巧成拙。”嘉仪也知道这种时候,越乱越容易被人钻空子,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了指隔壁,道:“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将军府!”顾衍笑道:“我院子里的事儿,就不劳母亲费心了。还有,母亲在我院子里安插的人,我都给母亲送回去了。我原也不想这样做,可母亲,为何偏要触碰我的底线呢。”“你知道的,阿清,是我的底线。”嘉仪胸膛剧烈起伏,往后踉跄了两步:“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母亲当年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局面。”“你还在怪我……阿衍,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将军府!”“母亲,天色不早了,您早早回去歇息吧。”嘉仪指着顾衍,气的脸色发白,半响说不出话来。由着宋姑将人扶了出去。“少将军,大夫给阿思诊了脉,说阿思的病很棘手,不过也在好转,该是有人给开了方子。他不便中途插手。还有……”顾亭一脸神色复杂的看着顾衍,明明阿思毁了清少爷的祠堂,如今人没事儿不说,少将军还要给人诊病,这是几个意思?“还有什么?”顾亭敛了心神,道:“还有就是,大夫说,阿思本就身子虚弱,如今又受了内伤,眼下又发了高热,须得好生调养,否则会加重阿思的病情。”内伤,显而易见,就是顾衍踹的那一脚。“叫大夫治病,缺什么,尽可从府库拿,务必将人治好了,再寻个人来,好生照顾他。”“……是。”顾亭回到隔壁,趴在阿清脸上,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虽说这皮囊的确是美的很,可少将军又看不见他长什么样,怎么就……”顾亭嘬嘬嘴,依旧仔细研究阿清的样貌。看的久了,越看越觉得这人,当真美极。要说顾亭见过样貌最英俊的男子,那还是得属薛清少爷。那时大家常说,薛清少爷比天下第一美人还美。薛清少爷从不介意这些调侃,他总是弯起那双桃花眼,笑道:“完了,我生的这般好看,日后定然讨不到媳妇儿了。因为我爱惨了我这张脸,那些庸脂俗粉,全然入不了我的眼呀。”可眼前这人,瘦不拉几,又柔柔弱弱的,连薛清少爷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少将军将人留下,这是要干嘛呢。顾亭自然知道外头谣言,也知道这人进府的目的。自然对他倍加小心。可少将军也知道的,却偏偏将人留下了。难道少将军空窗了五年,按捺不住了??顾亭蹲在地上,一脸纠结,一下一下的揪着头发,却始终猜不透少将军的意图。--------阿清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芙蓉院的南院墙上,趴着一个六岁小少年。那小少年一身红色锦缎袍子,头发上系着一条红色发带,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带着懵懂的纯真。他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院墙外的演武场。阿清摇头晃脑,继续搜肠刮肚的想要夸赞一番,忽听他说了这么一句,阿清当场愣住,随即猛的咳了两声。“你,你说什么?”“本将军说,你可以留下,本将军倒是很期待,你能用什么样的招数,哄得本将军……纳了你。”阿清清晰的看见顾衍的薄唇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虽然依旧凉薄,但那句‘纳了你’,让阿清心里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输人不输阵,虽然不知道顾衍此举是什么目的,但既然他给他机会了,他若抓不住,未免显得太怂。他笑的眉眼弯弯:“好啊!”虽是初夏时节,可夜里还是有些凉。阿清身子弱,白日折腾一遭,至今没有好好休息。只觉得这头晕沉沉的,胸腔也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又咳了两声。顾衍眉头轻蹙:“你身体不好?”“还,还好,就,咳咳,许是,着凉了吧。”顾衍招招手:“你过来。”阿清左右看了看,顶着一头雾水膝行过去,在顾衍身边跪好。顾衍随手扯了一件青色兜帽披风来,罩在阿清身上,用那种让阿清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温柔的声音说道:“夜里天凉,要多注意身体啊。”“啊……”阿清张着嘴巴,实在无法理解,顾衍为何突然变了脸。就在他纳闷儿之际,忽听门外顾亭说话:“拜见长公主殿下。”☆、第 5 章“母亲,这么晚了,有事么?”顾衍一手搭在阿清腰间,另一只手摸索着替他掖了掖披风,二人这番动作,看起来就像阿清依偎在顾衍怀里一样。嘉仪长公主怒火中烧,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阿清,对上阿清那双清澈的带着几分懵懂的眸子,嘉仪心脏猛的一抽,这双眼……阿清瞧长公主一会儿功夫脸色变了几变,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顾衍的衣袖。顾衍一把捉住阿清的手,闷笑一声:“母亲,您气势太强,吓着阿思了。”嘉仪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衍:“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当然,阿思身体虚弱,我瞧着像是发了寒症,正要叫顾亭去寻大夫呢。母亲若无事,还是尽早回去吧,免得也沾染上寒症。”嘉仪狠狠的瞪着阿清,直瞪的他毛骨悚然。“顾亭,带阿思去隔壁,再请个大夫来。”“是,少将军。”嘉仪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阿清,这骇人的目光叫阿清如芒在背,恨不得赶紧飞到隔壁去。这女人,怎么还是这么吓人。阿清心口一跳,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用‘还’,难道我以前见过她?累了一日,阿清实在支撑不住了,刚沾到床上,就睡过去了。“阿衍,今儿下晌我与你说的话,你最好,好好考虑,如今满京城都在看我将军府的笑话,你若不想将军府颜面扫地,就速速将那不知廉耻的妖孽赶出府去。”“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做我喜欢的事儿,又碍着旁人什么事儿了,母亲多虑了。”嘉仪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他低声怒道:“清河公主已经到了,你最好收敛些,别坏了南唐与大梁这么多年维系起来的关系。你也知道朝中局势,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与清河公主成亲。二皇子早就觊觎南唐的支持,巴不得你如此胡闹呢。这事儿在上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二皇子可出了不少力呢。“阿衍,你若再任性下去,怕是日后我镇北将军府,在朝中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母亲言重了,母亲是长公主,与今上一母同胞,感情甚笃。我将军府眼下虽无实权,可父亲余威尚在,哪个不长眼的敢触我将军府的霉头,怕是嫌命长了。”“阿衍……”“母亲,今上可有下旨要我迎娶清河公主?”嘉仪愣了愣,道:“我也不瞒你,今上虽没有明说,可确实有这个打算。”“既然没有明确下旨,母亲,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免得弄巧成拙。”嘉仪也知道这种时候,越乱越容易被人钻空子,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了指隔壁,道:“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将军府!”顾衍笑道:“我院子里的事儿,就不劳母亲费心了。还有,母亲在我院子里安插的人,我都给母亲送回去了。我原也不想这样做,可母亲,为何偏要触碰我的底线呢。”“你知道的,阿清,是我的底线。”嘉仪胸膛剧烈起伏,往后踉跄了两步:“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母亲当年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局面。”“你还在怪我……阿衍,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将军府!”“母亲,天色不早了,您早早回去歇息吧。”嘉仪指着顾衍,气的脸色发白,半响说不出话来。由着宋姑将人扶了出去。“少将军,大夫给阿思诊了脉,说阿思的病很棘手,不过也在好转,该是有人给开了方子。他不便中途插手。还有……”顾亭一脸神色复杂的看着顾衍,明明阿思毁了清少爷的祠堂,如今人没事儿不说,少将军还要给人诊病,这是几个意思?“还有什么?”顾亭敛了心神,道:“还有就是,大夫说,阿思本就身子虚弱,如今又受了内伤,眼下又发了高热,须得好生调养,否则会加重阿思的病情。”内伤,显而易见,就是顾衍踹的那一脚。“叫大夫治病,缺什么,尽可从府库拿,务必将人治好了,再寻个人来,好生照顾他。”“……是。”顾亭回到隔壁,趴在阿清脸上,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虽说这皮囊的确是美的很,可少将军又看不见他长什么样,怎么就……”顾亭嘬嘬嘴,依旧仔细研究阿清的样貌。看的久了,越看越觉得这人,当真美极。要说顾亭见过样貌最英俊的男子,那还是得属薛清少爷。那时大家常说,薛清少爷比天下第一美人还美。薛清少爷从不介意这些调侃,他总是弯起那双桃花眼,笑道:“完了,我生的这般好看,日后定然讨不到媳妇儿了。因为我爱惨了我这张脸,那些庸脂俗粉,全然入不了我的眼呀。”可眼前这人,瘦不拉几,又柔柔弱弱的,连薛清少爷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少将军将人留下,这是要干嘛呢。顾亭自然知道外头谣言,也知道这人进府的目的。自然对他倍加小心。可少将军也知道的,却偏偏将人留下了。难道少将军空窗了五年,按捺不住了??顾亭蹲在地上,一脸纠结,一下一下的揪着头发,却始终猜不透少将军的意图。--------阿清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芙蓉院的南院墙上,趴着一个六岁小少年。那小少年一身红色锦缎袍子,头发上系着一条红色发带,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带着懵懂的纯真。他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院墙外的演武场。阿清摇头晃脑,继续搜肠刮肚的想要夸赞一番,忽听他说了这么一句,阿清当场愣住,随即猛的咳了两声。“你,你说什么?”“本将军说,你可以留下,本将军倒是很期待,你能用什么样的招数,哄得本将军……纳了你。”阿清清晰的看见顾衍的薄唇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虽然依旧凉薄,但那句‘纳了你’,让阿清心里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输人不输阵,虽然不知道顾衍此举是什么目的,但既然他给他机会了,他若抓不住,未免显得太怂。他笑的眉眼弯弯:“好啊!”虽是初夏时节,可夜里还是有些凉。阿清身子弱,白日折腾一遭,至今没有好好休息。只觉得这头晕沉沉的,胸腔也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又咳了两声。顾衍眉头轻蹙:“你身体不好?”“还,还好,就,咳咳,许是,着凉了吧。”顾衍招招手:“你过来。”阿清左右看了看,顶着一头雾水膝行过去,在顾衍身边跪好。顾衍随手扯了一件青色兜帽披风来,罩在阿清身上,用那种让阿清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温柔的声音说道:“夜里天凉,要多注意身体啊。”“啊……”阿清张着嘴巴,实在无法理解,顾衍为何突然变了脸。就在他纳闷儿之际,忽听门外顾亭说话:“拜见长公主殿下。”☆、第 5 章“母亲,这么晚了,有事么?”顾衍一手搭在阿清腰间,另一只手摸索着替他掖了掖披风,二人这番动作,看起来就像阿清依偎在顾衍怀里一样。嘉仪长公主怒火中烧,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阿清,对上阿清那双清澈的带着几分懵懂的眸子,嘉仪心脏猛的一抽,这双眼……阿清瞧长公主一会儿功夫脸色变了几变,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顾衍的衣袖。顾衍一把捉住阿清的手,闷笑一声:“母亲,您气势太强,吓着阿思了。”嘉仪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衍:“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当然,阿思身体虚弱,我瞧着像是发了寒症,正要叫顾亭去寻大夫呢。母亲若无事,还是尽早回去吧,免得也沾染上寒症。”嘉仪狠狠的瞪着阿清,直瞪的他毛骨悚然。“顾亭,带阿思去隔壁,再请个大夫来。”“是,少将军。”嘉仪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阿清,这骇人的目光叫阿清如芒在背,恨不得赶紧飞到隔壁去。这女人,怎么还是这么吓人。阿清心口一跳,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用‘还’,难道我以前见过她?累了一日,阿清实在支撑不住了,刚沾到床上,就睡过去了。“阿衍,今儿下晌我与你说的话,你最好,好好考虑,如今满京城都在看我将军府的笑话,你若不想将军府颜面扫地,就速速将那不知廉耻的妖孽赶出府去。”“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做我喜欢的事儿,又碍着旁人什么事儿了,母亲多虑了。”嘉仪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他低声怒道:“清河公主已经到了,你最好收敛些,别坏了南唐与大梁这么多年维系起来的关系。你也知道朝中局势,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与清河公主成亲。二皇子早就觊觎南唐的支持,巴不得你如此胡闹呢。这事儿在上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二皇子可出了不少力呢。“阿衍,你若再任性下去,怕是日后我镇北将军府,在朝中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母亲言重了,母亲是长公主,与今上一母同胞,感情甚笃。我将军府眼下虽无实权,可父亲余威尚在,哪个不长眼的敢触我将军府的霉头,怕是嫌命长了。”“阿衍……”“母亲,今上可有下旨要我迎娶清河公主?”嘉仪愣了愣,道:“我也不瞒你,今上虽没有明说,可确实有这个打算。”“既然没有明确下旨,母亲,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免得弄巧成拙。”嘉仪也知道这种时候,越乱越容易被人钻空子,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了指隔壁,道:“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将军府!”顾衍笑道:“我院子里的事儿,就不劳母亲费心了。还有,母亲在我院子里安插的人,我都给母亲送回去了。我原也不想这样做,可母亲,为何偏要触碰我的底线呢。”“你知道的,阿清,是我的底线。”嘉仪胸膛剧烈起伏,往后踉跄了两步:“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母亲当年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局面。”“你还在怪我……阿衍,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将军府!”“母亲,天色不早了,您早早回去歇息吧。”嘉仪指着顾衍,气的脸色发白,半响说不出话来。由着宋姑将人扶了出去。“少将军,大夫给阿思诊了脉,说阿思的病很棘手,不过也在好转,该是有人给开了方子。他不便中途插手。还有……”顾亭一脸神色复杂的看着顾衍,明明阿思毁了清少爷的祠堂,如今人没事儿不说,少将军还要给人诊病,这是几个意思?“还有什么?”顾亭敛了心神,道:“还有就是,大夫说,阿思本就身子虚弱,如今又受了内伤,眼下又发了高热,须得好生调养,否则会加重阿思的病情。”内伤,显而易见,就是顾衍踹的那一脚。“叫大夫治病,缺什么,尽可从府库拿,务必将人治好了,再寻个人来,好生照顾他。”“……是。”顾亭回到隔壁,趴在阿清脸上,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虽说这皮囊的确是美的很,可少将军又看不见他长什么样,怎么就……”顾亭嘬嘬嘴,依旧仔细研究阿清的样貌。看的久了,越看越觉得这人,当真美极。要说顾亭见过样貌最英俊的男子,那还是得属薛清少爷。那时大家常说,薛清少爷比天下第一美人还美。薛清少爷从不介意这些调侃,他总是弯起那双桃花眼,笑道:“完了,我生的这般好看,日后定然讨不到媳妇儿了。因为我爱惨了我这张脸,那些庸脂俗粉,全然入不了我的眼呀。”可眼前这人,瘦不拉几,又柔柔弱弱的,连薛清少爷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少将军将人留下,这是要干嘛呢。顾亭自然知道外头谣言,也知道这人进府的目的。自然对他倍加小心。可少将军也知道的,却偏偏将人留下了。难道少将军空窗了五年,按捺不住了??顾亭蹲在地上,一脸纠结,一下一下的揪着头发,却始终猜不透少将军的意图。--------阿清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芙蓉院的南院墙上,趴着一个六岁小少年。那小少年一身红色锦缎袍子,头发上系着一条红色发带,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带着懵懂的纯真。他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院墙外的演武场。阿清摇头晃脑,继续搜肠刮肚的想要夸赞一番,忽听他说了这么一句,阿清当场愣住,随即猛的咳了两声。“你,你说什么?”“本将军说,你可以留下,本将军倒是很期待,你能用什么样的招数,哄得本将军……纳了你。”阿清清晰的看见顾衍的薄唇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虽然依旧凉薄,但那句‘纳了你’,让阿清心里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输人不输阵,虽然不知道顾衍此举是什么目的,但既然他给他机会了,他若抓不住,未免显得太怂。他笑的眉眼弯弯:“好啊!”虽是初夏时节,可夜里还是有些凉。阿清身子弱,白日折腾一遭,至今没有好好休息。只觉得这头晕沉沉的,胸腔也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又咳了两声。顾衍眉头轻蹙:“你身体不好?”“还,还好,就,咳咳,许是,着凉了吧。”顾衍招招手:“你过来。”阿清左右看了看,顶着一头雾水膝行过去,在顾衍身边跪好。顾衍随手扯了一件青色兜帽披风来,罩在阿清身上,用那种让阿清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温柔的声音说道:“夜里天凉,要多注意身体啊。”“啊……”阿清张着嘴巴,实在无法理解,顾衍为何突然变了脸。就在他纳闷儿之际,忽听门外顾亭说话:“拜见长公主殿下。”☆、第 5 章“母亲,这么晚了,有事么?”顾衍一手搭在阿清腰间,另一只手摸索着替他掖了掖披风,二人这番动作,看起来就像阿清依偎在顾衍怀里一样。嘉仪长公主怒火中烧,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阿清,对上阿清那双清澈的带着几分懵懂的眸子,嘉仪心脏猛的一抽,这双眼……阿清瞧长公主一会儿功夫脸色变了几变,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顾衍的衣袖。顾衍一把捉住阿清的手,闷笑一声:“母亲,您气势太强,吓着阿思了。”嘉仪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衍:“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当然,阿思身体虚弱,我瞧着像是发了寒症,正要叫顾亭去寻大夫呢。母亲若无事,还是尽早回去吧,免得也沾染上寒症。”嘉仪狠狠的瞪着阿清,直瞪的他毛骨悚然。“顾亭,带阿思去隔壁,再请个大夫来。”“是,少将军。”嘉仪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阿清,这骇人的目光叫阿清如芒在背,恨不得赶紧飞到隔壁去。这女人,怎么还是这么吓人。阿清心口一跳,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用‘还’,难道我以前见过她?累了一日,阿清实在支撑不住了,刚沾到床上,就睡过去了。“阿衍,今儿下晌我与你说的话,你最好,好好考虑,如今满京城都在看我将军府的笑话,你若不想将军府颜面扫地,就速速将那不知廉耻的妖孽赶出府去。”“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做我喜欢的事儿,又碍着旁人什么事儿了,母亲多虑了。”嘉仪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他低声怒道:“清河公主已经到了,你最好收敛些,别坏了南唐与大梁这么多年维系起来的关系。你也知道朝中局势,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与清河公主成亲。二皇子早就觊觎南唐的支持,巴不得你如此胡闹呢。这事儿在上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二皇子可出了不少力呢。“阿衍,你若再任性下去,怕是日后我镇北将军府,在朝中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母亲言重了,母亲是长公主,与今上一母同胞,感情甚笃。我将军府眼下虽无实权,可父亲余威尚在,哪个不长眼的敢触我将军府的霉头,怕是嫌命长了。”“阿衍……”“母亲,今上可有下旨要我迎娶清河公主?”嘉仪愣了愣,道:“我也不瞒你,今上虽没有明说,可确实有这个打算。”“既然没有明确下旨,母亲,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免得弄巧成拙。”嘉仪也知道这种时候,越乱越容易被人钻空子,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了指隔壁,道:“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将军府!”顾衍笑道:“我院子里的事儿,就不劳母亲费心了。还有,母亲在我院子里安插的人,我都给母亲送回去了。我原也不想这样做,可母亲,为何偏要触碰我的底线呢。”“你知道的,阿清,是我的底线。”嘉仪胸膛剧烈起伏,往后踉跄了两步:“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母亲当年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局面。”“你还在怪我……阿衍,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将军府!”“母亲,天色不早了,您早早回去歇息吧。”嘉仪指着顾衍,气的脸色发白,半响说不出话来。由着宋姑将人扶了出去。“少将军,大夫给阿思诊了脉,说阿思的病很棘手,不过也在好转,该是有人给开了方子。他不便中途插手。还有……”顾亭一脸神色复杂的看着顾衍,明明阿思毁了清少爷的祠堂,如今人没事儿不说,少将军还要给人诊病,这是几个意思?“还有什么?”顾亭敛了心神,道:“还有就是,大夫说,阿思本就身子虚弱,如今又受了内伤,眼下又发了高热,须得好生调养,否则会加重阿思的病情。”内伤,显而易见,就是顾衍踹的那一脚。“叫大夫治病,缺什么,尽可从府库拿,务必将人治好了,再寻个人来,好生照顾他。”“……是。”顾亭回到隔壁,趴在阿清脸上,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虽说这皮囊的确是美的很,可少将军又看不见他长什么样,怎么就……”顾亭嘬嘬嘴,依旧仔细研究阿清的样貌。看的久了,越看越觉得这人,当真美极。要说顾亭见过样貌最英俊的男子,那还是得属薛清少爷。那时大家常说,薛清少爷比天下第一美人还美。薛清少爷从不介意这些调侃,他总是弯起那双桃花眼,笑道:“完了,我生的这般好看,日后定然讨不到媳妇儿了。因为我爱惨了我这张脸,那些庸脂俗粉,全然入不了我的眼呀。”可眼前这人,瘦不拉几,又柔柔弱弱的,连薛清少爷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少将军将人留下,这是要干嘛呢。顾亭自然知道外头谣言,也知道这人进府的目的。自然对他倍加小心。可少将军也知道的,却偏偏将人留下了。难道少将军空窗了五年,按捺不住了??顾亭蹲在地上,一脸纠结,一下一下的揪着头发,却始终猜不透少将军的意图。--------阿清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芙蓉院的南院墙上,趴着一个六岁小少年。那小少年一身红色锦缎袍子,头发上系着一条红色发带,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带着懵懂的纯真。他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院墙外的演武场。阿清摇头晃脑,继续搜肠刮肚的想要夸赞一番,忽听他说了这么一句,阿清当场愣住,随即猛的咳了两声。“你,你说什么?”“本将军说,你可以留下,本将军倒是很期待,你能用什么样的招数,哄得本将军……纳了你。”阿清清晰的看见顾衍的薄唇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虽然依旧凉薄,但那句‘纳了你’,让阿清心里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输人不输阵,虽然不知道顾衍此举是什么目的,但既然他给他机会了,他若抓不住,未免显得太怂。他笑的眉眼弯弯:“好啊!”虽是初夏时节,可夜里还是有些凉。阿清身子弱,白日折腾一遭,至今没有好好休息。只觉得这头晕沉沉的,胸腔也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又咳了两声。顾衍眉头轻蹙:“你身体不好?”“还,还好,就,咳咳,许是,着凉了吧。”顾衍招招手:“你过来。”阿清左右看了看,顶着一头雾水膝行过去,在顾衍身边跪好。顾衍随手扯了一件青色兜帽披风来,罩在阿清身上,用那种让阿清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温柔的声音说道:“夜里天凉,要多注意身体啊。”“啊……”阿清张着嘴巴,实在无法理解,顾衍为何突然变了脸。就在他纳闷儿之际,忽听门外顾亭说话:“拜见长公主殿下。”☆、第 5 章“母亲,这么晚了,有事么?”顾衍一手搭在阿清腰间,另一只手摸索着替他掖了掖披风,二人这番动作,看起来就像阿清依偎在顾衍怀里一样。嘉仪长公主怒火中烧,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阿清,对上阿清那双清澈的带着几分懵懂的眸子,嘉仪心脏猛的一抽,这双眼……阿清瞧长公主一会儿功夫脸色变了几变,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顾衍的衣袖。顾衍一把捉住阿清的手,闷笑一声:“母亲,您气势太强,吓着阿思了。”嘉仪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衍:“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当然,阿思身体虚弱,我瞧着像是发了寒症,正要叫顾亭去寻大夫呢。母亲若无事,还是尽早回去吧,免得也沾染上寒症。”嘉仪狠狠的瞪着阿清,直瞪的他毛骨悚然。“顾亭,带阿思去隔壁,再请个大夫来。”“是,少将军。”嘉仪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阿清,这骇人的目光叫阿清如芒在背,恨不得赶紧飞到隔壁去。这女人,怎么还是这么吓人。阿清心口一跳,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用‘还’,难道我以前见过她?累了一日,阿清实在支撑不住了,刚沾到床上,就睡过去了。“阿衍,今儿下晌我与你说的话,你最好,好好考虑,如今满京城都在看我将军府的笑话,你若不想将军府颜面扫地,就速速将那不知廉耻的妖孽赶出府去。”“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做我喜欢的事儿,又碍着旁人什么事儿了,母亲多虑了。”嘉仪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他低声怒道:“清河公主已经到了,你最好收敛些,别坏了南唐与大梁这么多年维系起来的关系。你也知道朝中局势,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与清河公主成亲。二皇子早就觊觎南唐的支持,巴不得你如此胡闹呢。这事儿在上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二皇子可出了不少力呢。“阿衍,你若再任性下去,怕是日后我镇北将军府,在朝中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母亲言重了,母亲是长公主,与今上一母同胞,感情甚笃。我将军府眼下虽无实权,可父亲余威尚在,哪个不长眼的敢触我将军府的霉头,怕是嫌命长了。”“阿衍……”“母亲,今上可有下旨要我迎娶清河公主?”嘉仪愣了愣,道:“我也不瞒你,今上虽没有明说,可确实有这个打算。”“既然没有明确下旨,母亲,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免得弄巧成拙。”嘉仪也知道这种时候,越乱越容易被人钻空子,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了指隔壁,道:“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将军府!”顾衍笑道:“我院子里的事儿,就不劳母亲费心了。还有,母亲在我院子里安插的人,我都给母亲送回去了。我原也不想这样做,可母亲,为何偏要触碰我的底线呢。”“你知道的,阿清,是我的底线。”嘉仪胸膛剧烈起伏,往后踉跄了两步:“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母亲当年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局面。”“你还在怪我……阿衍,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将军府!”“母亲,天色不早了,您早早回去歇息吧。”嘉仪指着顾衍,气的脸色发白,半响说不出话来。由着宋姑将人扶了出去。“少将军,大夫给阿思诊了脉,说阿思的病很棘手,不过也在好转,该是有人给开了方子。他不便中途插手。还有……”顾亭一脸神色复杂的看着顾衍,明明阿思毁了清少爷的祠堂,如今人没事儿不说,少将军还要给人诊病,这是几个意思?“还有什么?”顾亭敛了心神,道:“还有就是,大夫说,阿思本就身子虚弱,如今又受了内伤,眼下又发了高热,须得好生调养,否则会加重阿思的病情。”内伤,显而易见,就是顾衍踹的那一脚。“叫大夫治病,缺什么,尽可从府库拿,务必将人治好了,再寻个人来,好生照顾他。”“……是。”顾亭回到隔壁,趴在阿清脸上,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虽说这皮囊的确是美的很,可少将军又看不见他长什么样,怎么就……”顾亭嘬嘬嘴,依旧仔细研究阿清的样貌。看的久了,越看越觉得这人,当真美极。要说顾亭见过样貌最英俊的男子,那还是得属薛清少爷。那时大家常说,薛清少爷比天下第一美人还美。薛清少爷从不介意这些调侃,他总是弯起那双桃花眼,笑道:“完了,我生的这般好看,日后定然讨不到媳妇儿了。因为我爱惨了我这张脸,那些庸脂俗粉,全然入不了我的眼呀。”可眼前这人,瘦不拉几,又柔柔弱弱的,连薛清少爷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少将军将人留下,这是要干嘛呢。顾亭自然知道外头谣言,也知道这人进府的目的。自然对他倍加小心。可少将军也知道的,却偏偏将人留下了。难道少将军空窗了五年,按捺不住了??顾亭蹲在地上,一脸纠结,一下一下的揪着头发,却始终猜不透少将军的意图。--------阿清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芙蓉院的南院墙上,趴着一个六岁小少年。那小少年一身红色锦缎袍子,头发上系着一条红色发带,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带着懵懂的纯真。他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院墙外的演武场。阿清摇头晃脑,继续搜肠刮肚的想要夸赞一番,忽听他说了这么一句,阿清当场愣住,随即猛的咳了两声。“你,你说什么?”“本将军说,你可以留下,本将军倒是很期待,你能用什么样的招数,哄得本将军……纳了你。”阿清清晰的看见顾衍的薄唇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虽然依旧凉薄,但那句‘纳了你’,让阿清心里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输人不输阵,虽然不知道顾衍此举是什么目的,但既然他给他机会了,他若抓不住,未免显得太怂。他笑的眉眼弯弯:“好啊!”虽是初夏时节,可夜里还是有些凉。阿清身子弱,白日折腾一遭,至今没有好好休息。只觉得这头晕沉沉的,胸腔也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又咳了两声。顾衍眉头轻蹙:“你身体不好?”“还,还好,就,咳咳,许是,着凉了吧。”顾衍招招手:“你过来。”阿清左右看了看,顶着一头雾水膝行过去,在顾衍身边跪好。顾衍随手扯了一件青色兜帽披风来,罩在阿清身上,用那种让阿清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温柔的声音说道:“夜里天凉,要多注意身体啊。”“啊……”阿清张着嘴巴,实在无法理解,顾衍为何突然变了脸。就在他纳闷儿之际,忽听门外顾亭说话:“拜见长公主殿下。”☆、第 5 章“母亲,这么晚了,有事么?”顾衍一手搭在阿清腰间,另一只手摸索着替他掖了掖披风,二人这番动作,看起来就像阿清依偎在顾衍怀里一样。嘉仪长公主怒火中烧,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阿清,对上阿清那双清澈的带着几分懵懂的眸子,嘉仪心脏猛的一抽,这双眼……阿清瞧长公主一会儿功夫脸色变了几变,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顾衍的衣袖。顾衍一把捉住阿清的手,闷笑一声:“母亲,您气势太强,吓着阿思了。”嘉仪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衍:“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当然,阿思身体虚弱,我瞧着像是发了寒症,正要叫顾亭去寻大夫呢。母亲若无事,还是尽早回去吧,免得也沾染上寒症。”嘉仪狠狠的瞪着阿清,直瞪的他毛骨悚然。“顾亭,带阿思去隔壁,再请个大夫来。”“是,少将军。”嘉仪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阿清,这骇人的目光叫阿清如芒在背,恨不得赶紧飞到隔壁去。这女人,怎么还是这么吓人。阿清心口一跳,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用‘还’,难道我以前见过她?累了一日,阿清实在支撑不住了,刚沾到床上,就睡过去了。“阿衍,今儿下晌我与你说的话,你最好,好好考虑,如今满京城都在看我将军府的笑话,你若不想将军府颜面扫地,就速速将那不知廉耻的妖孽赶出府去。”“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做我喜欢的事儿,又碍着旁人什么事儿了,母亲多虑了。”嘉仪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他低声怒道:“清河公主已经到了,你最好收敛些,别坏了南唐与大梁这么多年维系起来的关系。你也知道朝中局势,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与清河公主成亲。二皇子早就觊觎南唐的支持,巴不得你如此胡闹呢。这事儿在上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二皇子可出了不少力呢。“阿衍,你若再任性下去,怕是日后我镇北将军府,在朝中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母亲言重了,母亲是长公主,与今上一母同胞,感情甚笃。我将军府眼下虽无实权,可父亲余威尚在,哪个不长眼的敢触我将军府的霉头,怕是嫌命长了。”“阿衍……”“母亲,今上可有下旨要我迎娶清河公主?”嘉仪愣了愣,道:“我也不瞒你,今上虽没有明说,可确实有这个打算。”“既然没有明确下旨,母亲,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免得弄巧成拙。”嘉仪也知道这种时候,越乱越容易被人钻空子,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了指隔壁,道:“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将军府!”顾衍笑道:“我院子里的事儿,就不劳母亲费心了。还有,母亲在我院子里安插的人,我都给母亲送回去了。我原也不想这样做,可母亲,为何偏要触碰我的底线呢。”“你知道的,阿清,是我的底线。”嘉仪胸膛剧烈起伏,往后踉跄了两步:“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母亲当年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局面。”“你还在怪我……阿衍,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将军府!”“母亲,天色不早了,您早早回去歇息吧。”嘉仪指着顾衍,气的脸色发白,半响说不出话来。由着宋姑将人扶了出去。“少将军,大夫给阿思诊了脉,说阿思的病很棘手,不过也在好转,该是有人给开了方子。他不便中途插手。还有……”顾亭一脸神色复杂的看着顾衍,明明阿思毁了清少爷的祠堂,如今人没事儿不说,少将军还要给人诊病,这是几个意思?“还有什么?”顾亭敛了心神,道:“还有就是,大夫说,阿思本就身子虚弱,如今又受了内伤,眼下又发了高热,须得好生调养,否则会加重阿思的病情。”内伤,显而易见,就是顾衍踹的那一脚。“叫大夫治病,缺什么,尽可从府库拿,务必将人治好了,再寻个人来,好生照顾他。”“……是。”顾亭回到隔壁,趴在阿清脸上,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虽说这皮囊的确是美的很,可少将军又看不见他长什么样,怎么就……”顾亭嘬嘬嘴,依旧仔细研究阿清的样貌。看的久了,越看越觉得这人,当真美极。要说顾亭见过样貌最英俊的男子,那还是得属薛清少爷。那时大家常说,薛清少爷比天下第一美人还美。薛清少爷从不介意这些调侃,他总是弯起那双桃花眼,笑道:“完了,我生的这般好看,日后定然讨不到媳妇儿了。因为我爱惨了我这张脸,那些庸脂俗粉,全然入不了我的眼呀。”可眼前这人,瘦不拉几,又柔柔弱弱的,连薛清少爷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少将军将人留下,这是要干嘛呢。顾亭自然知道外头谣言,也知道这人进府的目的。自然对他倍加小心。可少将军也知道的,却偏偏将人留下了。难道少将军空窗了五年,按捺不住了??顾亭蹲在地上,一脸纠结,一下一下的揪着头发,却始终猜不透少将军的意图。--------阿清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芙蓉院的南院墙上,趴着一个六岁小少年。那小少年一身红色锦缎袍子,头发上系着一条红色发带,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带着懵懂的纯真。他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院墙外的演武场。阿清摇头晃脑,继续搜肠刮肚的想要夸赞一番,忽听他说了这么一句,阿清当场愣住,随即猛的咳了两声。“你,你说什么?”“本将军说,你可以留下,本将军倒是很期待,你能用什么样的招数,哄得本将军……纳了你。”阿清清晰的看见顾衍的薄唇微微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虽然依旧凉薄,但那句‘纳了你’,让阿清心里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输人不输阵,虽然不知道顾衍此举是什么目的,但既然他给他机会了,他若抓不住,未免显得太怂。他笑的眉眼弯弯:“好啊!”虽是初夏时节,可夜里还是有些凉。阿清身子弱,白日折腾一遭,至今没有好好休息。只觉得这头晕沉沉的,胸腔也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又咳了两声。顾衍眉头轻蹙:“你身体不好?”“还,还好,就,咳咳,许是,着凉了吧。”顾衍招招手:“你过来。”阿清左右看了看,顶着一头雾水膝行过去,在顾衍身边跪好。顾衍随手扯了一件青色兜帽披风来,罩在阿清身上,用那种让阿清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温柔的声音说道:“夜里天凉,要多注意身体啊。”“啊……”阿清张着嘴巴,实在无法理解,顾衍为何突然变了脸。就在他纳闷儿之际,忽听门外顾亭说话:“拜见长公主殿下。”☆、第 5 章“母亲,这么晚了,有事么?”顾衍一手搭在阿清腰间,另一只手摸索着替他掖了掖披风,二人这番动作,看起来就像阿清依偎在顾衍怀里一样。嘉仪长公主怒火中烧,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阿清,对上阿清那双清澈的带着几分懵懂的眸子,嘉仪心脏猛的一抽,这双眼……阿清瞧长公主一会儿功夫脸色变了几变,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顾衍的衣袖。顾衍一把捉住阿清的手,闷笑一声:“母亲,您气势太强,吓着阿思了。”嘉仪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衍:“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当然,阿思身体虚弱,我瞧着像是发了寒症,正要叫顾亭去寻大夫呢。母亲若无事,还是尽早回去吧,免得也沾染上寒症。”嘉仪狠狠的瞪着阿清,直瞪的他毛骨悚然。“顾亭,带阿思去隔壁,再请个大夫来。”“是,少将军。”嘉仪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阿清,这骇人的目光叫阿清如芒在背,恨不得赶紧飞到隔壁去。这女人,怎么还是这么吓人。阿清心口一跳,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用‘还’,难道我以前见过她?累了一日,阿清实在支撑不住了,刚沾到床上,就睡过去了。“阿衍,今儿下晌我与你说的话,你最好,好好考虑,如今满京城都在看我将军府的笑话,你若不想将军府颜面扫地,就速速将那不知廉耻的妖孽赶出府去。”“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做我喜欢的事儿,又碍着旁人什么事儿了,母亲多虑了。”嘉仪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他低声怒道:“清河公主已经到了,你最好收敛些,别坏了南唐与大梁这么多年维系起来的关系。你也知道朝中局势,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与清河公主成亲。二皇子早就觊觎南唐的支持,巴不得你如此胡闹呢。这事儿在上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二皇子可出了不少力呢。“阿衍,你若再任性下去,怕是日后我镇北将军府,在朝中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母亲言重了,母亲是长公主,与今上一母同胞,感情甚笃。我将军府眼下虽无实权,可父亲余威尚在,哪个不长眼的敢触我将军府的霉头,怕是嫌命长了。”“阿衍……”“母亲,今上可有下旨要我迎娶清河公主?”嘉仪愣了愣,道:“我也不瞒你,今上虽没有明说,可确实有这个打算。”“既然没有明确下旨,母亲,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免得弄巧成拙。”嘉仪也知道这种时候,越乱越容易被人钻空子,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了指隔壁,道:“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将军府!”顾衍笑道:“我院子里的事儿,就不劳母亲费心了。还有,母亲在我院子里安插的人,我都给母亲送回去了。我原也不想这样做,可母亲,为何偏要触碰我的底线呢。”“你知道的,阿清,是我的底线。”嘉仪胸膛剧烈起伏,往后踉跄了两步:“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母亲当年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就该想到今日局面。”“你还在怪我……阿衍,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将军府!”“母亲,天色不早了,您早早回去歇息吧。”嘉仪指着顾衍,气的脸色发白,半响说不出话来。由着宋姑将人扶了出去。“少将军,大夫给阿思诊了脉,说阿思的病很棘手,不过也在好转,该是有人给开了方子。他不便中途插手。还有……”顾亭一脸神色复杂的看着顾衍,明明阿思毁了清少爷的祠堂,如今人没事儿不说,少将军还要给人诊病,这是几个意思?“还有什么?”顾亭敛了心神,道:“还有就是,大夫说,阿思本就身子虚弱,如今又受了内伤,眼下又发了高热,须得好生调养,否则会加重阿思的病情。”内伤,显而易见,就是顾衍踹的那一脚。“叫大夫治病,缺什么,尽可从府库拿,务必将人治好了,再寻个人来,好生照顾他。”“……是。”顾亭回到隔壁,趴在阿清脸上,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遍。“虽说这皮囊的确是美的很,可少将军又看不见他长什么样,怎么就……”顾亭嘬嘬嘴,依旧仔细研究阿清的样貌。看的久了,越看越觉得这人,当真美极。要说顾亭见过样貌最英俊的男子,那还是得属薛清少爷。那时大家常说,薛清少爷比天下第一美人还美。薛清少爷从不介意这些调侃,他总是弯起那双桃花眼,笑道:“完了,我生的这般好看,日后定然讨不到媳妇儿了。因为我爱惨了我这张脸,那些庸脂俗粉,全然入不了我的眼呀。”可眼前这人,瘦不拉几,又柔柔弱弱的,连薛清少爷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少将军将人留下,这是要干嘛呢。顾亭自然知道外头谣言,也知道这人进府的目的。自然对他倍加小心。可少将军也知道的,却偏偏将人留下了。难道少将军空窗了五年,按捺不住了??顾亭蹲在地上,一脸纠结,一下一下的揪着头发,却始终猜不透少将军的意图。--------阿清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芙蓉院的南院墙上,趴着一个六岁小少年。那小少年一身红色锦缎袍子,头发上系着一条红色发带,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带着懵懂的纯真。他眯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院墙外的演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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